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統套房的管家,帶領專屬服務員,送來六菜一湯的午餐:三杯牛肝菌,秋葵蝦滑,石板銀鱈魚,山茶油浸象拔蚌,文思豆腐松葉蟹,清燉松露牛尾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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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硯辭如他所言,拿着勺子,往林淺嘴裏投餵食物。
林淺不習慣於被人被人喂喫喂喝,奈何,她手臂實在是沒勁,拿着筷子直顫抖,好不容易夾起一點菜,手一抖又掉落,只能被動的接受顧硯辭伺候。
喫飯期間,顧硯辭電話不斷。
多是下屬客戶打來,還有……
接到某個電話,顧硯辭一改跟其他人通話的嚴肅認真語氣,譏諷性十足地說:“抱歉,我結婚了,請江老先生斷了跟我商業聯姻的心思,您閨女不怕揹負上第三者罵名,我不想戴上出軌渣男的帽子。”
林淺坐在他膝頭,電話那端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到她的耳朵裏。
“我問過你母親,從她口中我得知……她非常的一般,各方面都拿不出手。說真的,她配不上你……江家顧家結親,強強聯合……對你開拓海外市場大有助益……”
對方說個不停,顧硯辭冷言冷語打斷:“配不配,輪不到你來評價。在我眼裏,她與我,非常般配。江家條件如此之好,請江老先生爲令愛另擇佳婿,不要在我這個已婚男身上,浪費不必要的時間。”
林淺腦袋低垂,盯着餐桌上的餐盤發呆。
顧硯辭掛斷電話,摸摸她腦袋問,“怎麼了?我說錯話,惹你生氣了。”
林淺從他腿上起身,坐上另一張餐椅,沉默半晌說:“顧總,我錯了,我不該憑着一時衝動,逼着你娶我。那人說的沒錯,咱倆門不當戶不對,我配不上你。”
“顧太太,別聽他PUA,”顧硯辭握住林淺擱在膝蓋上的右手,一五一十的羅列她優點,“你很優秀,你懂中醫,服裝設計,智商高,年輕,漂亮。我呢,除了有幾個臭錢之外,別無所長。要說配不上,是我配不上你。”
他所說,到底是發自內心,還是爲了哄自己開心隨便說說,林淺分析不出。
她只知道,男人最會權衡利弊,最是現實,當利益的砝碼夠重,他們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利益。
顧硯辭這種唯利是圖的商人,更是如此。
她扯了扯嘴角,若無其事的笑笑,“顧總,你三思而行吧。我不勸你選擇誰,我只想告訴你,我經得起任何打擊,你權衡利弊後想放棄我,請你明確告訴我,我會毫不猶豫的離開你。”
叮噹——
顧硯辭手中的骨瓷湯勺,掉進餐盤。
他神色驟沉,冷森森寒氣自周身滲透而出,降低餐廳內溫度。
林淺硬着頭皮看他,穿着淺灰色襯衣的男人,俊朗面容經一身灰色映襯,神色繞是壓抑黯淡。
那雙涼薄無溫的眼眸,目不轉睛的盯着她,像是在剖析她,又像是審視她。
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最沉悶,林淺緊張的透不過氣。
三十六計走爲上,她坐在餐椅上緩緩後退,企圖溜走。
顧硯辭兩步上前,拉起她,緩和冷沉表情,“林淺,記得好好說話。別仗着我的特許,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我的忍耐底限。”
林淺抿脣,她哪有挑戰他,分明是他性情古怪,動不動就亂髮脾氣。
……
午餐過後,林淺正式踏上歸途。
她出發前,顧硯辭在她腦袋上,戴上昨晚戴過月桂花環頭冠,他笑語:“要讓我的好侄兒知道,你現在,是他肖想不起的小公主,更是有我撐腰的顧太太。”
林淺後槽牙癢癢,如果渣男有段位,顧硯辭毫無疑問是排行榜第一那個。
那種出軌劈腿滅全族的渣男,要給他讓位。
不愛她,卻在各方各面製造“我非常愛你”的曖昧,她心思飄飄然想入非非時,他又冷不丁告訴她:責任而已,無關愛情。
林淺買好機票,顧硯辭將她送到機場。
一路上,顧硯辭全程抱着她,在她粉頸鎖骨處,纏綿悱惻的熱吻。
自知自己反抗不了他,林淺乖巧溫順的躺在他懷裏,予取予求,任他親吻。
VIP候機室,機場喇叭,最後一次催促“旅客請登機”。
顧硯辭戀戀不捨的放開林淺,意猶未盡的淺吻她眉心,“顧太太,在榕城等我。”
“等你,”林淺整理衣襟,“我天天在日曆上畫圈等你。”
像來時那般,林淺又在十幾個保鏢的護送下,走向登機口。
過了安檢,林淺回頭,顧硯辭還站立於原處。
許是發現她回眸,顧硯辭撥通她電話,用他特有的撩撥心絃低醇嗓音問:“捨不得走,不想離開我嗎?”
林淺順着他心意說:“嗯,有點兒。”
登機口之外,顧硯辭握着手機,眉宇間洋溢歡笑。
明知道小姑娘是爲了順他心,口不對心胡說,他依舊言笑宴然。
站在他身邊的許珩,忍不住調侃:“顧總,你少撒一點狗糧,顧及我這隻單身狗的感受。”
顧硯辭恍若未聞,許珩猶如吃了熊心豹子膽,繼續調侃:“剛談戀愛就陷進去了,日後,你估計要變成愛林小姐愛到不行的戀愛腦。”
顧硯辭黑眸一凜,眼底涌現冷寂,“無稽之談!”
許珩摸了摸鼻子,喲喲喲,數鴨子的,渾身上下嘴最硬。不丟人,不丟人,爲美女神魂顛倒不丟人,畢竟你活到三十歲纔開葷。
……
下飛機前,林淺在更衣室,換下被顧硯辭揉捏皺巴的連衣裙,另穿上一襲珠光黑,A字拖尾,法式復古風禮服裙,化了個與禮服匹配的清透灰釣系妝。
顧硯辭的意見,她採納一半。
她不當小公主,顧太太。要當就當顧晉深不敢觸犯的女王陛下,在他面前,抖落一身高高在上的女王範兒。
下了飛機,林淺坐上保鏢駕駛的法拉利跑車,直奔馨香咖啡館。
到達目的地,她下車,直奔顧晉深所說包間。
屋內光線幽暗,林淺定睛一看,顧晉深穿着白西裝,白西褲,打扮成白馬王子樣,抱着一大束紅玫瑰,坐在沙發裏。
“淺……淺淺?”
顧晉深喊聲卡在喉嚨裏,他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推門而入的女孩,不,女郎,熟悉又陌生。
她妝容冷豔,神態睨傲,流光溢彩的鑲鑽頭冠,照耀出高攀不起華麗,一身華貴優雅的純黑色禮服裙,彰顯出拒人於千里之外疏離。
除五官肖似林淺,她的氣質神態,跟林淺搭不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