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嗎？”顧硯辭沒當回事，“她以前就在這一片生活，你走在路上時，可能遇到過她。”
“不！”林淺很肯定地說：“不是在路上遇到的見過，是接觸過的見過。”
她敲了敲腦袋，皺起眉頭：“急死了，偏偏想不起。該死的MECT，正巧清除掉我腦子裏有關她的記憶。”
“沒關係，”顧硯辭將照片裝進衣袋，“想不起來無妨，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去做。我立馬斥巨資派人去她現目前所在的M國，遍訪整形醫院尋找她。”
“咿呀”一聲，臥室門推開，賈玉金狀若陰魂不散的幽靈，搖晃着走進屋子，“別想了，沒有我，你們找不到她。我勸你們識相點，把錢給我，我拿到錢，立馬幫你們找到她。”
這幾句，僅能欺騙那些個不長腦子的蠢貨。
即便騙得過顧硯辭，也騙不過林淺。
林淺睨了賈玉金一眼，嘴角微揚，笑着說：“她人在大洋彼岸，你在那邊既沒朋友又沒勢力，她換了號碼，相當於隱隱於市，你找到她，下輩子吧！”
語畢，她又加了一句，“你不說起那一項‘關鍵證據’，我不一定放棄你。一說，你在我眼裏，瞬間成了個毫無用處的棄子。感謝你提供的得力證據，只是口頭感謝，沒有實際表示。”
賈玉金面孔漲紅，沉默幾分鐘，他憋出一句：“就不怕我在你們找到她之前，將你們的行動告訴顧瑾瑜？”
“說的是，不能讓你壞了我們的好事。”顧硯辭暗中發力，將通身的力量凝聚於右手，再舉起手對着賈玉金的後脖頸劈下，“先暈幾天，待塵埃落定再甦醒。”
伴隨他最後一個字說出口，賈玉金白眼一翻，狀若木偶般，直挺挺地倒下。
林淺盯着躺在地上的他，尋思着說：“打暈他作用不大，最好是送進去，關個十天半個月。”
她從賈玉金身上穿着的衣服的衣袋裏，摸出他的手機，從他的某付寶轉賬記錄裏，找到他給賣*女轉賬的交易記錄，再以此爲據，舉報賈玉金“多次嫖~娼”。
離開XX小區時，正值中午時分。
顧硯辭坐在跑車駕駛室，右手搭着方向盤，眼睛盯着前方問：“想去哪裏喫午餐？去酒店還是回家？”
“你一個人喫，”林淺低垂腦袋，一邊打字一邊說：“我約了鹿菀，有些話，我要和她邊喫邊談。”
顧硯辭沒多問，直接發動引擎，“你們約在哪裏？我送你過去。”
林淺說出個地址，顧硯辭驅車前往。
這裏是一處裝修別緻的粵式茶餐廳，格調古色古香，坐落在垂柳依依的護城河邊。
林淺下車，走進茶餐廳，沿着樓梯來到二樓。
二樓外邊的露臺上，一排垂柳臨欄而種，細長柔韌的枝條披掛着青翠綠葉，在習習涼風中隨風起舞。
鹿菀坐在露臺中央的石桌邊，一手託着手機，一手支撐額頭，眼睛聚精會神地盯着手機屏幕，嘴裏唸唸有詞。
林淺走到她對面坐下，她渾然不覺。
“我來啦！”林淺喊她，“我來了都不知道，看什麼看的那麼入迷？”
看見她，鹿菀摘掉塞在耳朵裏邊的入耳式耳機，暫停屏幕上正播放着的視頻，“惡補律法知識呢，知識用時方恨少，我恨不得幾天之內啃爛刑法，趕上那個姓姜的‘律政必勝客’。”
“你省點心，”林淺端起擱在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大麥茶，“我和顧硯辭另有計劃，若計劃順利實行，他媽媽會心甘情願地撤下訴狀。”
甄苒其人，鹿菀大致瞭解。
她不甚放心地問：“你們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還是有千分之千的把握？”
林淺啞然，現如今，能不能找到賈雪琳，還是未知數，有幾分把握不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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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鹿菀嘆氣，“看樣子，你把握不大呢。爲以防萬一，我還得惡補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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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度低頭，投入到學習之中。
林淺雙眼潮溼，心裏暖烘烘。
要說愛她，鹿菀纔是最愛她的真愛，顧硯辭只能屈居第二。
內心盈溢起感動，林淺翻開菜單，一口氣點了幾十道佳餚。
不多時，服務員送上佳餚。
蒜蓉扇貝、蟹粉小籠包、祕製叉燒、脆皮豆腐、滑蛋、菲力蝦餃、燒麥皇、鮮蝦生煎包、杏香雪蛤球……
琳琅滿目的茶點擺上餐桌，造型別致，擺盤精美，可謂是“色香味俱全”
鹿菀夾起一個鮮蝦生煎包，咬了一口，給出低分評價：“這一家做出來的味道，還是馬馬虎虎，趕不上她。”
“誰呀？”林淺好奇，“她做的菜，特別好喫？”
“你喫過呀，忘啦？”鹿菀說起往事，“就去年，貌似是你姐姐跟顧渣男結婚那天，我帶你去的那家粵式茶餐廳，我的好姐妹做的菜，味道堪稱一絕。不是我吹噓，她的廚藝，放眼全國都無人能及。”
聽聞她的話，林淺剎那間想起諸多細節。
那個女老闆，身穿漢服，頭戴面紗，僅有眉眼露在面紗外。
鹿菀說，她有個花天酒地的混賬爸爸，她毀了容，開茶餐廳，是爲了賺錢整容。
種種細節對上號，林淺下意識問出一句，“你那個好姐妹，姓甚名誰？”
鹿菀說出好姐妹的名字：“跟我一個姓，姓鹿，叫鹿顏兮。”
林淺：“……”
她要找的人，跟着賈玉金姓賈，名叫賈雪琳。
鹿顏兮顯然不是她要找的那個她。
就挺失望的，以爲是她，卻不是她。
餐桌上的茶點，鹿菀一一試喫，越喫越失望，“味道差遠了，她說的沒錯，沒有一顆熱愛烹飪的心，做出來的食物沒有靈魂。”
林淺笑語，“既然喜歡她做的食物，怎麼不去她開的茶餐廳用餐？她轉行了？”
鹿菀夾起脆皮豆腐咬了一口，回答說：“她賺夠錢，去A國整容了，不知道啥時候回來。”
又一個細節對上號，林淺心裏一跳。
沒錯！她是她。
“你這位小姐妹，還有個名字吧，”林淺滿懷期待地問出一句，“鹿顏兮是她自己改的名字，她的原名，是賈雪琳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