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萬安縣學識最廣的人只怕是都在這裏了，大家可有識得這幅畫的。”待把畫鋪展好之後，胖子才朗聲的說到。
本就有人對他十分的好奇了，他這麼一問，大家自然是都湊着往前去，不過在前頭的幾個人顯然都是不懂的。
見他們遲遲的不說話，後面早就有人忍不住上前去了，人羣裏的蔣暮羽和李，青對視一眼，然後李，青朗聲的說到，“這不是前朝大家李鬱的畫作嗎。”
“李鬱，當真是李鬱。”一聽說是李鬱的畫作，本來是算是安靜的人羣突然的聒噪起來。
“你別擠我，快讓我看看。”
“你這三腳貓，就算是看了也是看不懂的，暴殄天物。”
“我也要看看，這真的是李鬱的畫作。”
“可不是，那不就是李鬱的大印。”
“三生有幸，三生有幸，能在這裏看到李鬱的畫作。”
“這是李鬱的那副畫作，可是有人知道。”
“是啊，這是那副畫作。”
“若是我沒有看錯的話，該是李鬱的山水居圖。”蔣暮羽在一旁適時的說到，不過他說這話的時候是低着頭的，並未有人注意到他。
就算是大家回頭想要看看是誰說話的，不過因爲人太多，也早就亂了，一時之間根本就分辨不清到底是誰說的。
“山水居圖，李鬱畫過這幅畫嗎。”
“你看過他的畫作嗎。”
“自然是看過的，我看過臨摹的，那筆法與這個十分的相似。”
“相似，該是那人的畫像他吧。”旁邊的人鬨笑到。
“這山水居圖聽說是他的絕筆之作。”蔣暮羽再次的說到。
旁邊的人紛紛的點頭，原來如此，所以他們連臨摹的都沒有看到過，這畫如此的珍貴。
“小兄弟，你如何驗證你這畫是真的。”終於有人注意到了在一旁的胖子，他從始至終都是一直坐在桌前。
見人問他話，他也只是搖搖頭，“無從驗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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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從驗證，這畫不是你拿來的嗎，怎麼會無從驗證，那這畫就是假的了。”旁邊有人提出質疑。
“是真是假，大家一看便知。”胖子此時的態度就是典型的你問一句，我答一句，絕對不會再說第二句話。
雖然他這畫說的在理，但是這些人都從未看過真畫，又何來驗證一說，他們也不知道這畫到底是真還是假的。
“要我說，這話就定然是真的，誰會抱一幅假畫招搖過市。”李，青在一旁說到。
“不一定，這年頭的騙子多的是。”旁邊立刻有人反駁道。
胖子看了一眼旁邊喧囂的人，然後冷笑道，“這裏倒是連一個一辯真假的人都沒有，看來是我高看萬安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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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充滿了嘲諷，這些人又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他們自然是忍不了的，“你這小子，太過於狂妄。”
“你們無人能驗真假，我不過是實話實說。”胖子絲毫沒有低了自己的氣勢去。
雖然這話是實話，但是聽在這些學子的心裏，就像是在拿刀子扎他們的心一樣，偏他們還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
“你這小子，那你那這畫來是做什麼。”旁邊有人問道。
胖子端坐着不不動，淡淡的吐出一個字來，“賣。”
“賣，你居然要賣這樣一副絕世名畫。”旁邊的人像是聽了什麼笑話一樣，大家都鬨笑成一團。
胖子擡眼看他，眼神中像是包含了一絲的同情，“爲何不能賣，我要銀子，它能給我帶來銀子。”
“你，俗，簡直是俗不可耐。”那人被胖子氣的說不出話來，他們這些讀書人自然是都是自視清高的，所以是看不慣他這種時時刻刻把銀子掛在嘴邊的人。
胖子也不放在心上，“這畫在我手裏，就只是一幅畫，我也不會欣賞它的壯麗，何故不把它賣給更動它的的人。”
這話倒是說的通透，讓那些人又有些啞口無言，“你這畫要賣多少銀子，你準備賣多少銀子。”
“起價八百兩。”胖子淡淡的吐出一個驚天的數字來。
周圍的人全都張大了自己的嘴巴，“八百兩，你怎麼不去搶。”
“八百兩，就這樣一幅畫。”
“我看你還是到別處去賣，這裏沒有人能買的起你這幅畫。”旁邊有人嘲諷他道。
胖子不以爲意，只是瞟了他一眼，然後才悠悠然的說到，“誰買的起誰買就是了，我又沒有讓你買。”
這話說的是句句在理，但是這裏的人都是些讀書人，而讀書人，有幾個不是家境清貧的，所以一時間他們就又炸了鍋。
“這小子簡直是狂妄，目中無人。”
“這畫定然也是賣不出去的。”
“是真是假都說不定，誰會買他的畫。”
“哼，行了散了吧，讓他自己一人在這裏呆着便是。”
雖然大家的嘴裏都說着散了吧，但是卻沒有一人離開，他們的眼神還直勾勾的盯着桌子上的畫。
“都讓一讓，讓一讓，老先生來了。”喧鬧之中旁邊有人喊道。
老先生便是這書肆最開始的授課的人，後來因爲年紀越來越大，便很少出面了，不過今日他怎麼會來。
大家自覺地讓開一條路來，“老先生這是來做什麼了。”
“不該你問的別問。”老先生身邊的人呵斥到。
這老先生無兒無女，自己一人在這萬安縣住着，身邊也只有幾個伺候的人，但是有傳言稱，這老先生的來頭大得很，是京城裏來的，具體是什麼，他們也不甚清楚，總之，這萬安縣的人，不管是誰，都是要給老先生幾分薄面的。
老先生被人扶到胖子的桌前的時候，胖子第一次的站起來，然後拱手做了一個揖，不過他做的不甚熟練，反而像是着急湊出來的。
“就是你拿來的山水居圖。”老先生看過胖子一眼之後，然後便在桌旁盤腿坐下，他像是沒有看到桌上的畫一般。
因爲老先生的到來，說話的人都噤了聲，現在安靜的很，胖子直言不諱的應下，“正是在下帶來的。”
“可否讓老夫一看。”老先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