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肆搖頭:“我沒有。”
“當時我逃走的時候那女孩還活着,不是你殺的,是誰殺的?”五哥冷笑着,一點點地從地上爬起身,“薄情,你仔細想想,你們都是我的人,我爲什麼要殺你妹妹,是唐肆殺了她,你還等什麼?開槍吧,要不然,一會兒他的人來了,就來不及了!”
想起那個與自己一起長大,與自己相依爲命的妹妹,薄情握着槍的手都在顫抖。
“爲什麼,爲什麼你要殺她?她什麼壞事都沒做過。”
聽着二人的對話,唐肆也終於明白過來,他們說的“妹妹”就是當時和五哥在一起的那個女孩。
他一刀砍中五哥的臉,五哥帶着傷逃走。
當時還有一個女孩,也就是十六七歲的樣子,被五哥綁在牀上。
他割開她的繩子,脫下外套給她,女孩子卻奪過了他的刀……
“我沒有殺她。”唐肆深吸口氣,“她是自殺的,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她自己割斷了喉嚨。”
“我不信!”薄情怒吼,“她不可能死的,我們商量好的,要一起逃出去,一起回家!”
“因爲……”唐肆垂下臉,“她懷孕了,她說她不想生出那個混蛋的孩子,她讓我轉告你,好好活着,做個好醫生。”
懷孕?
薄情的眉重重一跳。
反應過來,他猛地轉過身,向五哥擡起抓着槍的右手。
“是你?!”
五哥猛地揮起抓過來的繩子,繩子抓在薄情手臂上,打落他手中的槍。
唐肆擡起右手,甩出手槍。
手槍砸過來,正砸在五哥的頭上。
五哥後退兩步,一步踏空,踩下天台。
下意識地抓緊手中的繩子。
繩子迅速收緊,將剛好踩在繩圈上的薄情也隨着拉倒,拉下天台。
“薄情!”
唐肆大喊着衝下來,在薄情摔下天台之前,抓住他的一隻胳膊。
擡臉,注視着緊抓着他的唐肆,薄情喫力地喘了口氣。
“對不起唐肆,是……是我誤會你了。”
“別說這些!”唐肆兩手抓住他的胳膊,死死將薄情拉住,“你抓緊,我……我會拉你上來。”
薄情轉過臉,掃一眼還在試圖拉扯繩索,試圖爬上來的五哥。
薄情重新看向唐肆,向他苦苦一笑。
“沒用的,你拉不動我們兩個,放手吧,否則你也會死的!”
“少廢話!”唐肆用力收緊手指,“我……我答應過熙熙,要活着把你帶回去,我……我不能對她食言!”
想起之前雲熙對他說過的話,薄情皺眉擡起臉:“雲熙她……也是我妹妹?”
“你們是一個血型,dna檢測有血緣關係。”眼看着薄情的身體向下滑去,唐肆忙着收緊手指,“混蛋,抓緊啊!”
薄情定了定心神,重新抓住他的胳膊,深吸口氣。
他喫力地從口袋裏摸出手術刀,一點點地彎下身,將刀尖伸向繩在腿上的繩索。
一點點地用力割開,刀鋒割開繩索,繩索迅速斷裂。
還在下方的五哥,立刻跌下去,重重地摔在樓下。
“阿肆?薄情!”
雲熙衝上天台,看到趴在天台邊的唐肆,她忙着衝過來,幫着唐肆一起將薄情拉上天台。
唐池、安保、警方工作人員……紛紛衝上天台。
頭頂上,警用直升機也飛起來。
唐肆喘息着站起身,看向唐池。
“怎麼樣?”
“人質都活着,只有幾個受傷了,已經送去搶救,其他人……或是擊斃,或是已經抓捕。”
唐肆站在天台邊,五哥的屍體,輕籲口氣。
轉過身,擁住雲熙的肩膀,他目光深沉地看向薄情。
“走吧,先跟我去錄個口供。”
三人一起坐警車趕到處理中心,分別錄完口供。
因爲薄情並沒有傷害他人,雲熙和唐肆也都可以證明,他並不是五哥的人。
事發時,他還曾經一起幫助對付匪徒,並沒有任何犯罪行爲,警方並沒有拘押薄情。
三人一起離開警局,重新坐上車子回到酒店,唐肆在頂層的客房。
唐池早已經安排好,送上豐盛的晚餐。
雲熙坐到唐肆身側,薄情隔桌坐在對面。
面對着桌上的晚餐,三人誰也沒有動筷子。
最後,還是唐肆打破沉默。
“你和妹妹,也是被禿鷲抓過去的?”
薄情點點頭。
“我們是一起被禿鷲抓走的,他們原本是想把我們培養成他們的人,一直在訓練我們。那天晚上,他們新抓了很多孩子,想要讓我殺掉一個,嚇唬其他不聽話的。我不答應,五哥就把我關進籠子。妹妹她……她是去跟五哥求情的,想要讓他放了我……”
想起當年人,薄情的眼圈紅了。
“我真是蠢,竟然看不出她已經懷孕了。”
到時候,五哥說妹妹做飯好喫,讓她去廚房幫忙,不用參加訓練。
薄情那時畢竟還年輕,還以爲不用參加這種苦差事是好事,也沒多想。
現在經唐肆這一提醒,他纔想起來,妹妹當時反常的表現。
那個混蛋根本不是讓她去幫忙做飯,而是在欺負她。
薄情扶在膝蓋上的手指,一點點地收緊。
雲熙猜到真相,沒說話,只是將紙巾向他推了推。
薄情沒有去接紙巾,低着頭好一會兒,才重新控制住情緒擡起臉。
“這些年我一直在找她,我原本以爲,她還跟着五哥,還活着。”
“我明白你的心情。”唐肆拿過酒瓶幫他倒上酒,“我們已經查得很清楚,那些死去的人是五哥殺的,與你無關,我已經通知他們撤掉對你的通緝,以後你不用再躲躲藏藏的。”
薄情點點頭:“謝謝。”
“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雲熙抿抿脣,“是關於你父親……他當過兵嗎,有沒有做過國際援助,認識一個叫雲遙的人嗎?”
薄情搖頭,“我的父親只是一個普通的漁民,他從來沒有出過國。”
“那……我們的血怎麼會dna相似?”雲熙一臉不解。
“我說的父母只是我的養父母,妹妹和我也沒有血緣關係。”薄情聳聳肩膀,“小時候我偶然聽我養母談起過,我是海難倖存者,他們是在海邊發現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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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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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這樣的話……”雲熙皺眉,“難道我們的父親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