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南門小店的燈火熄滅,掌櫃娘子關門上鎖,回到後面的院子。
她很快地換了一身利落的衣裳,從後門出來之後,飛快進入對面院子裏的小門,熟門熟路地來到正屋的門前。
“主子,屬下有事稟報。”掌櫃娘子低聲說。
正屋裏傳出柔和溫婉的聲音,“進來吧。”
掌櫃娘子推門進去,對着在窗邊描畫的白衣女子行了一禮。
白衣女子沒有擡頭,她的年紀已經不小,已經是三十多歲,可肌膚依舊白皙嬌嫩,看起來就像二十歲的女子。
她的聲音柔和得如山澗流水,“阿湘,你看我今日畫的蓮花好不好看?”
掌櫃娘子的名字就叫阿湘,她走上前幾步,看着那朵栩栩如生的蓮花,“主子的蓮花是世上獨一無二的,自然是最好看的。”
“你找我有事嗎?”白衣女子問。
“主子,今天來了一個女孩,長得……”阿湘猶豫了一下,“長得和您很像。”
白衣女子手中的筆頓住,緩緩地擡起頭,露出一張瑰姿豔逸,柔情綽態的臉龐,那雙如含秋水的眼眸,和今日在南門小店的女孩,真是一模一樣。
“是嗎?長得和我有多像?”白衣女子輕聲問。
“主子,她會不會就是您要找的……小姐?”阿湘小聲問道。
白衣女子揉了揉額角,“不知道,我也記不清了,去把人找來讓我看一看,如果是我要找的人,那就把她帶回去。”
阿湘拱手領命,“是。”
“她和誰一起出現的?”白衣女子又問道。
“是赤鳳門的門主殷樓。”
白衣女子啊了一聲,更覺得有些頭疼,“她要是赤鳳門的人,就有點難辦了,可是……我真的很想見一見呢。”
“主子您放心,屬下會有辦法把她找來的。”阿湘說。
“嗯。”白衣女子輕輕點頭。
這時,門外一個年輕女子進來,手裏還端着藥,“主子,該吃藥了。”
“都說我不想吃藥的。”白衣女子一臉抗拒,那麼苦,她一點都不喜歡。
“老閣主吩咐的,這藥不得不喫。”
阿湘低聲問,“明珖,主子又生病了嗎?”
明珖瞥她一眼,“她的病一直沒好全。”
兩人一起鬨着白衣女子喝了藥睡下,這才一起退出屋子。
“聽說明月教也來參加武林大會。”阿湘低聲說,“你要不要……”
“不必,免得打草驚蛇。”明珖面容清冷,不想因爲她而壞了主子的事。
阿湘嘆息一聲,“希望巒主子的病快點好起來。”
巒主子就是剛纔的白衣女子,她叫白巒。
……
……
殷樓讓人買會老好幾碗的荔枝酒釀,交給江宜夕檢查之後,都沒有任何問題。
“也許問題不是在荔枝酒釀裏。”江宜夕說,“明日再將南門小店所有喫的喝的都買一份,如果沒有的話,要麼是我們查的線索有錯,要麼就是她們收手了。”
“下毒的人除非已經達到目的,不然不會收手的。”殷樓說,“明日我會再讓人去查。”
他們回到碧水山莊,立刻就被鄺石雲派人接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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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今日又有人發病了,而且是昨日剛到山莊的門派掌門人。
青山派的掌門手上長出黑斑,風寒情況越加嚴重。
“江姑娘,昨日我那弟子喝了你開的藥,今日症狀減輕許多,看來你的藥是有效的。”鄺石雲臉上充滿期待,這樣一來,江宜夕的藥就能救大家了。
“我重新開個藥,莊主讓所有生病的人先服兩碗。”江宜夕說,“這個病比較少見,得病的人最好不要再與他人共用碗筷了。”
血蟲有可能進入另外一個人的身體裏。
“姑娘,老夫到底是什麼病?”青山派的掌門虛弱地問。
“這……這是一種會傳染的病。”江宜夕覺得血蟲的事最好暫時不要說出來。
旁邊有兩個童昂江湖人打扮的男子,他們打量江宜夕一眼,“這麼巧,所有大夫都治不好的病,你一個小姑娘居然能治好了?”
殷樓淡淡地看去,“你們有意見嗎?”
“我們沒意見。就覺得疑惑罷了,姑娘,不知道你是哪個門派的,又是師承何人?”這個病太可怕了,現在其他門派都已經察覺,懷疑是有人爲了武林盟主的位置在暗中搞鬼。
江宜夕說,“我無門無派……”
“她是赤鳳門和佛殿的貴客。”殷樓面無表情,然而所散發出來的威壓震懾得兩人不敢再多問。
江宜夕開了藥,讓青山派掌門服下之後,跟鄺石雲來到書房。
“江姑娘,你昨日查得怎樣?”鄺石雲問。
殷樓沒有讓江宜夕急着回答,反而笑了笑在旁邊坐下,“鄺莊主,你們山下那家南門小店,看起來好像挺厲害的,一碗荔枝酒釀排隊都要大半天。”
鄺石雲不明殷樓怎麼會提到這家店,“這我也不清楚,以前有聽說過,那家店的老闆的確有很好的手藝。”
“不知道殷門主怎麼突然提起這家店,是覺得他們有可疑的地方嗎?”
殷樓看向江宜夕,這件事還得讓她解釋。
“鄺莊主,我在昨日那位弟子的血中找到一種蟲子,這種蟲子很少見的,如果不將蟲子從身體弄走,消耗內力是小事,隨時都會血枯而亡。”
鄺石雲倒抽一口氣,他想過很多生病的原因,就是沒想過居然會是……蠱蟲!
“怎麼會這樣!江湖上用蠱的……只有隱山派,難道是他們做的?”鄺石雲神色沉重,“隱山派向來低調不理江湖事,他們爲什麼要這麼做。”
“鄺莊主,無憑無據,不好說是誰做的,我們還在查源頭。”殷樓沉聲說。
“殷門主說的是,還不能證明是隱山派做的,不能妄下定論。”鄺石雲點頭,他抹了一把臉,“江姑娘,你……你能救他們嗎?”
“我已經重新調配藥方,不過,最好不要讓別人知道我們已經查出血蟲,鄺莊主對外還是宣稱他們是得了風寒。”江宜夕說。
鄺石雲點頭,“這樣不會打草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