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放!”王·普信男·欽展現出他與生俱來的迷之自信,表情眉飛色舞,“憑我對她的那份心,她說我肯定說好話。”
林淺輕撇脣瓣,眼裏閃過一絲譏諷,神情似笑非笑,“是好是壞,我說了不算,你說了纔算。”
她按下播放鍵,甄苒和顧瑾瑜的對話聲,從手機喇叭裏傳出,傳進王欽的耳朵裏。
甄苒:“恬恬啊,你也老大不小,該考慮婚事了,平時接觸過的年齡相仿的異性之中,有沒有特別中意之人?”
顧瑾瑜:“沒有呢,有的話我會告訴你的。對了媽媽,你希望我嫁一個什麼樣的男人?”
甄苒:“首有條件,跟咱家門當戶對。那種條件比咱家差太多的男人,娶你都是另有所圖,指望自己家靠着咱家脫貧致富。你千萬要擦亮眼睛,別被這種人盯上。”
顧瑾瑜:“知道,我找男朋友,至少要找我哥那樣的,及不上他的,我一律看不上。對我再好也看不上,呵,沒本事沒家世,只會討好女人的男人不叫男人,叫舔狗。”
聽到“舔狗”二字,王欽面如死灰。
沒本事沒家世還討好顧瑾瑜的男人,似乎就他一個。
事實明擺着,顧瑾瑜說的“舔狗”不是別人,正是他。
見王欽面色驟變,眉飛色舞的表情轉變爲失魂落魄,林淺故意調高音量,以便他聽得更清楚。
甄苒:“說起舔狗,你身邊真有一個名叫王欽的舔狗,這兩年來,他奴顏媚骨的伺候你,跟個太監似的討好你,擺明了是另有所圖。對於他,你怎麼想?”
顧瑾瑜:“沒想法,純粹把他只哈巴狗看。話說回來,舔狗雖卑賤,卻有十足的利用價值。叫他幹嘛,他就幹嘛,簡直不要太好用。”
甄苒:“這就好,就怕你一時糊塗喜歡上他,吵着鬧着非要嫁給他。”
顧瑾瑜:“那是不可能的,他算個什麼玩意兒!父母不過是工人,全家一整年的年收入,不夠我一天的開銷。他本人也是沒眼看,長得挫,個子才一米七,素質低,文化也低,除了懂點醫術之外啥都不懂,還有尋花問柳的爛毛病,名副其實的屌絲一枚。這種爛挫貨色肖想我,簡直是癩蛤蟆想喫天鵝肉。他真該撒泡尿照照自己,看他配我不配……”
聽到顧瑾瑜親口說出的貶低之詞,王欽那張臉“唰”地一下通紅,臉上浮起慍怒,緊握住雙拳破口大罵,“你也撒泡尿照照自己,看看你那副奇醜無比的醜模樣!不是我作踐你,你啊,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醜最醜的女人。”
林淺的手指勾着旗袍胸襟邊緣垂墜着的流蘇,眼含輕笑盯着他。
他信了!信了就好!
這段錄音,聽起來真,實際上是段精心炮製的假錄音。
假雖假,卻符合實際。
在王欽聽來,錄音真的不能再真。
他數番求救,顧瑾瑜置之不理。充分說明,顧瑾瑜真把他視作僅有利用價值的哈巴狗。
這麼一想,王欽怒目圓睜,額角的青筋伴隨着他急促地呼吸快速跳動,嘴裏罵罵咧咧:“你不仁,我不義,我現在就去你家,跟你媽說,你……”
他數落出顧瑾瑜犯下的一系列大罪,語句顛三倒四,一口一個“婊~子”,盡顯破防醜態。
林淺先是不理他,任由他大放厥詞。
待他罵累閉嘴,她慢條斯理地問:“你也知道,顧老夫人偏信顧瑾瑜。那些話,僅靠口頭說說,她根本不信。你手裏,有沒有錄音或是監控之類的鐵證?”
“有啊!”王欽面容陰鷙,眼裏迸射出洋洋得意,“替她辦事的時候,我怕某一天東窗事發,她推卸責任甩黑鍋,就留了個心眼,次次都用手機錄了音。”
林淺在他的手機裏一番搜索,搜到幾個時長不一的錄音。
她點開錄音,聽了個開頭,隨後將錄音傳到自己的手機裏,眼睛瞥了瞥王欽,不緊不慢地說:“回去等消息,到需要你出面作證那天,我會主動聯繫你。”
王欽離去以後,林淺給鹿顏兮發了條消息:#現在,我敢說,所有的真相揭開後,你的生母會恨上顧瑾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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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顏兮秒回:#既然如此,那我回國,大概於三兩天之內抵達榕城。#
林淺截圖,再將截圖頁面發給顧硯辭:#嗯,搞定,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顧硯辭許是忙於工作,好半天沒回復。
睏倦襲來,林淺打了個哈欠。
她回到主樓,來到位於二樓的主臥,打開空調,抖開空調被鑽進被窩裏。
不多時,她沉沉入睡。
迷迷糊糊間,她感到身邊另躺下一個人,那人張開雙臂,力度不輕不重地抱住她,嘴脣貼着她的後脖頸,落下如癡如醉地熱吻。
林淺閉着眼睛翻了個身,抱住近在咫尺的他,“怎麼這時候回家?”
他勾住她的腰肢,溫熱身軀緊貼住她,溫聲說:“怕你做噩夢,趕回來陪你。”
一覺醒來,天色已黃昏。
落地窗外的萬里蒼穹,呈現出瑰麗幽暗的玫瑰紫,殘陽綻放出最後幾縷餘光,隱沒於天地相連的地平線。
睡牀上僅有林淺,不見他人。
林淺看向落地窗,看見站在室外游泳池前的顧硯辭。
他身穿黑襯衣,黑西褲的背影逆光而立,形成一道深黑色的俊挺剪影。
林淺正要下牀,顧硯辭回到臥室。
他走到環繞着蕾絲牀幔的大圓牀邊,坐在牀鋪邊緣,盯着睡眼惺忪的林淺,問她,“睡夠了?”
林淺伸了個懶腰,懶洋洋地說:“睡夠了!”
離得近,林淺聞到顧硯辭身上散發的菸草味。
她吸了吸鼻子,味道有點濃郁,至少吸了五六支菸。
“怎麼抽這麼多煙?”她隨口問道:“有煩心事?”
“嗯,”顧硯辭敷衍了事,“工作上的煩心事,一時半會想不出解決方案,索性抽幾支煙打開思路。”
說完,他目光一凜,“你要聞不慣,我現在就去清理掉。”
不等林淺答話,他走進臥室附帶的洗手間,先刷牙,再洗澡。
林淺下牀,坐在梳妝檯前梳頭。
梳妝檯上放着一個正方形的紅絲絨禮盒,林淺揭開盒蓋,看見一條簡約不失華麗的鎖骨鏈。
雙層疊戴鏈條,垂墜着幾顆玫瑰金製成的金楓葉,楓葉上鑲嵌着熠熠生輝的裸鑽,煥發出迷離生輝的華貴光芒。
她拿起項鍊,擡起眼眸,正好從梳妝鏡裏,看到剛從浴室出來的顧硯辭。
林淺吸氣,他煙味已消散,身上僅有沐浴露殘留的清香味。
“喜歡嗎?”顧硯辭拿過項鍊,戴在林淺細長柔韌的天鵝頸上,“喜歡就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