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蒼雲一個冷厲的眼神過去：“白廣茂，你待怎的？你敢動淺淺一根頭髮試試？”
當着他的面，就跟跟淺淺張牙舞爪的，想死呢？
白廣茂不敢試，氣的像蛤蟆一樣鼓了眼睛，假裝沒聽到厲蒼雲的話，對蔣明志怒道：“蔣大人，還審不審！”
“攝政王妃，你繼續說。”蔣明志還想罵他呢！
這不審着呢嗎，誰讓你多嘴的！
蕭雲淺接着說：“本妃當時一再告誡白遠宸，不可對本妃無禮，白遠宸非但不知收斂，還對本妃動手動腳，我家王爺恰好到來，出手教訓了白遠宸，不過我家王爺出手極有分寸，當時白遠宸也是自己走的，根本沒有性命之憂。”
“王妃說沒有就沒有？”白廣茂憤而冷笑，“當時我兒已受重傷，回府後不多時便已發作，到半夜傷重不治而亡，王妃說這些，不過是在替攝政王狡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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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雲淺沒理他的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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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明志也沒管他，又問了那幾百百姓。
幾人回答都很一致，說是親眼看到厲蒼雲動手打了白遠宸，他也是自己走掉的，至於他傷的如何，他們自是看不出。
白廣茂臉上露出狠毒和得意之色，有這幾個證人的證詞，何愁厲蒼雲不掉腦袋！
蔣明志又命人將那幾個給白遠宸看傷的大夫叫進來，他們也都證明白遠宸的死斷骨刺傷內臟，大出血導致。
問完證人，蔣明志又看向厲蒼雲：“攝政王，你還有什麼證據證明你無罪嗎？”
所有證據都對厲蒼雲很不利，他都有些擔心翻不了案。
從內心裏說，哪怕就是厲蒼雲殺了白遠宸，他也希望厲蒼雲無罪。
白遠宸那樣的人，死不足惜。
然他辦案講究的是證據，豈可感情用事，若厲蒼雲拿不出證據，他肯定是要依律而判的。
厲蒼雲仍是不動如山，說：“本王不否認當時確實對白遠宸動了手，不過本王下手有分寸，絕對不會要了他性命。”
“王爺說不會就不會？”白廣茂忍不住又打岔，“王爺打了犬子，犬子傷重而亡，事實俱在，王爺還有什麼話好說？”
蒼雲冷聲道：“白遠宸是否因本王那一掌而喪命，應有仵作詳細查驗他的屍體纔可有定論，在此之前，所有罪名本王絕不會認！”
“沒有這個必要！”白廣茂一甩一袖，“這幾名大夫都已證明犬子傷重而亡，還驗什麼屍？臣看攝政王分明就是不想認罪，有意拖延抵賴！”
厲蒼雲呵了一聲：“大夫是大夫，仵作是仵作，大夫只會看病，不會驗屍，要有一個確切的結果，必須有仵作驗屍！”
“攝政王分明就是想抵賴！”白廣茂對着蔣明志道，“蔣大人，依老夫看攝政王不會乖乖認罪，你還不趕緊用刑！”
再爭下去也不會有個結果，他也實在等不及要看厲蒼雲受打，先出一口惡氣。
這還啥都沒問出來就用刑，虧他說的出來！
以爲這三司會審他的一言堂嗎，他說打就打！
何弘深和宋良纔對視一眼，都感覺事情有點棘手。
厲蒼雲肯定不可能認罪，白廣茂又不讓驗屍，總不能真對厲蒼雲用刑吧？
就算厲蒼雲不是個睚?必報的，不分青紅皁就用刑，本也不合規矩。
蕭雲淺完全沒有擔心的樣子，也不多言。
厲蒼雲嘲諷地看着白廣茂，冷冷道：“白大人怕是不懂審案的程序，想對本王用刑，至少要證據確鑿，本王不認罪。而今什麼證據都沒有，就要對本王用刑，你要說不是想公報私仇，本王都不信！”
他平常是極嚴肅認真，極少說笑話，此時玩起冷幽默來，頗有一番韻味。
蕭雲淺暗暗好笑，對白廣茂越發不屑。
這沒人性的越是張牙舞爪，急於定厲蒼雲的罪，越說明他心虛。
他比誰都清楚，只要仵作一來驗屍，真相暴露無疑，厲蒼雲根本無罪！
“公報私仇？攝政王可別給臣安這麼重的罪名，臣擔當不起。”白廣茂態度依舊強硬，“王爺不要仗着身份高就要逃脫罪責，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王爺還不是天子，事實清楚，證據確鑿，本就該給犬子償命！”
“要想本王認罪，必須有仵作的驗屍證明！”厲蒼雲也不是個好對付的，堅持這一點。
“攝政王，你到底是何居心！”白廣茂被逼的有些失了冷靜，面容變的猙獰，“臣說了，不必驗屍——”
“必須驗！”厲蒼雲大聲打斷，眼神狠戾，“殺人之案要想定罪，仵作的驗屍證明是必不可少的，你當真以爲隨隨便便一句話就可以定本王死罪？白廣茂，你以爲你是誰！想要本王性命，你還沒那本事！”
白廣茂生生被他的強大氣場嚇到後退一步，臉上陣青陣白，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其餘人也都有種被掐住了喉嚨的感覺，呼吸都不順暢，看白廣茂的眼神，也都帶着憐憫。
惹誰不好，偏惹上攝政王，能有好？
蕭雲淺看着自家男人，兩眼化桃心。
夫君好帥，好帶感，好愛他嗷嗷……
就連她腹中孩兒也彷彿感受到了她的歡喜，好一陣手舞足蹈。
厲蒼雲轉臉對蔣明志道：“蔣大，沒有驗屍證明，本王不會認罪，蔣大人是否讓仵作前往給白遠宸驗屍？”
“不可以！”白廣茂不敢再對厲蒼雲發難，對蔣明志大叫，“犬子已入殮，任何人都不可打擾他的亡靈！”
蔣明志皺了皺眉，說：“白大人，王爺說的不錯，依照律法，若要以殺人定王爺的罪，必須有仵作的驗屍證明，你若堅持不肯仵作爲令郎驗屍，證據不足，你對王爺的指控不能成立，王爺就要無罪釋放了，你想清楚。”
他還真不是有意巴結厲蒼雲，所說有理有據，任何人都提不出毛病來。
“蔣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白廣茂惱羞成怒，“你爲何一定要順攝政王的意，怕不是得了什麼人的好處，有意偏頗吧？”
“白大人，慎言！”蔣明志氣得臉色發青，“本官依照律法審案，問心無愧！白大人若覺得本官有不法之處，只管到皇上面前說個分明！若你堅持不肯爲令郎驗屍，此案便到此爲止，王爺無罪釋放，你有什麼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