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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醫女愣在了原地,看着蘇子衿一時之間有些轉不過彎來。
蘇子衿的意思是,她能擺得平能搞定那夜魔國的葉老頭肯救她但要她表示表示
越想宋醫女的眼眸裏就越發迸發出光芒來。看着蘇子衿激動得有些顫抖道:“郡主您想要什麼表示只要你肯保住我這條小命。我什麼都可以表示呀。”
宋醫女雖說是愛財也摳門的人,可到底這世上什麼都沒有命來得重要,特別是對於經歷過死亡的人來說。
“宋醫女你渾身上下最值錢的就只有你這出神入化的醫術了,說白一點。我看着的就是你的醫術,可你也知曉,醫術這個東西。能助人也能害人,我若是幫了你。你轉過頭來倒咬我一口,那我可就真是得不償失了。所以,勞煩宋醫女把這個簽了,咱們彼此之間也有個保障。”蘇子衿說着從袖中拿出張對摺的紙來,遞給宋醫女。
宋醫女對於蘇子衿的話是聽得雲裏霧裏的。疑惑的接過紙來。
而這一張紙像是帶着一陣風,展開的瞬間就將宋醫女腦袋裏的雲霧給吹散了去,只留下震驚。
這是一紙契約。在南楚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就如同丫鬟一樣,有長契短契和賣身契,紙上會寫清楚所有條例,而宋醫女手中的契約也是如此,不過沒有其他契約那麼多條條框框,只有三條。
可這三條就已經抵過所有契約的條例了,這分明就是
“郡主,你這分明就是賣身契呀”宋醫女擡起頭來,略有幾分憤怒,這契約也太坑人了吧。
面對宋醫女的不悅和憤怒,蘇子衿似完全看不見一樣,眼眸輕瞥了她手中的契約一眼,平淡道:“這本就是賣身契,不然宋醫女以爲我爲什麼願意救你再說了,你的命難道不比你要付出的值錢嗎”
一句話,將宋醫女的怒氣和欲理論的話全部堵在了喉嚨裏。
是呀,若是沒有一點好處她憑什麼要花這麼大的力氣救她,而她的命也遠比這些東西重要,但是“郡主,這賣身三十年爲你所用我認了,可你這月錢也給得太少了,五兩銀子,我在長公主府好歹也有八兩呀。”
“宋醫女,你可知曉你如今是賣身,並非短契,賣身的丫鬟可是沒有月錢的,我還給你五兩,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不過若你覺得不行,那這契約不籤就是。”
說着蘇子衿伸出手就欲去將那契約,宋醫女想都沒有多想就立即往後一收,急急的喊:“籤籤籤我籤”
宋醫女喊着伸手就將早已經放置在旁的筆抓起來,看着手中的賣身契,想着有舍纔有得,一咬牙在契約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並用手指染上墨按下了指印,諂笑着遞還給蘇子衿。“郡主,這賣身契我可是簽了,現在我可是你的人了,你可定要保住我呀。”
蘇子衿伸手接過契約,嘴角揚起一絲似狐狸一般詭計得逞的笑道:“宋醫女且放心,答應你的我自會做到,這些日子你且就安心在我院內住下吧,剩下的我自會安排。”
“那就一切仰仗郡主了。”宋醫女感激的起身福禮,頭上懸着的劍可算是落下去了。
“行了,你還是如以往一般不拘小節的好。”蘇子衿說着轉過頭對輕呼一聲:“夏荷,帶宋醫女去廂房,再排個丫鬟去給我孃親說一聲。”
 
話音落地,夏荷就快步從轉角處走了進來,低着頭面色微有幾分發紅對宋醫女道:“宋醫女請隨我來吧。”
宋醫女意識到夏荷有些許不對,不過蘇子衿並未發話,她這剛剛纔入門也不好說什麼,便將心底的疑惑揮了去,隨着夏荷快步離開後院。
眼見着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背影消失在轉角處,蘇子衿端起茶杯,將已經有些涼了的茶一飲而盡,略有幾分不悅道:“人都已經走淨了,你還要繼續坐在樹上嗎”
隨着蘇子衿手中的茶杯放在石桌上,一道身影也從頭頂的大榕樹上落了下來,輕車熟路的坐在蘇子衿對面的石凳上,拖着茶杯凝視着她,寵溺的淺笑道:“衿兒越來越厲害了,這般都能發現我。”
對於君故沉這明明是誇讚卻總是讓她覺得是在哄她的語氣蘇子衿還是無法習慣,臉色微沉,冷聲道:“若非你故意將御風那傻小子帶來,我又如何能發現你,那小子和夏荷在院裏打鬧的動靜那般大,我若還聽不出,那就真是無用了。”
一想到御風那小子蘇子衿就想起剛剛夏荷那丫頭剛剛臉上的幾許紅暈,那女兒的嬌羞可謂是顯露無疑,雖說她不想去幹涉,可總有一種說不出的不悅,特別御風還是君故沉的人,更是有些覺得輸了一籌。
聽着蘇子衿的話,君故沉也不說什麼,只是拖着下巴似欣賞一般看着她,讓她不由自主的臉上就浮起了一抹紅,別過眼不敢再去直視他,爲了掩蓋輕咳了一聲道:“行了,剛剛的話你也都聽到了,這件事可就勞煩夜王了。”
“衿兒一句勞煩就了事了,那神玉白蓮可是嶽神醫花了半身精力才種活的唯一一株,葉老頭將它視若珍寶,即時是我去說只怕都不會那麼輕易好擺平,這可是個苦差事,衿兒就不該給我點報酬嗎”君故沉雙眸緊盯着蘇子衿,帶着幾許期待。
可對於他的期許蘇子衿卻視若不見,擡起眼來,冷笑道:“人可是你塞給我的,卻要問我要報酬,這有點太不和情理了吧。”
“被衿兒發現了嗎那這報酬就算了。”君故沉撇了撇嘴,直起身來,倒是爽快。
可他這爽快卻讓蘇子衿心頭冒起一絲火氣來,難道他認爲她發現不了不成
當聽到宋醫女說她被抓了之後那葉孤又給其三日時間的時候蘇子衿就已經覺得這件事不對了,那可是嶽神醫好不容易纔種活的東西,葉孤只怕恨不得把宋醫女給殺了,給她七日去弄皇宮的那珠她倒是還信,可絕不會在她失敗後又給三日的時間,除非本就不打算殺她。 ,
葉孤這般都不殺宋醫女,只能證明一件事,那就是有人保着她。
而能讓葉孤都聽命的人,除開身爲夜王的君故沉,又還能有誰呢
他知曉她一直想要將宋醫女收入囊中,故意接着這個機會將宋醫女推給她,在這般情況下宋醫女也必定會對她忠心耿耿,每一步都考慮的很周到。
這樣的好他總是要在她抱有感激的時候用戲言的話來打散,讓她說不出那些感激的話來,只能積壓在心頭。
而她能做的,也只能如他所願。
“你今日來只怕不止是爲了這件事吧,我要的東西,也都準備好了吧。”蘇子衿將感激放在心頭,別過眼,將話題扯開。
“自然。”君故沉知曉蘇子衿的心思,順着就轉,從袖中拿出一卷卷軸來,遞給她。“你要的,都在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