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行微微嘆了一口氣，隱去心裏不好的情緒，拍了拍她的腦袋，“有時間關心別人，不如關心關心你夫君？”
蘇沫染驀地擡頭，瞬間切換成巧笑嫣然的模樣，“原來某人還會喫醋啊！”
看起來一副十分新鮮的模樣。
這小妮子，蔫壞蔫壞的，也忒沒良心了！
沒良心的某人趁機給他碗裏夾了不少菜，“夫君在車上滴水未沾，這會兒肯定餓了，多喫點！”
還幫他倒滿了酒，不忘叮囑道：“夫君可不要貪杯哦，你要是醉了，我可沒辦法將你扶回去！”
她的種種舉措落在別人眼裏，儼然成了夫妻恩愛的證明。
惹得旁邊諸位夫人議論紛紛——
“之前我還聽說這蘇小姐嫁給攝政王的時候尋死覓活的，今日一見，倒和傳聞中大不相同了！”
“我也聽說過，之前這位蘇小姐中意的人是肅王殿下，不知怎的，今晚倒是覺得這二人恩愛和睦的，很是相配。”
“我家蝶兒還想嫁進攝政王府呢，現在看來，要深思熟慮一下了。”
“不管傳言是真是假，而今這位王妃也算是回心轉意了，她倒是懂得明辨是非，這攝政王可是陛下最疼愛的弟弟。”
說着還不忘對坐在一起的何氏祝賀相府的女兒教得好，能得到王爺的喜歡。
何氏臉上雖然堆着笑，可是氣得手指甲都戳進了肉裏，她這段時間好不容易重新討好了蘇相，讓他帶自己參加宮宴，誰知還要被這羣女人如此奚落。
這些議論的話落進蘇意婉的耳朵裏，更是讓她心如針扎，她幾乎要捏碎了手裏的杯子。
看着蘇沫染的眼神，如萃了毒一般。
這會兒，一番歌舞剛好落幕，便有人提議道:“這京城之中，聽聞各家小姐都各有所長，精通各類技藝，藉着皇后姐姐的光，臣妾正想見識一下呢，姐姐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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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的人是蘭妃，正是憑藉一直舞獲得了皇帝的歡心，一直榮寵不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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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自然不會在這種場合駁她的面子，笑着附和，“蘭妃這提議確實不錯，本宮也想看看。”
她這話一出，底下已經有很多世家小姐躍躍欲試，企圖通過這次機會脫穎而出，爲自己博一個好前程。
一個穿着紫色廣袖襦裙的女子挺直腰身走了出來，身姿娉婷，“臣女沈湘參見陛下、皇后娘娘，臣女有一舞，獻給皇后娘娘。”
一般第一個出頭的，都是太過急躁冒進的，不過這個沈湘倒是有備而來，一隻舞跳得十分精彩，腰肢曼妙，人長得機靈，博得了不少掌聲。
大概是開頭太好的原因，後面一連好幾個節目都不怎麼精彩，畢竟在這種場合，能夠展示的無外乎是舞技，樂器，至於畫畫和棋藝，自然是不好在這種場合出現的。
場面竟慢慢低落了下來。
蘇意婉壓下心裏的妒意，取而代之的是平日裏的招牌微笑，到了舞臺中間，“臣女蘇意婉，賀娘娘千歲之壽。”
皇后見是蘇相之女，臉上的笑容也和煦了一些，“快快平身。”
“臣女自知舞技，樂器比不上各位姐姐，臣女和姐姐自小對調香十分感興趣，今日想和姐姐親手調一味香送給娘娘。”
這會兒衆人來了興趣，除了蘇沫染。
在蘇意婉上前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大事不好，果然，這女人幹什麼都想害她一把。
她根本來不及拒絕，皇上就開口了，“哦？調香之術？朕也十分感興趣。”
說着還看向蘇沫染，“皇弟之前可是在朕面前誇王妃手藝精巧呢。”
蘇沫染在心裏無奈嘆息。
這個皇上，她可是看清了，就想看她的笑話呢！
她悄悄瞪了一眼顧知行，後者表示十分無辜。
唉，罷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在衆人的注視之下，蘇沫染硬着頭皮走到了蘇意婉的旁邊，“回皇上娘娘，妾身在調香方面不像妹妹一般天賦異稟，只能盡力一試，若是失敗了，還請皇上和娘娘恕罪。”
皇帝目光灼灼，似是感慨，“原來還有王妃不會的事，那朕可是十分期待了。不知你和蘇二小姐誰更勝一籌呢？”
這個皇上，就是想看她笑話，聽這口氣，簡直就是巴不得她輸！
她偏不能讓這個惡趣味的陛下如願！
蘇沫染干笑兩聲，等着宮人將調香的東西準備好。
兩人離得很近，她能看到蘇意婉毫不掩飾的笑，“姐姐若是實在不會，大可以認輸，免得待會兒讓人看了笑話。”
蘇沫染冷哼一聲，“這不正是妹妹想看到的嗎？怎麼，這是想讓我不戰而退，怕輸給我？”
蘇意婉諷刺一笑，“哼，姐姐做事怕是全憑一張嘴！”
她心裏早已計劃好了。
她斷定在調香這項技藝上，蘇沫染沒有絲毫天賦，而且她之前並未接觸過，所以她纔會當衆選擇調香。
她贏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