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薄情搖搖頭，“小時候的事，我都記不清了。”
被養父母收留的時候，他也不過只有三四歲，根本不記得幼時的情景。
雲熙皺着眉，心下多少幾分失落。
原本以爲，只要找到薄情，就能找到親生父親弄明白自己的身世，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熙熙！”唐肆安慰地拍拍雲熙的肩膀，“先喫點東西吧，其他的事情我們可以慢慢再查。”
“對。”雲熙回過神來，重新露出笑容，主動捧起杯子，“來，我們慶祝一下。乾杯！”
五哥落馬，禿鷲也就算是徹底解決，薄情和唐肆之間的誤會也隨之消解。
更何況，她還找到一個哥哥。
不管怎麼說，這都是值得慶祝一下的事情。
薄情坐在對面，注視着雲熙燦爛的笑臉，心裏那些難過，也不自覺地平淡幾分。
“乾杯！”
“那我就以茶代酒。”
唐肆捧起自己的茶碗，與二人輕輕一碰。
大家喝一杯酒繼續喫飯，薄情就向雲熙問起她母親和父親的事情。
畢竟是事關自己的身世，薄情也很好奇其中的原因。
雲熙簡單將母親的事情說明，“不論真相如何，你都是我哥哥。”
不管雲熙的父親與薄情到底有什麼關係，dna都是騙不了人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隔桌注視着雲熙的臉，薄情輕輕點頭。
在失去妹妹多年之後，又找一個親妹妹，這對於他一直灰暗的人生，當然也是一個極大的安慰。
飯後，唐肆主動起身去書房工作。
一來是處理一些工作上的事務，二來也是給兩人一點獨處的空間。
雲熙泡來兩杯紅茶，端一杯給薄情，起身走到飄窗前。
薄情也走過來，站到她身邊，和她一起注視着窗外的夜色。
“我和你妹妹，誰大？”
“她比你大一歲。”
“那……她就算是我的姐姐了。”雲熙轉過臉，目光亮亮地注視着薄情，“你是個好醫生，姐姐看到你現在的成就，一定很開心。”
薄情從窗外收回目光，對上她的視線，輕輕地點了點頭。
“那……你下一步有什麼打算？”
“當然是回去。”薄情一笑，“腦外科還有病人等着我呢。”
當然，在心裏，有些話，薄情沒說。
重新選擇回到雲熙的醫院，除了要給病人們一個交代，更重要的是因爲雲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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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失去過一個妹妹，不能再失去另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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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到他的心情，雲熙也露出笑容。
“幸好，我在白院長那裏幫你請了假。”
兄妹二人對視一眼，同時輕笑出聲。
薄情喝完杯子裏的茶，“時間不早了，我先回房間休息。”
“好。”
將他送出門外，目送他走遠，雲熙將門關好，放下杯子來到書房。
書桌邊，唐肆剛好將面前的文件合攏。
掃一眼他文件上的內容，雲熙側身靠到書桌上。
“我記得是誰指着我的鼻子說，雲熙，你給我聽清楚，黃賭毒這三樣，一樣你也不許碰！三哥，你這算不算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聽出她是在嘲諷自己，唐肆自嘲地笑了笑，起身站到她面前。
“罵完了沒？”
“沒有。”雲熙擡手捏住他的領帶，將他拉到自己面前，“老實交代，怎麼回事？”
“是我做臥底的時候接手的，後來就一直由我在經營。”唐肆兩手撐在她身側的桌子上，語氣鄭重，“你可別誤會，這些都是正經經營，合法的。”
當年爲了調查禿鷲的事情，他曾經深入販毒組織內部作臥底。
這間賭場就是那時候控制在手裏的。
唐肆當時也猶豫過，要不要接着經營下去，後來還是老領導給他的建議。
與其將賭場交給別人，不如他親自來管理，讓它變成正當的生意。
於是，唐肆聽從老領導的建議，利用幾年的時間，一步一步剔除賭場裏那些見不得光的東西。
將賭場的生意，轉移到以賭場、酒店業務、旅遊相關……等多方面經營發展的集團公司。
現在，這個公司爲五千多人提供正式的工作崗位，養活着五千多個家庭的過萬人口。
將一間黑暗的公司，變成現在的支柱產業。
其中當然是因爲唐肆的不懈努力。
“再說！”唐肆擡起右手，輕捏她鼻尖，“我不讓你碰，你也沒乖乖聽話，不是嗎，唐四先生！”
最後，“唐四先生”這四個字，他語氣曖昧。
被他扒個小馬甲，雲熙脣角一揚。
“其實，本人也沒那麼厲害啦！”
小東西，得了便宜還賣乖。
唐肆扣住她的腰，目光鄭重注視着她的。
“告訴我，爲什麼要學賭術？”
雲熙拉着他的領帶將他拉低，擡臉吻住他的脣。
這個問題，她不想回答。
前世她喫的苦，受的罪，她都不想告訴他。
因爲不想他知道之後，難過自責。
美人主動撩拔，唐肆哪裏忍住。
很自然地，擁住她，將那個吻加深。
一場瘋狂之後已經是後半夜，雲熙抱着他的一隻胳膊已經進入夢鄉。
唐肆擁着她的腰，卻沒有多少睡意。
他的心裏有太多好奇。
前世，她到底經歷了什麼，纔會造就今天這個不一樣的雲熙？
每次他提起前世，雲熙總是躲閃不想說，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她爲什麼不肯告訴他呢？
*
*
第二天，雲熙一直睡到將近中午。
抓過手機看到上面的時間，她急匆匆地爬起身。
程諾的比賽就在午後，她這個當教練的怎麼也不能遲到。
初賽是在帝都，程諾是作爲北方賽區的冠軍過來，參加決賽的。
用最快的速度洗漱之後，雲熙給唐肆發一條微信通知他，立刻就一路小跑衝出酒店大門，攔上一輛出租車，直奔比賽現場。
她趕到的時候，程諾正在做賽前的熱身準備。
看到她，他停下手上的拳擊動作。
“熙姐！”
雲熙走上前來，拍拍他的胳膊：“不要去想名次，盡力而爲就行！”
有工作人員進來通知：“程先生，準備上場！”
接過隨行的助理手中的保暖衣，披到程諾身上，雲熙笑着一擡下巴。
“走，我陪你一起！”
三人一起從休息室出來的時候，不遠處的休息室內，程諾的對手大川也正帶着助理和教練出來。
在二人身後，還跟着兩個人。
看清對方的臉，雲熙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