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國師?”南宮鴻驀地從位置上站起身來,看向那正走入的黑袍中年男人。
可能很多人會在這個時候出現,但是他獨獨沒有想到會是衛劼!
這個男人出現在這兒,肯定是爲了要風陌寒的命。
如此一來,這反而是給他添了不少的助力。
“小王爺,別來無恙。”
對於暗影的這位門主,誰人會不知。更何況這個人最近還坐上了大國師一位,北淵國皇帝如此重視他,自然是有重視的道理。
南宮鴻之前並沒有與衛劼有過任何的接觸,從來只有耳聞沒有真正交集。
衛劼一如往常的一身黑色長袍,衣袍的背面繡有極大的黑白相間的八卦陣圖,他如此公然出現在南倉國的軍營裏,也不怕會惹來其他人的非議。
向來北淵國和南倉國都是極度不合,可到了如今對付東陵國這件事情上,倒是出奇的一致。
“衛國師,簡直是本王的榮幸。”少年笑臉相迎,臉上的表情不顯任何的恭敬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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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輕狂盡數收入衛劼的眼底,只是衛劼並沒有太多的反應。
……
第二日寧輓歌醒來的時候早已是日上三竿,怪只怪昨夜她睡得太晚。
她醒來的時候,外面很安靜。
“小姐,他們都去打仗了。”小綠見她家小姐四處張望,好心提醒。
寧輓歌啊了一聲,這才慢半拍的點了點頭。
“原來是去打仗了啊。”她獨自喃喃,帶着幾分無奈和失落。
不知道昨晚上她說的兵不厭詐這話她男人到底聽進去了多少,這仗要是想要贏的話,那陰招照樣需要使出。
小綠哪裏會看不出自家小姐的那點心思,她還是一眼就能夠看出來的。
寧輓歌沒有注意到小綠的表情,隨手便將衣裳穿在了身上。
“小姐,不過聽說前方戰事喫緊。”小綠偷偷瞄了一眼寧輓歌的表情,試圖想要從她家小姐的臉上看出些不對勁來。
寧輓歌正在繫着腰際的腰帶,突然聽見小綠的這麼一句話,微微頓住了動作。
“你說什麼?”
這昨天晚上還在討論作戰計劃,怎麼今天就變成了戰事喫緊?
這丫頭不是在逗她玩吧?
寧輓歌的表情讓小綠縮了縮脖子,聲音低低的說道:“是,聽說衛劼來了,還佈置了一個什麼陣法,把人都困死了,現在不知道前方的情況呢!”
小綠的話向來都很有可信度。
寧輓歌站起身來,皺眉道:“我要去看看。”
“啊!”小綠被嚇得臉色大變,慌忙上前攔住了寧輓歌的去路,結結巴巴的說,“小姐使不得啊,你這是去送死呀!要是王爺知道這件事情,一定要殺了奴婢。”
她不是怕死,她只是怕小姐出什麼意外。
寧輓歌皺眉。
“小綠,你讓我怎麼安心呆在這兒?”
沒想到許久不出現的衛劼會出現。
但,衛劼那卑鄙小人,一直都期待着風陌寒的死,現在有這麼好的機會,他怎麼可能會放棄和人聯手的方式將風陌寒給弄死?
幸好她家男人身上的毒解了,否則那後果簡直是不堪設想。
只是那三大神器對她男人的影響是否還有,她就不得而知了。
“小姐,奴婢讓青龍去看看怎麼樣?小姐現在腹中還有孩子,可不能莽撞。”小綠真是後悔,自己幹嘛剛剛這麼多嘴,早知道就應該把話給咽回肚子裏,不該說出口的。
她現在後悔的恨不能扇自己兩個耳光。
寧輓歌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輕嘆了一聲說道:“既然如此,你讓青龍去看看。”
她不知道爲什麼,開始坐立不安,開始在屋子裏來回踱步。
她不是不相信風陌寒的能力,可是衛劼這個人,實在危險度太高。
小綠忙不迭的點頭,按照寧輓歌的要求轉身出去找青龍。
寧輓歌又止不住在營帳裏來回踱步,原本想等着小綠回來覆命,可剛來回走了一圈,外面傳來了小綠的一聲驚呼。
“青龍,你怎麼了?”
突然的聲音讓寧輓歌的心咯噔了一下。
小綠的語氣中甚至還含着哭音。
青龍一定是出事了!
寧輓歌心急,立刻衝了出去,就瞧見了青龍倒在了血泊之中。小綠跪在青龍的身邊,哭的已經是個淚人。
“我看看!”她瞳孔微縮,大步衝到了青龍的身邊,鎮定的抓住青龍的手腕去把脈。
可剛剛握住青龍的手腕,身邊的小綠忽然驚呼了一聲,轉頭去看小綠就暈倒在了青龍的身上。
“該死,小綠……”她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忽然後腦勺被重重擊了一下,意識模糊。
……
“滴答滴答……”
耳邊傳來水聲,寧輓歌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身處在漆黑一片的地方。
寧輓歌暗罵了一聲:“臥槽!”
