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眼狼!”顧硯辭罵出三個字,眼裏的神色幾經變幻,盪漾起幾許譏誚,“也是我媽咎由自取,她不偏信白眼狼,哪會被白眼狼啄瞎雙眼。”
……
XX街,別墅小區:
一棟造型別致的歐式小樓的客廳裏,垃圾遍地,綠頭蒼蠅嗡嗡飛。
堆放着塑料碗盤的桌子上,幾盤滷鴨脖,滷雞爪之類的滷味,擠在骯髒油膩的盤子之中。
賈玉金趴在桌子上,一聲接一聲地打呼嚕。
從桌子上東倒西歪啤酒罐上看得出,他前一天晚上喝了太多的酒,醉得稀裏糊塗,現在還人事不省。
“吧嗒——”
客廳門被一股外部力量推開,顧硯辭和林淺肩並肩走進屋。
一進門,濃烈的汗臭味混合刺鼻的酒味,水果腐爛後特有的腐臭味,肉類腐壞的餿臭味混合而來,薰得倆人捂住鼻子。
“難爲他能在垃圾堆裏生活下去,”顧硯辭眉頭緊皺,“還好我早有準備。”
他從衣袋裏摸出兩個深黑色的活性炭口罩,分出一個遞給林淺,“戴上。”
倆人戴上口罩,快步走向賈玉金。
他們走到桌邊,賈玉金無所察覺,還趴在桌子上大打呼嚕,呼出一股股酒氣。
“醒醒!”顧硯辭向後一退,一腳踹倒賈玉金屁股下方坐着的椅子。
“砰!”椅子倒地,賈玉金摔到地上,腦袋磕碰到地面,磕出一個乒乓球大小的青頭包。
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目光迷茫,一時之間鬧不清狀況。
看到家裏多出兩個人,賈玉金臉色大變,“你們是誰?來我家幹嘛?”
“問你點事,”顧硯辭盯着坐在地上的賈玉金,不緊不慢地問:“顧瑾瑜是你閨女吧?那年,也是你偷走我妹妹,再將你閨女整容成她的模樣,在她身上印下我妹妹出生就有的胎記。”
聽他說出只有自己才知道的當年行爲,賈玉金臉色煞白,呆坐在原地,兩腿發軟,站都站不起來。
顧硯辭所說是真,賈玉金不敢承認。
他知道,一旦承認,他的下場,絕對是死無葬身之地。
“啥啊!”賈玉金揣着明白裝糊塗,“你說的話,我聽都聽不懂,我不認識你說的顧瑾瑜,她也不是我閨女。我只有一個女兒,她跟着我姓,名叫賈雪琳。”
“不說是嗎?”顧硯辭一腳踢倒他,擡起穿着鱷魚皮皮鞋的右腳,踩住他的臉,鞋底壓住他的蒜頭鼻,“或許,你要受點皮肉之苦,比如踩斷鼻樑骨,才願意實話實說。”
他語調陰狠,大有說幹就幹動真格的架勢,賈玉金嚇得渾身顫抖,差點尿褲子。
“我,我,我……”
他猶豫着要不要實話實說,顧硯辭突然收回右腳,腦袋一偏輕聲說,“淺淺,去外邊的花園裏,搬塊大石頭。”
“好呢!”林淺答應着,表情似笑非笑,“踩斷鼻樑骨,算不上威脅。搬起石頭砸爛他的**,那纔是最有威懾力的威脅。”
她話一出口,賈玉金眼裏的瞳孔放大,一身筋骨劇烈抽動,失聲大喊:“別啊,我承認,顧瑾瑜是我女兒,當年,我……”
他老老實實地供認出他當年的所作所爲,情況一如林淺的分析。
交代完,賈玉金邊打哆嗦邊問:“該說的我都說完了,你們可以離開我家嗎?”
“你以爲,我們來你家,就爲了問點話?”顧硯辭拎起賈玉金的衣領,語氣冷颼颼地下令:“跟我去個地方,我要你當着我媽的面,將你剛纔所說,再說一遍。”
想到甄苒,賈玉金條件反射地想到黑磚窯,想起那段天天捱打,差點被皮鞭棍棒打死的痛苦經歷。
別看他威脅顧瑾瑜之時,一口一個“將你的身世告訴你的母親”,實際上,那只是說說而已。
他明白,甄苒知道一切,他的下場,會比顧瑾瑜慘上千百倍。
“不去!”他瞪大雙眼,五官扭曲,狀若發癲,喊聲撕心裂肺,“我寧願你們廢了我。那個癲婆子要聽到那些事,她會剝我的皮,抽我的筋,將我大卸八塊。”
顧硯辭眯了眯眼,眼底溢出冷笑,“不見棺材不落淚?聽着,去了,你有一線生機。不去,我將你大卸八塊。”
他話音剛落,林淺忽地從堆滿髒衣服的沙發上,抽出一張紙,念出上邊印着的文字,“TPAB(梅毒螺旋體抗體檢測),陽性。TRUST(梅毒甲苯胺紅不加熱血清試驗),陽性……”
她晃了晃手裏拿着的檢查報告,非常確定而肯定地說:“男人不自愛,就像爛白菜,嫖多了,中招了,感染的還是極難治癒的爛髒病,嘖嘖,真慘。”
她語氣裏透着不加掩飾的嘲弄之意,賈玉金一聽,登時惱羞成怒,“我不自愛,跟你有個屁相干!收起你的嘲笑嘴臉,給我滾遠點。把我逼急了,小心我**你,把梅毒傳給你。”
話一說完,沾着些許灰塵的鞋底再次踏上他的臉,踩上他的鼻樑骨。
那隻腳稍稍用力,賈玉金鼻腔發熱,涌出幾股熱乎乎的鮮血。
“猥褻她,你找死!”顧硯辭目露輕蔑,“再亂說,我扣出你的眼珠子,一腳一個,當着你的面踩爛。”
怕他動真格,賈玉金閉緊嘴巴,再不敢胡說八道。
林淺巡視室內,只見垃圾,不見藥物。
她心下了然,慢悠悠地說:“得病了,不吃藥不治療,是窮得一無所有,治不起病吧。”
她所言極是,賈玉金現如今沒幾個錢。
以前,他靠着敲詐顧瑾瑜得來的錢,早就揮霍一空。
現在顧瑾瑜被顧硯辭的手下監視着,賈玉金沒法子靠近她,拿不到她的錢。
失去經濟來源,賈玉金的生活質量每況愈下。之前他尋歡作樂,找的都是包房公主那一類高檔貨。如今他沒錢了,只得退而求其次,找些廉價貨泄~欲。
一來二去,他中招,一檢查就查出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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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淺丟下檢查報告,頷首微笑,慢悠悠地說::“梅毒不同於其他病症,感染後不及時治療,發展到三期,後果不堪設想。”
知道賈玉金沒啥文化,不甚瞭解梅毒各個階段的症狀,林淺搜出一張張不堪入目的圖片,展示給他看:“看見了嗎?這就是不久之後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