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四座皆驚!
他們第一反應是怎麼可能,白廣茂爲了誣陷厲蒼雲,真是什麼話都敢說。
轉念一想,似乎不無可能,在真相未明之前,誰也沒有急於開口,替厲蒼雲辯駁。
厲蒼雲眼神閃了閃,還真沒想到白廣茂腦子轉的這麼快,剎那間又想到一條罪名,硬安到自己頭上來,一時都不知道該誇他,還是嘲諷他。
白廣茂暗暗對自己的機敏反應讚歎不已,乘勝追擊:“攝政王無話可說了吧?你武功超絕,即使偷潛入我白家,將犬子殺死,也沒人察覺。你殺了犬子,再裝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因沒人看到你行兇,你自然也不懼仵作驗屍,結果一出,你就一口咬定是臣誣告,藉此機會除掉臣,你用心之狠毒,叫人心驚!”
蕭雲淺聽到這兒,搖了搖頭。
白廣茂這番說詞聽起來是很聰明,且他所說不無可能,其實他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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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他不走這一步,自己和王爺還不定非把真正的兇手交出來,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把白遠宸交成了什麼模樣。
“攝政王,你還有什麼話好說?”白廣茂以爲將厲蒼雲逼問住,頗有幾分得意之色。
此番就算不能直接置攝政王於死地,他又有了嫌疑,斷然不能現在就離開大理寺大牢。
“看來白大人不逼死本王是不會罷休了。”厲蒼雲嘆了一聲,一臉惋惜,“本王要殺令郎,還用掐他脖子,留下這樣明顯的破綻?”
蔣明志等幾人都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確實如此。
“那、那也未必就不會!”白廣茂明知他說的有道理,也不可能承認的,“或許是王爺當時驚慌害怕,一時失手呢?總之王爺就是害死犬子的兇手!”
“白大人着實讓本王失望。”厲蒼雲搖了搖頭,“虧的本王還多管閒事,讓阿洛和淺淺和他們全力查找真兇手,爲令郎報仇,終於將兇手抓到,白大人不好好謝謝本王和阿洛淺淺他們,反倒恩將仇報,對得起誰?”
“什麼?”白廣茂悚然一驚,“真兇?你把他抓住了?”
好個指環王,身陷囹圄還能決勝千里,指揮着手下和蕭雲淺將兇手抓住。
難怪不管面對怎樣的逼問,甚至要被用刑,他依然不動如山,這是早已立於不敗之地了!
都說攝政王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今兒他算是見識了!
蔣明志也吃了一驚:“攝政王此言當真嗎?”
兵貴神速,攝政王是把兵法之道用在捉拿兇手上了。
他辦事這麼有效率,是置他們大理寺、刑部、御史臺於何地啊?
審問案子、捉拿兇手是他們的職責好吧。
厲蒼雲淡然道:“蔣大人不必多想,本王既然知道自己冤枉,肯定要讓人全力緝拿兇手。也是湊巧,纔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兇手抓住,那兇手已經在堂外候着,三位大人可將其招來問話。對了,所有事情淺淺都有參與,可叫她進來一併問清楚。”
淺淺雖然讓暗衛傳了消息給他,他知道個大概,詳細情形如何,還是淺淺最清楚。
這次能抓到兇手,很多人都立了大功,白然首當其衝。
賞是肯定要賞的,只是賞旁人好說,白然他們那幫鬼魂最喜歡的是功德之力,他還真沒辦法,正頭疼呢。
“不可能!”白廣茂整個人都不好了,臉上赤橙黃綠轉換,相當精彩,“他們怎麼可能抓到兇手,兇手……就是攝政王你!”
當時看到兒子慘死,他就知道兇手另有其人。
可問過那值夜的丫鬟,她一口咬定沒有聽到任何動靜,他雖悲痛欲絕,憤怒異常,也知道這丫鬟不是故意撒謊,肯定是中了兇手的迷藥之類,昏睡過去。
儘管恨不能將丫鬟碎屍萬段,可爲了栽贓厲蒼雲,他還是忍着沒動這丫鬟,免得引人懷疑。
沒想到攝政王表面不動聲色,暗地裏一直在查找兇手,且不聲不響把人逮到了!
厲蒼雲也不理會他,說:“蔣大人以爲如何?”
蔣明志忽然被點名,莫名其妙的有點尷尬,咳了一聲,與另兩人對視一眼,這才說:“既然攝政王說抓到了人,理當問清楚,是不是兇手,尚不可輕易定論。來人,把人帶上來!”
白廣茂的臉已經要拉長到地上了!
可他總不能說不準把人帶上來吧?
那樣他要厲蒼雲死的目的也太明顯了!
兩名衙役出去,不大會兒,一名三十歲上下,身材高瘦,一臉文弱的男子被壓了進來,帶着鐐銬,搖搖晃晃,路都走不穩。
所有人心裏同時冒出一個疑問:這樣的人,會是殺人兇手?
隨後進來的是大腹便便的蕭雲淺,一手扶着腰,走一步都很費勁的樣子。
蔣明志幾人都起身,向蕭雲淺行禮。
她的身份高於在場衆人,就算厲蒼雲獲罪,只要皇上沒有剝奪他的封號,她就是攝政王妃,旁人對她不可有絲毫不敬。
“各位大人不必多禮,繼續審案吧。”蕭雲淺微一點頭。
“來人,給王妃看座。”蔣明志吩咐一聲。
他早已是當了父親的人,知道女子懷胎的辛苦,不自覺地就對蕭雲淺生出維護之情來。
“有勞大人。”蕭雲淺點頭,也不客氣,坐了下去。
厲蒼雲的眼神一直在她身上,就沒移開過,看她坐定,纔不情不願地把目光收回,落在那男人身上。
眼神裏的溫情,瞬間化作寒冰利刃,要將他千刀萬剮一般。
白廣茂看了看那男人,皺眉問:“秋興言?怎麼會是你?”
這個人他還是認識的,是他府上廚房裏劈柴挑水乾雜活的人。
別看瘦,有膀子力氣,平常也是勤勤懇懇,老實幹活,話也不多。
原本他府上幹雜活的人沒有一百也有三十,他不可能個個都認得。
秋興言在幾年前一次偶然的機會下,爲了保護他兒子被打傷,得了他十兩銀子的獎賞,他對此人還是有印象的。
“白大人,小的、小的沒有殺人,小的是冤枉的,他們抓錯人了!白大人,你要救救小的!”秋興言對着白廣茂膝行兩步,連連叫冤,紅着眼睛、泫然欲泣的樣子特別可憐。
任誰都不相信,這樣一個柔弱書生樣的人,居然會做出殺人嫁禍的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