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鳶——”
眼睜睜看着秦鳶向後仰去,牧野擔心不已,展開手臂,將秦鳶抱住。
秦鳶臉色慘白如紙,全身都在發抖。
她真的希望剛剛的一切只是自己的一場夢,只要夢醒了,一切就都煙消雲散。
可惜,不是啊!
淚水順着外眼角滾落,沒入髮絲之中。
牧野抱着她的手臂越收越緊,“秦鳶,你要是想哭,你就哭出來!”
男人發泄心中的悲傷,通常去打一架。
而女人,貌似只要大聲的哭出來,就會覺得好受一些。
“牧野!”秦鳶嘴脣在發顫,“你告訴我,那不是真的!”
“秦鳶,你先不要胡思亂想!總會好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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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柔眼圈也是一片紅彤彤的,她對牧野說道:“麻煩牧先生先把小鳶抱到她的房間裏。”
“有客房嗎?”
“爲什麼要去客房?”紀柔恍然想到了什麼,“牧先生,你放心,老宅這邊有不少人能照顧小鳶!”
“伯母,我不是想要留宿在這裏!當然,如果我要是能留下來照顧秦鳶的話,我樂意至極!我之所以想要送秦鳶去客房,是怕她觸景生情。”
因爲牧野的細心,紀柔爲厲司丞捏了把汗。
以前他就重重傷害過秦鳶,之所以兩人還能走到現在,完全仗着秦鳶對厲司丞的愛。
如今,秦鳶受到了致命的打擊,牧野對她不離不棄,紀柔畢竟曾經深愛過,知道愛情其實就是一剎那的事情。
秦鳶對牧野的感情,說不定會慢慢變深。
“這樣吧,將小鳶送我房間!”紀柔說道。
牧野能看出來紀柔對他的防備,他苦澀一笑,“行。”
秦鳶一直瞪着雙眼,看着天花板,兩眼沒有半分焦距。
紀柔嘆氣,“小鳶,你別難過啊!阿丞他現在應該是暫時失憶了。”
“媽。”
她終於開口,讓紀柔懸着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
“我難受的不是他傷了我,我難受的是,他現在終日跟白雨詩這種心懷鬼胎的女人在一起!她如果真的跟皇甫庸有勾結,肯定會利用厲司丞做壞事!”
紀柔還真的沒有想到這些,聽她這樣一說,整個人都不免擔憂起來。
“媽!我真的希望厲司丞能好好的!”
“這些我都知道!”
“媽,我覺得好累!想睡一會兒。”
“好,我就守在你的身邊。”
“嗯。”秦鳶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她很累,很想盡快入睡。
然而,絲毫沒有睡意!
紀柔見她這般,心疼的不行。
她有些懊惱,覺得自己什麼都幫不上秦鳶。
敲門聲響起,紀柔輕聲道:“進來。”
牧野端着一碗湯進來,紀柔怔愣一下,“你還沒有離開。”
“伯母,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我已經跟秦鳶說好了,現在我就是可以讓她依靠的大哥!是她肚子裏的孩子的乾爹。”
紀柔心事重重,眉心依舊緊緊的擰成結,“這樣啊!”
“我怕秦鳶睡不好,加上她現在又有了身孕,所以,就找了個挺有名的中醫給秦鳶熬了安神安胎的湯!”
“有心了。”紀柔說道。
喝了牧野熬的湯,秦鳶迷迷糊糊的倒是睡了幾個小時。
渾渾噩噩的總是噩夢不斷,紀柔看着她額頭上盡是細密的汗水,心疼的不行。
“小鳶,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噩夢?”
“媽!”秦鳶臉色蒼白如紙,“我夢到厲司丞從我手裏奪走了厲氏!他完全把我忘記了!我……”
“小鳶,夢都是反的,你就是最近壓力太大了!”
“媽,你說,萬一他真的想要奪走厲氏的話,怎麼辦?”
“如果真的那樣,媽會還給你一個公道!”
秦鳶不知道是不是最近自己哭了太多次,竟然完全哭不出來,明明眼眶很酸。
她想,人的眼淚可能也是有開關的。
當悲傷達到了極致,所有的淚水就會消失不見。
第二天,秦鳶頂着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去了厲氏。
一路走過,所有的員工看着她的眼神都異常的複雜。
她的心沉的厲害,想要攔住一個員工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這些員工竟是如避蛇蠍的離開。
秦鳶眉心蹙的更深,與牧野對視一眼,兩人直接進了專用電梯,去了總裁辦公室。
白濤不在,幾個祕書湊在一塊嘰嘰喳喳個不停。
看到秦鳶走來,趕忙佯裝很忙,同樣躲着她。
秦鳶定定的看着幾人,已經可以肯定,絕對又有大事發生!
她推門進去,只見白濤正站在辦公桌前,而椅子裏坐着的竟然是厲司丞!
四目相對,秦鳶的心重重的跳動了幾下。
他是已經想起了一切,所以纔會來了厲氏嗎?!
“厲司丞——”
男人那看向她的目光異常的冷漠,如同錐子一般,狠狠的扎進了秦鳶的心裏。
他沒有想起來!
那他爲什麼要來厲氏?
“秦副總,您一定要勸勸厲總。”白濤頂着巨大的壓力,語氣更是哀哀的。
“發生了什麼事情?”
“厲總說,厲氏的股價都已經崩成這樣了,現階段最應該做的就是打包賣出去。”白濤被厲司丞盯視着,額頭上沁出密密匝匝的汗水,聲音更是越來越低。
“出去!”厲司丞拿起鼠標,向着白濤砸去。
白濤可是見識過厲司丞恐怖的武力值的,生怕會被砸破了腦袋,抱着頭,趕緊往牧野的身後躲。
牧野眉峯蹙緊,伸手接住鼠標。
虎口處被震得生疼,他卻像是沒有痛感神經似的,緩步向着厲司丞走去。
厲司丞眉眼疏冷,迎上他深沉咄咄的目光,“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我在做什麼,不需要你來教我!”厲司丞黑着一張臉,聲線拔高。
“你現在,看上去就像是個瘋子,蠢貨!”牧野揪住厲司丞的領口,“你並非厲家的子孫,沒有資格賣掉厲氏!”
厲司丞半勾着嘴角,輕嗤一聲,握住牧野的手:“我沒有資格嗎?我手裏握有厲氏最多的股份!”
“厲司丞!”牧野心中的憤怒之火熊熊燃燒着,像是可以將厲司丞燃燒成灰燼一般。
“牧野!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厲司丞似笑非笑的問,緊跟着,手成拳,毫不客氣的向着牧野的面門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