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文到警察署半個字都不肯交代,本來按規定沒有證據,嫌疑人不交代,關押是不能超過二十四小時的。
警察署正要準備放心,就在這關鍵點小方來投案自首了!
他以爲只要自己什麼都承認,這件事就跟朱一文一點關係都沒有。
但小方沒想到的是,警察直接問的卻不是犯案經過,而是他和朱一文之間的關係。
倆人的關係根本經不起調查,朱一文給他錢,供養他的事情很快就被調查個底掉。
於是小方也就大大方方承認了。
倆人的關係他承認,去江州綁架時莜萱他承認,捅了盛翰鈺一刀的事情他統統都承認下來!
但小方就是堅持朱一文不是主謀,他這麼做的動機就是單純的嫉妒時莜萱。
朱一文最終被無罪釋放。
回到公司卻有種山裏只一日,世上已千年的感覺!
所有人都用異樣的目光看他,眼神有敬畏但更多的是厭惡和懼怕。
人們對他退避三舍,就算迎面碰上都是轉身就跑,好像他是洪水猛獸。
公司聲譽被他影響一落千丈,辦公桌上摞着厚厚一摞全是辭職信,就連跟他多年的總經理都給辭職信遞上來了。
唯一對他不避讓的人就是銀行的人!
銀行的人追在朱一文屁股後面:還錢,還錢,還錢!
他哪裏有錢還?
於是公司被收走,到法院拍賣。
豪宅也被收走,同時掛在網上拍賣!
朱一文在一夜間突然就垮了,一無所有。
昔日高高在上的人,現在卻像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以前他做過很多見不得光的事情,因爲四處打點的好,所以一直都沒事。
但現在他倒臺了,樹倒猢猻散。
朱一文很慘,慘到連個遮風避雨的住處都沒有。
而這時候小方被放出來了,假釋。
他會被假釋是有人做了擔保,小方以爲是朱一文救了他,出來後直接去找朱一文。
他在朱家附近的樹林發現朱一文。
才幾天不見,家主卻慘的他差點沒認不出來!
朱一文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像是被人打過,身上的名牌西裝也髒的幾乎看不清顏色,還被刮出幾道口子,破破爛爛像是個乞丐。
“家主,家主您怎麼這樣了?”小方衝過去一把抱住他,哭的無比傷心。
朱一文這兩天看盡人情世故,嚐盡人情冷暖,但他給這一切都怪到小方頭上,覺得如果不是他突然去自首,自己也不會名譽掃地。
本來想找他還找不到,現在他還自己送上門來了!
“噗——”
小方震驚的瞪圓眼睛,他能清晰的聽見刀扎進自己身體的聲音!
和上次他的刀捅進盛翰鈺身體裏的聲音一樣。
顏色也一樣。
鮮紅的血液噴薄而出,噴了朱一文一臉。
這張他愛慘的臉,現在五官卻有些扭曲,很是猙獰。
“我怎麼樣?一切都如你所願,我完了,你是不是很高興,啊?”
朱一文捅進他身體的刀子又轉了一百八十度,小方血流的越多,他就越興奮:“好看啊,哈哈哈哈哈哈,熱乎乎的,你是不是到這來看我笑話的?”
“看吧,你隨便看。”
“笑吧,你使勁笑!”
“沒錯,我是利用了你,但我以前對你也不薄,你也不用這麼害我……”朱一文咆哮。
眼裏滿滿都是對小方的憎恨和厭惡。
朱一文現在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找小情只看臉蛋沒看腦子,結果找了這麼一個豬隊友,讓自己在陰溝裏翻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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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方心裏悲涼,到現在他才意識到愛錯人,只是醒悟的太晚,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我不是看你笑話,我是想和你一起遠走高飛。”
他顫抖着手,從兜裏拿出一張卡,斷斷續續道:“這裏,這裏是我,是我這些年攢下的錢,足夠我倆到國外豐衣足食生活一輩子……”
卡掉到地上,小方也跌倒在地上,話沒說完就死了,死不瞑目!
“蠢貨,開什麼卡?不如換成金子和現金穩妥。”朱一文踢了小方屍體一腳,遲疑下還是撿起那張卡往遠處奔去。
還是要試試看,去自動取款機看看能不能取出錢來。
他現在身上一分錢都沒有,所有的錢都被銀行沒收了,朱一文想逃,逃出國等待時機,期待日後東山再起!
想法很美好,但他已經沒有機會了。
他才跑出沒多遠,就發現自己被警察團團圍住,前面後面都是,這些人也不知道從哪鑽出來的。
但他知道一點——完了,這下徹底完了!
……
米國。
皇冠酒店中餐廳今天被天馬包場,金碧輝煌的大廳裏其樂融融,氣氛好的不得了。
“乾杯!”
“乾杯!”
“乾杯!”
大家舉起手裏的酒杯,清脆碰了下,然後一飲而盡!
時莜萱笑盈盈感謝簡宜寧,感謝盛澤融,感謝雲哲浩,感謝王勇……還有在側面幫助過她的醫院醫生護士們。
也不知道是成心還是故意,就單單落下盛翰鈺。
王勇提醒:“哎,時董,我們這些人你都感謝個遍,爲什麼不謝我哥?他纔是出力最多的那個人。”王勇在私下裏,不當着時莜萱的面都是叫她嫂子。
但當着她不敢,只敢叫“時董”。
盛澤融懟他下,提醒:“人家倆人之間不用說謝,你就算偏心大哥,這時候也不用你護着。”
“哈哈哈哈哈……”
“嘿嘿。”
“嘻嘻!”
有人偷笑有人大笑,反正大家都在善意的嘲笑王勇。
他也不生氣,摸着自己後腦憨厚的跟着笑:“哦哦,我錯了,是我疏忽。”
“你們什麼意思?”
時莜萱沉下臉,臉上只寫着三個大字——不高興!
盛翰鈺本來還沾沾自喜,現在見小女人生氣,立刻瞪他們一眼,不知好歹開始指責:“下次說話之前動動腦子,萱萱剛經過這麼大的事情,你們還有心情拿她開玩笑,還是不是人?”
“再胡說八道,小心我下次對付你們。”
“別叫萱萱,萱萱是你叫的?叫全名或者時董。”時莜萱翻臉不認人,又開始在稱呼上糾結。
盛翰鈺捂着心口:“哎喲,我傷口痛。”
真痛假痛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反正是稱呼沒改,這事就糊弄過去了。
簡宜寧問時莜萱對未來有什麼打算?
朱一文徹底倒臺,他和時莜萱的婚姻也宣告結束。
因爲時莜萱在L國的身份不合法,所以他們的婚姻也同樣不合法,朱家那些親戚巴不得時莜萱跟他們撇清關係,這樣等朱一文資產清算,解凍後,他們就可以從中分一杯羹,而不用給時莜萱和她女兒一分一毫。
時莜萱:“我要回江州,回去蓋一棟大房子,給爸爸接過來一起住。”
簡宜寧用下顎指指盛翰鈺方向:“那個人,你有什麼想法?”
她搖頭:“沒什麼想法,井水不犯河水,各過各的唄,老死不相往來最好。”
這話說的,連她自己都不相信。
《時莜萱盛翰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