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剛纔裴氏那高興的模樣,不管蕭銘玉出於何種目的,至少現在顧蘇落是真心給他道謝的。
蕭銘玉心口微動,顧蘇落在他面前,從未有過這麼和顏悅色的時候,如今她語氣這麼一軟,他一時間竟不知該怎麼回她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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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蕭銘玉不說話,顧蘇落就覺得尷尬,就像是給別人道謝,別人卻不想領你的情一般,良久,才抿脣:“那個……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方纔……”見她要走,蕭銘玉急忙吐出兩個字。
顧蘇落擡眸:“嗯?”
蕭銘玉這才穩下心神:“方纔,古元方丈給你看了手相?”
“嗯,是。”
“說了什麼?”
顧蘇落仰着眉頭想了想:“其實也沒說什麼,就說我是大福之相。”
這不是屁話麼,她生在顧國公府,位高權重,有爹有娘,即便不是位極人臣,那也是大富大貴,不是福相難不成還是兇相?
至於什麼命中有劫,化險爲夷,那不是正常的麼,有誰的生活會是一帆風順的,以她的性子,當知方法總比困難多。
所以古元方丈的話在她聽來,幾乎沒有參考價值。
看她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蕭銘玉脣角忍不住勾起:“古元方丈看相一向很準,他說你有大福之相,定不會有錯。”
沉淡的聲音很是好聽,像極了暖風劃過耳膜,溫文潤和。
顧蘇落有些微怔,猶豫了片刻,還是忍不住說道:“蕭銘玉,問你個事。”
蕭銘玉眸光微亮,之前顧蘇落喚他名諱,他沒什麼感覺,如今再聽,竟覺得意外愉悅,連帶着聲音都輕快了些:“什麼?”
“你是不是跟顧蘇涵吵架了啊?”
蕭銘玉方升起的一絲愉悅轉眼消散,眉頭蹙緊。
“雖說小情侶之間吵架很正常,我大概也能知道你的目的,怕是想用我來刺激刺激顧蘇涵,只不過你們吵歸吵,可別把火惹到我身上。”
蕭銘玉沉怒:“若說,我對你做的一切,都跟顧蘇涵沒有關係,你可信?”
聞言,顧蘇落忍不住輕嗤了一聲,答案顯而易見。
她可沒忘記,剛穿越過來的時候,蕭銘玉就爲了顧蘇涵動手打了她,後面更是差點把她的手給擰斷了,爲此她還燒了好幾天。
顧蘇落的神情刺痛着蕭銘玉的心臟,顧蘇落沒再逗留的意思,說道:“我跟母親回一趟顧國公府,若是可以,我想在國公府住上幾天。”
蕭銘玉眉頭微動了動,沉聲:“可以,我陪你一起。”
“……”顧蘇落擰眉:“你去國公府幹什麼?”
“父皇讓我到鍾龍寺誠心悔過,但你回京卻要住國公府,你覺得合適?”他沉了沉眸:“讓我跟你一起回國公府,才能更好的堵住朝臣的悠悠之口。”
“不行。”顧蘇落無語。
蕭銘玉現在出入顧國公府只會惹爹孃不愉悅,況且言書明年就要會試,正是刻苦之際,斷不能被人打擾。
“爲何?”
“不行就是不行。”顧蘇落擰眉:“你要想堵住衆臣的嘴你自己想別的法子去,別老拉上我!”
話落,蕭銘玉突然上前一步,一股威懾感頓時迎面撲來。
顧蘇落心底微驚,擡眸就見蕭銘玉已經沉下了臉,眉宇凜着怒意一瞬不瞬的看着她:“你方纔說我有目的,我確實有,與你一同前往顧國公府就是我的目的!”
“……”明明四周空曠,可在蕭銘玉沉怒的身影之下,顧蘇落只覺逼仄。
擰着眉頭狐疑了片刻,突然又似恍然:“你……該不會是想去看顧蘇涵吧?”
蕭銘玉心口一窒,神情更加凜怒:“你!”
怎麼什麼事都能扯到顧蘇涵身上!
可話到了嘴邊,卻又被他狠狠的嚥了下去,袖中的拳頭緊了又緊,最終狠狠咬牙:“不錯。”
“……”顧蘇落心累:“既然那麼擔心,你還讓離白下那麼重的手幹什麼?”
“……”
顧蘇落擰着眉頭有些猶豫,正巧這時等在院門口的裴氏探了個腦袋進來,欲要探探情況。
顧蘇落不想裴氏久等,終是鬆了口:“行。”
蕭銘玉眸眼微動,方纔的怒氣瞬間消了一半。
“不過!”顧蘇落瞪了他一眼:“之前我可是一直在配合你,這回你得配合我,去了顧國公府,你不能像上次那樣爲難我,不能讓我爹孃擔心!”
蕭銘玉斂了眉間的怒氣,一臉鄭重:“好。”
“還有,見到顧蘇涵,私下你們做什麼都無所謂,但是在我爹孃面前,你也必須給我面子!否則我也不管皇上怎麼看,立即跟你和離!”
雖說蕭銘玉跟顧蘇涵吵架了,但情侶間和好不是分分鐘的事麼?
誰知道這貨腦子一熱又會爲顧蘇涵做出什麼事?
蕭銘玉眉頭又是一陣緊蹙,縱使心裏有氣,還是乖乖抿脣:“好。”
頓了頓,又沉聲開口:“我也有條件?”
“你還有條件?”顧蘇落擰眉:“什麼?”
“回京的時候,與我同乘一輛馬車?”
顧蘇落想了想,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點頭:“行。”
見她答應,蕭銘玉心裏的怒氣又消了許多。
寮院門口,裴氏跟趙嬤嬤兩人雙雙探着頭觀看,趙嬤嬤忍不住說道:“夫人,您看王爺對娘娘的態度,是不是比之前好了許多?”
裴氏抿了抿脣,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接話:“他要是誠心對落兒好,我自然高興,就怕這只是一時的。”
“奴婢看着不像。”趙嬤嬤壓低了聲音說道:“方纔夫人在喫午膳的時候,奴婢聽到院裏的小丫鬟說,王爺罰了顧二小姐二十巴掌,就在鍾龍寺門口行的刑。”
裴氏神情怔了怔:“爲何?”
“聽說是顧二小姐衝撞了娘娘,王爺才罰的。”趙嬤嬤說道:“夫人,您說王爺對娘娘,是不是日久生情了?”
裴氏卻沒有趙嬤嬤那麼樂觀,日久生情?離上次蕭銘玉打傷落兒才過了幾天,這就日久生情了?
“還有方纔古元方丈,也是受王爺邀請纔來的,說不定就是爲了讓娘娘高興呢。”趙嬤嬤說着,眼睛就眯成了一條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