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打的高興了就放過她

發佈時間: 2025-02-13 17:4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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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串很普通的綠檀珠串,盤的很光滑,顯然是很心愛的,從不離手的物件。

 “妙善娘子,爲什麼要賞我呢?”衛嬋想不明白,她並不是什麼人見人愛的姑娘,能從雜役丫鬟做到大長公主身邊的一等丫鬟,全靠守規矩,盡心侍奉。

 “世子,這個很金貴嗎?”

 謝懷則搖搖頭:“若是送去當鋪,怕是當不了幾兩銀子,不過……”

 他頓了頓:“你好好收着,千萬別弄丟了。”

 這東西雖然當不了幾兩銀子,可妙善娘子身邊的人,都認得這東西,見物如見人,她拿着這串珠鏈,以後在宮內,總有幾分香火情

 “妙善娘子,到底是個什麼人呢,您說她是太妃,可又出家做了女冠,尋常太妃能隨意罰郡主?”

 “她的確是先帝太妃,不過只做到美人的位份,她原本的身份,是我七姑姑的陪嫁丫鬟。”

 妙善娘子,只是丫鬟?

 衛嬋瞪大眼睛,完全沒想到:“她,她竟是丫鬟出身?她那麼美,氣度又不凡,感覺是天生的貴人呢。”

 謝懷則嗤笑:“哪有什麼天生的貴人,把奴婢放在公子小姐的位子上培養幾年,也變成貴人了。”

 “她既是丫鬟,爲何成了先帝嬪妃?”

 “我七姑姑曾經嫁給當今陛下的三子,妙善娘子就隨着姑姑入了王府,被先帝一眼瞧上,入宮做了美人,這裏面有很大一番波折。”

 衛嬋仍舊在困惑,她聽大長公主說過的,那位嫁給三皇子做王妃的七小姐,是國公的堂兄妹,三皇子故去,這位七小姐似乎是改嫁了。

 “先帝的美人,這個身份……”

 就能隨意處罰廣宜郡主嗎,衛嬋依然覺得不合理。

 謝懷則有些猶豫:“有些皇室祕聞,不告訴你是爲了你着想。”

 衛嬋一愣,急忙點頭:“那,那您就別告訴奴婢了,奴婢覺得還是小命更重要。”

 她這副模樣,讓謝懷則哈哈一笑:“那我還非要告訴你。”

 衛嬋捂住自己的耳朵,緊閉眼睛,爲人奴婢多年,她知道好奇會害死貓的道理,不該知道的就不能知道,這樣才能活的長久。

 他故意把她的雙手拿下來,微微用力,就讓她沒辦法捂住耳朵:“陛下唯一的小公主,生母就是妙善娘子。”

 衛嬋猛地睜開眼睛。

 然而更炸裂的還在後面的,謝懷則故意壞笑:“妙善娘子,肚子裏又有龍種了。”

 衛嬋驚恐的臉都扭曲了,她腦海裏發出好幾個啊字,整個人都僵住了。

 妙善娘子不是先帝的美人嗎,跟如今的皇帝有了孩子?生下來一個肚子裏還懷着一個,怪不得宮裏那位小公主一直說生母不詳,哪裏是不詳,根本就是不能說。

 “這,這……”衛嬋翕動着嘴,前幾次流眼淚大多都是假裝,這一回是真心的哭出來了。

 陛下跟自己的庶母,還生了孩子,這不是亂了綱常,她會不會被滅口,聽說皇城司那些人殺人不眨眼,動不動就滅門。

 她完了,她逃不了了,阿孃和妹妹要怎麼辦,會不會也被她牽連,要被滅口了?

 淚珠大滴大滴的落下來,墜到了謝懷則的手上。

 他忽感手背像被灼傷一般。

 她從未這樣哭過,以往哭泣,也是低着頭,抽着鼻子,眼睛紅撲撲,像一隻小兔子,帶着一點委屈的哼哼唧唧。

 現在卻茫然的睜大眼睛,無聲而茫然的流淚。

 謝懷則心中狠狠一抽,急忙抱住她,大手胡亂給她擦着眼淚:“別哭啊,你這麼一哭,本世子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心,都亂了。

 “奴婢完了,奴婢要死了。”

 “死?說什麼死呢,有我在,誰敢讓你死?”謝懷則不解。

 衛嬋淚眼朦朧的看過去:“奴婢這樣的人,知道皇室辛祕,一定會被處死的,那些皇城司的人很可怕,殺人不眨眼,奴婢不要落到他們手裏,還不如自己解決的好。”

 謝懷則一呆,隨即爆笑。

 他總是淡笑、冷笑或者面無表情,即便真心地笑,也是剋制的,低聲悶笑幾句,就代表他心情已經很好。

 而這種大聲的笑,如此失態,完全就是沒有過的。

 他笑的眼淚都要出來了:“我的好凝冬,你居然擔心這個?怕被滅口?”

 衛嬋有點生氣,卻並不敢對世子發火,強壓着怒氣,牙都要咬碎了:“奴婢說不聽,您非要說給奴婢聽,奴婢要是被皇城司逮起來,您就是罪魁禍首!”

 謝懷則笑的不能自已,去捏她鼓起來的臉:“好啦,生氣了?也怪我沒跟你說清楚,這皇室辛祕外面人是不知道,可皇宮裏的人都知道,曾經妙善娘子懷有朝陽小公主時,陛下就想將人迎進宮,礙於後黨言官死諫纔沒能成,這一次是無論如何也不能阻礙進宮封妃之事了。”

 “啊?妙善娘子不是先帝嬪妃?”

 也能大大方方入宮封妃?

 謝懷則不在意的笑了笑:“趙家皇族不在意這個,昭元太后是二嫁的寡婦,還是武皇帝的弟妹,不照樣當了皇后,陛下讓她出家做女冠就是前塵往事盡消的意思,如今滿後宮無一妃嬪有子,唯有妙善娘子有孕,爲了江山社稷,那些老臣也得妥協,早晚就會昭告天下的事,你一個小奴婢是不是提前知曉,有什麼大礙。”

 所以,皇城司是不會把她抓進去了的,衛嬋忍了忍,強忍再三,還是沒忍住,白了他一眼。

 “您就是故意的,要看奴婢笑話,見奴婢怕的不行,還哭了出來,就覺得開心。”

 謝懷則挑眉,並未反對,反而捏了一把她的臉:“你不是就是伺候本世子,讓本世子開心的小丫頭嗎,逗弄逗弄你不行?”

 衛嬋彷彿被冷水迎面潑了一個激靈,是啊,她只是個通房女婢,自然不必尊重,也無所謂什麼人格,就像逗弄小貓小狗似得,讓主子開心就是她的價值,等哪天沒價值了,隨意丟出去也不心疼。

 她露出溫柔假笑:“自然行。”

 可泥人也有三分火氣,她不是什麼事都要逆來順受:“可您真的別這麼嚇唬奴婢,奴婢真的要被嚇死了。”

 她小聲咕噥,完全不敢大聲反抗。

 見到她這副樣子,嘴巴都能掛油瓶,眼睛中甚至尚有沒消散的驚懼與害怕,不由得心一軟:“好,是我錯了,下回不這麼嚇你。”

 高高在上的謝世子,居然就這麼簡簡單單跟她認了錯,讓衛嬋驚訝看了他好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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