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點燭看着姑姑的鼻孔,險些揚到天上去。
許應饒那個哥哥,她沒見過,但是多多少少也聽過其大名。
那簡直就是個二世祖,晉城隨便打聽打聽,都能知道風月場裏他的大名。
他要是能做公司副總,不出意外,不用兩年,就可以把許氏搞得像現在安氏一樣亂。
簡直和安籍塵舅舅一樣,讓人頭疼,甩也甩不開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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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氏許氏被這兩個人掌握,那時候可真是晉城小企業發展的良機了。
蔣點燭心明鏡一般,但並未和姑姑呈口舌之快,畢竟這事說來說去,都是許應饒家自己家事,而她只是個有證的局外人。
相信許應饒也不會放任那個安辰不管。
她只要讓姑姑挑不出毛病,不給許應饒惹事就行了。
“這是好事,姑姑福氣長遠着。”
蔣點燭笑容可掬,着實讓對方愣了好一會兒。
姑姑感覺自己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頓時不知道該怎麼往下接。
與此同時,老爺子書房內,氣氛嚴肅異常。
許應饒站在老爺子面前,老爺子端坐椅子上,手裏還拄着柺杖。
“應饒,你知不知道自己錯在哪。”
“請爺爺明示。”
“我讓安辰進入公司了。”
許應饒沒急着搭話,老爺子瞥許應饒一眼,“那小子是什麼德行,你再清楚不過,這些年他在外面惹事,大大小小你沒少給他收拾爛攤子,這些我都看在眼裏。”
“爲了維護公司形象,我不得不這麼做。”
“你還嘴硬。”老爺子柺杖狠狠敲在地上。
“你給他平了多少事,這也是有利於親情的,爲什麼不和你姑姑說?”
“說那些做什麼。”
“起碼不會讓家裏氛圍鬧成這樣”
許應饒忍不住失笑,“我沒想到爺爺居然有在乎家裏氛圍的一天,您年輕的時候,可是很少回家的,不然父親也不會效仿您出事。”
“你!”
“您當真老了嗎?”
他語氣輕輕緩緩的,但聽在耳中莫名氣人。
老爺子氣的快速喘氣,許應饒挺直脊背,就等着領家法。
反正這種事三五不時就要發生,他都習以爲常了。
“爺爺若是想動手,就儘快吧,點燭和姑姑還在外面等着,飯菜涼了不好喫。這話可是您說的。”
老爺子用柺杖又敲了兩下地,“你可真是我教出來的好孩子!”
“還好。”
“要不是因爲那個許應心,你我不至於這樣!”
“人都已經去了,爺爺大可不必如此。”
“是不是你要一直和我槓下去!你要是這麼不懂事,那就把公司全權交給安辰,你愛幹嘛幹嘛去,我們許家,就當沒你這個人!”
“您要是想敗公司,何必那麼麻煩,直接賣掉就好了,還能供安辰多玩一段時間。”
“安辰再不濟,也比你聽話。”
“聽話的花天酒地嗎?”
老爺子吹鬍子瞪眼,柺杖敲擊在地。
許應饒還以爲他要發脾氣,不料老爺子竟一口氣上不來,直接滑坐到地上。
許應饒愣了一下,忙上前攙扶,“爺爺?”
老爺子手指顫抖指着他,似乎有話想說,可始終說不出來。
他後來只緊緊抓住許應饒的衣袖。
“你……”
“來人!”
許應饒彎腰,直接把老爺子背在身上,快步往樓下跑去。
他路過客廳時,姑姑正在和蔣點燭置氣,兩人聽見動靜一起擡頭,正看見匆忙的許應饒。
蔣點燭站起身,還沒來到他跟前,身後就聽到姑姑哭天喊地,“哎呀你個不孝子,對老爺子做了什麼啊!”
蔣點燭皺眉,知道姑姑要藉機鬧事,頓時冷臉回頭看她,“閉嘴!”
她兩個字聲音不高,但態度極冷,姑姑被嚇一跳,原本哭喊的聲音頓時被噎回去。
“你,你怎麼和我說話呢!”
“老爺子病重,禁不起鬧,姑姑還是穩當點好。”
她張着嘴,還想繼續說,可蔣點燭已經跟着許應饒到了樓外。
她親手爲許應饒打開車門,扶着老爺子,跟老爺子坐在後排。
“要不叫個救護車吧?”
“附近有個私人醫院很近,比救護車快,給阿放打電話,讓她立刻安排!”
“好!”
蔣點燭頷首,迅速撥通阿放電話,不出十幾分鍾,車子便穩穩聽在醫院樓下。
蔣點燭發誓,她這輩子都沒做過這麼快的車,她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要跳出來。
老爺子被送進急救室,蔣點燭和許應饒在外面焦急的等着。
許應饒貼着牆壁站着,一直低着頭。
許應饒一直鮮少情緒外露,此時此刻,蔣點燭卻從他身上真切感受到後悔。
兩人進去時間不長,老爺子就被氣到病發,看來接下來姑姑肯定有藉口尋事了。
蔣點燭不知書房裏發生了什麼,她也不好貿然去問,只能靜靜陪着他。
她想要安慰,又無從開口。
半個多小時後,姑姑驅車趕到醫院,不出意外,她想要藉機發揮,但擡眼撞上許應饒視線後,一縮脖子,竟然不敢再說話。
“爺爺以前身體一直硬朗,如果被我發現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別怪我不手下留情。”
姑姑愣了一下,“你這話什麼意思?你……”
“你知道我什麼意思!”
許應饒不想看到她,直接擦肩走到走廊盡頭。
姑姑被氣得不輕,想要追上去繼續罵,可又忌憚許氏半壁都在他手中,不得不斂着脾氣。
“小兔崽子,你給我等着,我看老爺子出事,你還能囂張多久。”
蔣點燭就站在她身後不遠處,聽到她陰冷的詛咒,心頭劃過異樣的想法。
或許許應饒的話,不是空穴來風。
這事要調查一下才行。
她想下樓去買兩瓶水,剛到樓梯口,手機振動就收到安籍塵的消息。
她都快要忘了,她已經把安籍塵和夏梔的事送上了娛樂新聞。
他今天也不好過,估計信息是來責問自己的。
樓梯正好人少,她就找了個偏僻的位置打開手機,因爲是冰冷的文字,她看不出安籍塵情緒。
文字簡練,只問她最近有沒有和夏梔聯繫。
她之前有什麼動作,都如實相告了,如今又來問,估計是懷疑新聞背後,自己是幕後推手。
蔣點燭想了想,沒直接回答,反而裝無辜反問,“發生了什麼事。”
信息發出去,不多時安籍塵直接把電話回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