她四處觀望了一陣,身下都是水漬,溼噠噠的感覺黏在身上,這種感覺非常不舒服。
她動了動,手腳都被綁的很緊,渾身動彈不得。
寧輓歌心中有氣,可是又不能撒氣出來。
忽然四周的光線大亮,腳步聲漸漸傳來,她努力睜開了一番迷離的雙眼,視線這才漸漸清晰過來。
一雙緞面靴子停留在了她的眼前。
“寧輓歌。”一道熟悉的聲音自頭頂響起。
“衛劼。”寧輓歌努力睜了睜眼睛,眼前的視線有些模糊,但是這熟悉的聲音實在讓她沒法忽視。
衛劼聽見她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冷笑出聲:“你也有落入本尊手中的一天。”
寧輓歌懶懶的瞥了他一眼,實在不想多說一句話。這個卑鄙的人,使盡了手段,當時都怪自己太大意了,否則也不會被這人給偷襲了。
“說說,你想怎麼死?”衛劼擡起一腳踩在了寧輓歌的身上,剛好踩在寧輓歌的肩膀上。
腳下微微使力,力道很大,彷彿讓寧輓歌感覺到肩膀的骨頭要碎裂了去似的。
“你個王八蛋!”她忍着沒有叫出聲,卻還是爲了泄氣似的罵出聲。
衛劼腳下的力道又加大了幾分。
“你再罵一聲試試?”
“衛劼,你殺了我又有什麼用?”她冷聲問。
因爲痛,額際上早已密佈上細細的冷汗,眸底是隱忍的痛楚,但臉上的表情卻格外倔強。
“殺你當然沒用。要殺你也該在風陌寒的面前動手殺你,讓他痛不欲生。”衛劼輕嗤了一聲,將腳收回來,將手揹負在身後,表情冷凝。
寧輓歌皺眉,肩上的力道消失,可痛感卻沒有丟失。
“墨玉卿在哪裏?”衛劼又問道。
如果沒有墨玉卿,那他的很多事情都不好做,尤其是面對寧輓歌這樣的用毒厲害之人,他對毒一無所知,勝算就不大了。
聽他提起墨玉卿,寧輓歌簡直想笑。
這個時候纔想起來墨玉卿?也真虧的墨玉卿那男人爲他費心費力,使了不少損招害人,這麼久纔想起要問?
“墨玉卿?你應該要去給他收屍。”
人都被折磨死了,還有什麼好問的?
衛劼瞳孔微縮,一揮衣袖,轉身就走。
跟着他身後的幾名隨從立即隨着離開。
伴隨着他們的離開,四周又恢復成了一片漆黑中,確定人都離開了,寧輓歌動了動。
手腳是被繩子給捆綁的,解開的話,自己肯定做不到。
“她在動。”忽然門口的人聽見了帳子裏的動靜聲音。
“晚些肯定會死,掙扎也沒用。”另外一人輕嗤了一聲。
寧輓歌暗暗朝天翻白眼。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衛劼肯定是打算用她來威脅風陌寒,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接下來肯定會把她給帶出去。
只有那個機會纔是逃出去的最好機會。
這麼等着,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後,帳子裏的光線忽然亮了。
寧輓歌躺在地上裝暈,感覺到腳上的繩索被解開了。
“這一次,肯定能贏。”一邊給她解繩索的人一邊說道,那語氣格外斬釘截鐵。
“那倒是,媳婦都這樣了,能不在乎?”
二人給寧輓歌解繩索的動作格外迅速,但是由於邊說話邊做事,都有些心不在焉,大意了。
而寧輓歌的雙腿得了自由後,直接一腳踹過去,一人給了一腳,狠狠的。
“嗷!”其中一人沒想到這突如其來的一腳,直接被踹翻倒在地上,雙眼一翻竟是暈過去了。
另一人被踹的臉側了過去,這才意識到寧輓歌是裝暈的,剛要上前把她給鉗制住,可她的動作更快,直接踹到了他的關鍵部位。
這一下,讓他的臉色鐵青萬分,捂住了重點地方,嗷嗷叫起來。
寧輓歌腳下的動作不停,又踹了兩腳,直接把男人踹翻在地上,因爲這動作,剛剛男人拿在手上的匕首也隨即掉落在地。
“哐當”一聲響,寧輓歌把鞋子蹬掉,用腳趾抓起了刀往身上的繩索割去。
好在這身體的柔韌性還不錯,這麼高難度的動作做起來並不是很喫力。
很快繩索解開了去,那捂着關鍵地方嗷嗷叫着的男人這才意識到寧輓歌要逃了,撕扯着嗓子吼道:“來人啊,來人啊!快來人啊!”
寧輓歌將手中的匕首直接扔在了他的身上,一刀封喉。
聲音戛然而止。
這是敵方軍營,很快她就會被發現自己出逃了,而且她對這個地方還不瞭解。
她的眼眸一沉,轉首看向了那躺在地上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