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晨瀚盯着廢棄工廠緊鎖的門,墨蓮般的瞳孔一點一點收緊。
他緊蹙着眉心,回車裏拿了一根撬棍,重新走到緊鎖的大門前,對着大門重重地揮下撬棍。
厚重大門上的玻璃窗,裂出蜘蛛網狀的裂痕。
他又砸了幾下,玻璃窗應聲而碎,散落了一地碎渣。
席晨瀚擡腳踹了幾腳,從砸碎的玻璃窗中躍身而入。
他凜冽的黑眸,掃了一眼一樓,沒有發現任何雨小喬的痕跡,便沿着破碎的水泥臺階一步步走上二樓。
到了二樓,他的視線鎖定在廢棄工廠的一間操作室裏。
那裏的門敞開着,直覺告訴他,雨小喬就在那裏。
他加快腳步走了進去,入眼的是滿地的狼藉,碎裂的桌子還有點點血跡。
席晨瀚心口一緊,沿着血滴蔓延的方向尋找過去
他突然停住腳步,周身驟然緊繃,黑色的眼眸中迸發出濃烈的怒意。
他沒有看到雨小喬,卻在一張椅子上發現了一大片的血跡。
席晨瀚周身的力氣好像被抽空了一般,他高頎的身體憾然一晃。
那是雨小喬的血跡嗎
她被虐待了嗎
她受傷了嗎
他的心口突突跳了起來,額上的青筋一根一根暴起。
雨小喬在哪裏
他轉身環視破舊的工廠,在這裏面,他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只有自己的呼吸聲,在空蕩蕩的工廠裏,蕩着陣陣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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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得這裏更加空冷空曠。
他大口喘息着,不能接受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竟然撲了空。
他趕緊深呼吸,讓自己保持冷靜,清晰的頭腦。
他先查看了一下血跡,已經有些凝固,看來他們剛走不久。
他趕緊在地上尋找線索,卻發現蜿蜒的血跡沒了任何痕跡。
他無法判定,那個男人帶雨小喬從哪個方向離開。
他開始在工廠裏,不住找後門。
破敗的門窗,有風吹進來,揚起一片塵沙。
窗外的樹葉被風穿過,發出沙沙的聲音,讓他的心裏更加冰冷。
他趕緊躍身離開工廠,在附近一人多高的雜草中尋找。
天色漸漸陰暗起來,風越來越大。
雜草被吹得嗚嗚作響。
席晨瀚不住跋涉,腳步越來越焦急,不知不覺已經奔跑了起來。
席晨瀚在附近找了許久,也沒有找到雨小喬。
直到東青帶着人趕來,開始大範圍的搜尋,他這才得以片刻休息。
但他依舊望着周圍的環境,在腦子裏飛快地計算着,對方的逃跑路線。
忽然,他眸色一凜。
“對方怎麼知道我們找到了他怎麼會這麼及時地離開”
席晨瀚看向東青。
東青也是呼吸一滯,看了看周圍,小聲問席晨瀚。
“少爺的意思是,我們內部有人”
席晨瀚的眸色,倏然一黯。
東青將後半句話吞了回去,臉色也不好起來。
席晨瀚起身,開始走向不遠處的密林之中。
“少爺”東青趕緊跟上來。
“如果我猜的沒錯,他帶着小喬,應該藏在這片密林中。”
東青焦急地跟着席晨瀚的腳步,“少爺,就要下雨了你先回去吧,我來找少奶奶。”
席晨瀚不說話,繼續向着樹林的深處走。
“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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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晨瀚忽然停下腳步。
東青還以爲,席晨瀚要回去,原來是席晨瀚發現了幾枚凌亂的腳印。
他趕緊蹲下來,查看腳印的方向。
當他判定了腳印的方向後,趕緊向着密林的更深處大步走去
一個小時前。
雨小喬在昏迷中,緩緩轉醒。
她先是看到了一張中年男人的臉,隨即看到了男人手裏拿着一隻母雞。
而母雞的身上,正在不住流着血。
雨小喬嚇壞了,不住驚叫。
男人染血的手指,放在他的嘴脣上,輕輕“噓”了一聲。
雨小喬趕緊噤聲。
“你要做什麼”
男人將已經死了的母雞裹在懷裏,兇殘地對雨小喬說。
“給我錢,我就放了你不然就像這隻母雞一樣,我會殺了你。”
雨小喬看了一眼周圍。
這裏是一個廢棄的工廠。
周圍沒有任何聲音,只有窗外的風聲,讓人倍覺森冷可怖。
“你想要多少錢”雨小喬漸漸冷靜了下來。
男人伸出五個手指,“五百萬。”
雨小喬眸色一動,一眼不眨地看向他,“一直給我發消息,和我要五百萬的人,是你對不對”
男人哼笑了一聲,忽然將還不斷流血的母雞丟在雨小喬的身上。
雨小喬嚇壞了,不住掙扎。
怎奈她被繩索捆綁在椅子上,根本躲不開。
只能看着流血的母雞,血液沿着她的白色裙襬,一點一點蜿蜒在地上,匯成一片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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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一直要挾我我根本不想知道任何事”她大聲喊。
男人衝上來,猙獰的臉孔,貼近雨小喬。
“你想知道,你比誰都想知道,關於他的事”
雨小喬不住搖頭,“不我不想知道”
男人咬着牙,一把握住雨小喬的下巴,“你難道不想知道,穆雲詩是怎麼死的嗎”
雨小喬忽然沒了聲音,臉色泛白起來。
“怎怎麼死的”
她當然想知道。
也正如男人所說的那樣,無比的想知道。
只是她有些害怕。
怕自己知道真相後,會喪失愛席晨瀚的勇氣。
“我知道全部,只要你給我錢,我就告訴你。”男人道。
雨小喬困惑皺眉,“那麼你綁架我,你和晨瀚要錢,不是更直接爲什麼一直和我要錢”
“我不知道,你怎麼知道我的電話,但是你一直威脅我,真的只是爲了要錢嗎”
雨小喬跟搞不懂,這個男人的邏輯。
又或者,這個男人在怕什麼。
男人正要說話,手機忽然響了一聲,他看了一眼手機,臉色變得驚恐起來。
他趕緊拽起椅子上的雨小喬,帶着雨小喬急急忙忙離開廢棄的工廠,向着附近的樹林奔走。
雨小喬猜到,男人忽然離開,應該是有人找到了。
她不知道,是誰給男人通風報信。
她渾身綿軟無力,掙脫不開男人的力氣,不住說着。
“他會找到我的他不會放了你”
“你最好把我放了,不然你會死的很慘晨瀚不會饒了你。”
男人忽然冷笑,目光裏透着一抹殘戾。
“如果他知道我是誰,他不會動我一根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