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澈失約了,明明說過晚上要來醉花軒,卻去了月婕妤的宮裏。
洛妤嬌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裏沒什麼波動,她正擺弄李公公送來的賞賜呢。
帝王的話,聽聽也就罷了,什麼君子一諾,若認真就會成爲怨婦,那不是她想要的。
有着那一絲愧疚,君澈送來的東西都很符合心意,別的不說,碎銀子,金瓜子都不少。
她也大方,紫衫和小栗子都給了不少,用着賞人打聽消息,憐雪自然也得了不少。
不過憐雪性子有些單純,不適合去打探消息,只要把宮內的人看好就行了。
這個與她一起長大的孩子,她要求並不高,年齡到了,找個好人家,幸福一世便好。
當然,前提是不背叛她。
憐雪站在一邊欲言又止,拽了拽紫衫,努努嘴。
紫衫有些遲疑,看自家小主好像並不傷心,若貿然上前安慰,倒會惹得人不快。
洛妤嬌很快便發現了她們的小動作,撥弄賞賜步搖的手沒停,淡淡開口,“有話就說,憋着也不嫌難受”
紫衫被憐雪弄得有些無奈,“小主,皇上去月婕妤那,也是因爲她父親立了功,不是故意不來的”
洛妤嬌又拿起一隻鐲子戴在手上,翻看着欣賞。
“你們就嘀咕這個?後宮女人這麼多,皇上去別的嬪妃那裏正常,我沒事,看看,好看麼?”
憐雪上前討好的笑笑,“小主戴什麼都好看,就算纏一圈草都好看,更別說這麼漂亮的鐲子了”
紫衫在旁邊點了點頭,“奴婢覺得也是,小主的手纖長又白嫩,戴什麼都好看”
誰不喜歡聽好聽的呢,洛妤嬌也喜歡聽,“天色還早,去吧葉子牌拿來,叫上小栗子,我們打牌”
“誒”,紫衫應了一聲,起身去拿葉子牌,順便將小栗子叫了進來。
他們也不玩銀子的,誰輸了就說一件趣事或者稀奇的事,宮裏太寂寞,開心比銀子還珍貴。
洛妤嬌進宮前是沒玩過葉子牌的,也是前階段實在無聊,紫衫提出來的。
她足夠聰明,除了開始幾把輸得有些慘,後來便贏多輸少,今日拉着三人玩已經算是欺負人了。
不過誰讓她是主子呢,就欺負了他們也不敢反抗,更何況他們也樂在其中。
洛妤嬌似笑非笑的看向小栗子,這已經是他連着輸的第三把了。
憐雪和紫衫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達成了一致,不敢欺負她這個主子,就一起欺負小栗子。
小栗子也不在意,清了清嗓子,“奴才知道一見奇事,說來這事好像只有奴才看見過”
“一年前,奴才還在做御花園的灑掃奴才,那晚明明皎月當空,偏偏就是很暗”
“子時一到,奴才也不知道爲什麼,就醒了,出門一看,那晚月亮特別的紅”
“那紅月也只維持了一刻鐘不到,便又恢復了原樣,此事奴才一直都沒聽到有消息傳出來”
“這事也不算是最稀奇,那晚奴才見到了一隻貓,渾身雪白,眼睛卻是翠綠色,跟寶石一樣”
“那貓看了奴才一眼,轉身便走了,當時奴才在那貓眼裏看到了殺意,奴才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一直等到那貓走了好一會兒,奴才手才能動一下,那時候才發現,整個身子都被汗打溼了”
“奴才不是自誇,身上是有一些功夫的,居然能被一隻貓的殺意弄成那樣,是不是很稀奇?”
憐雪搓着胳膊,嚥了咽口水,“小栗子,你說的是真的?不會是你做夢吧?”
紫衫也覺得有些瘮得慌,“皇宮守衛森嚴,夜晚也有值班的侍衛太監,也沒聽人說過紅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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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栗子攤手,“就知道你們不信,小主,奴才說的是真的,那晚奴才根本沒睡着,一直到天亮”
“奴才敢確定,奴才看到了,可奴才也不知道爲什麼,好像只有奴才一個人看到了”
洛妤嬌只覺稀奇,碧眼貓,她還沒見過呢,“那晚宮裏可發生過什麼大事?”
“大事?”,小栗子撓了撓頭,仔細回想,“那晚並沒有什麼大事發生,不過第二日清晨,孫美人便病逝了”
紫衫一把抓住了小栗子胳膊,“你說什麼?”
小栗子一時怔愣,“啊,對了,紫衫姐姐之前是在孫美人那裏伺候”
洛妤嬌眼裏閃過暗芒,“孫美人得寵麼?”
紫衫皺着眉頭,她跟在孫美人身邊,最有發言權。
“回小主,孫美人算是得寵的,那段時間因爲國喪,皇上基本上不來後宮,孫美人是去前面伺候最多的”
“後來也不知道怎麼,着了風寒,病來如山倒,竟是久病不愈,連李太醫都束手無策,後來人便沒了”
洛妤嬌手指摩擦着茶杯,以她的醫術來看,想做到這種症狀辦法不止一種。
只是需要的草藥非常珍貴,很少有人見到,一般都需要去深山採摘,可那貓和血月怎麼回事呢、
小栗子沒必要說謊,要麼那晚他中了某種致幻的東西,因此才能看到血月,要麼,那貓有問題。
“好了,此事不要再提,血月和貓的事,小栗子以後也別再說了,省的被有心人聽去”
這裏面也就憐雪單純,有些不明所以,不過她夠聽話,只要是洛妤嬌叮囑過得,她連做夢都不會說出去。
紫衫和小栗子對視了一眼,臉色也凝重裏幾分,這些線索加起來,那可就細思極恐了。
“小主放心,奴才就當今日沒說過這事”
“奴婢也記下了,小主還要玩麼?”
洛妤嬌勾了勾脣,“玩啊,你們可不能在欺負小栗子了,來,繼續”
四人將剛剛的事完全拋到腦後,在這後宮啊,好奇害死貓,有時候“不知道”才能活的長遠。
憐雪和紫衫不再欺負小栗子,她們輸的情況就多了。
不過她們知道的趣事也不少,說道搞笑之處,四人都笑的不行。
洛妤嬌這時候也不端主子架子,笑的前仰後翻,淚花都在眼角。
君澈聽着裏面的歡聲笑語,立在原地,久久沒動。
還以爲小東西會傷心,倒是他想差了,這丫頭沒有他也一樣過的很好。
不知怎麼,心底突然有些煩躁,一把將門推開,臉上噙着笑意,與往常一樣。
“說什麼這麼開心,說與朕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