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榷點點頭,說道:“是啊,我在家這幾天,就是爲了等叔叔回家,然後聽他口述了一些當年的事情。畢竟,他跟黎欣姑姑是師兄妹,所以會記得當年的一些事情。”
秦六月急切的看着商榷,她一下子挺直了後背,生怕自己會錯過商榷的每個字。
項文南輕輕咳嗽一聲,提醒商榷。
嚴鍩飛快的看了一眼項文南,眉毛一挑,想了想又忍了下去,自顧自低着頭把玩着鑰匙扣。
這個鑰匙扣是專門定製款,去年生日的時候,收到的禮物。
全球唯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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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不起眼,價值已經過百萬。
商榷眼神轉了轉,開始說道:“畢竟過去那麼多年了,所以很多事情記得都不那麼真切,但是有些事情確實是記得的。”
商榷說完這句話,眼神一下子就落在了秦六月頸間的項鍊。
商榷的心底忍不住一陣嘆息!
這就是血緣吧?
黎欣當年設計創作的作品,終究還是出現在了她女兒的身上了。
這已經不能用巧合來形容了,巧合這個詞,已經完全不足以來描述這一層的關係。
只能用血緣解釋。
血濃於水,秦六月遺傳了母親的某項天賦,直覺敏銳。在不經意間,就繼承了母親的意志力。
或許這是黎家人特有的能力吧。
“你媽媽真的特別的出色。”商榷說到這裏的時候,項文南又咳嗽了一聲。
嚴鍩實在是忍不下去了,直接炸毛:“項文南,你咳嗽個什麼勁兒?要是感冒了,就趕緊回去!別在這裏傳染我們!”
項文南生怕商榷說多了,只能開口說道;“小鍩,我們去一邊吧。畢竟這是六月的私事和家事,我們在旁邊聽着不合適。”
嚴鍩想了想,跟項文南一起起身離開了。
秦六月太着急了,也沒去攔他們,只是急切的追問說道“然後呢?”
“額,你媽媽確實是來自一個不小的家族。”商榷斟酌着字句回答說道:“她跟家裏鬧了點矛盾,所以就跑了出來。她極具才華,富有創造能力。最最關鍵的是,她不依靠家裏,就完成了所有的學業。”
秦六月眼底一陣神往:“媽媽果然好棒!可惜,我不如媽媽那麼美,也沒有媽媽那麼驚豔的才華。”
“不不不,你其實一點都不差。我文南說,這幾天你一直都在上課,而且老師對你的評價非常的高。文南說,授課的老師都打聽到了公司,打算請你做他的正式的學生。你的天賦和才華,是毋庸置疑的。你以前沒有發揮出來,只是因爲當時的環境造就的。畢竟,你還要分神打工賺錢,照顧自己。而你媽媽身爲家中長女,不缺喫穿,自然可以全神貫注的去學習去創作。”商榷非常公正的回答說道;“而且,你跟你媽媽其實是真的很像的。我給叔叔看過照片,叔叔說,你跟她有六七分相像。”
秦六月低頭垂眸笑着搖搖頭:“我跟媽媽差遠了。對了,還有呢?”
商榷繼續說道:“你媽媽嫁給你爸爸的時候,是用的假身份。所以,只要你爸爸不說,你媽媽不說,你家裏人確實是不會知道她的身份的。”
“那你是知道的,對嗎?”秦六月眼睛再度一亮:“你已經查到了,是嗎?”
秦六月緊張的手心都是汗,她緊緊的握緊拳頭,充滿期待的看着商榷。
馬上就要知道媽媽的身份了,好緊張,莫名的好緊張!
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即將破殼一般。
充滿了期待,卻又充滿了不安。
商榷猶豫了一下,點點頭說道:“只是疑似,還沒能正式確定。”
商榷說這一句話,說的極其艱難。
他其實真的不想欺騙秦六月,可是一看到秦六月那充滿期待的眼神,就忍不住想要告訴她實情。
然而宗銘皓說的也極其有道理,如果真相大白的那一天,秦六月與嚴鍩面臨情與義的抉擇,那對她們兩個來說,真的太殘忍了!
商榷的心底是百般糾結,百種無奈。
他只能選擇迂迴的方式,慢慢將真相釋放給秦六月。
“疑似也沒關係,我可以親自登門拜訪去確定事情的真僞。”秦六月果然非常的 急切,在商榷的意料之中。
商榷馬上說道:“如果說,你媽媽不希望你去確定這個事情呢?”
“嗯?什麼意思?”秦六月不解的看着商榷。
“你媽媽離開的那個地方,是她深惡痛絕的,是她帶着憤怒和憎惡的。你還會去嗎?”商榷解釋說道:“你媽媽當年發生了很多的事情,我現在還沒辦法一一告訴你。等時機到了,等我都整理好了,再告訴你,好嗎?”
秦六月一臉的遺憾:“還要等多久?商榷哥,我真的真的,很想知道媽媽當年的一切。如果你查到了確實消息,可以及時告訴我嗎?”
“當然,放心。一定會的。”商榷略帶狼狽的回答,眼神都有點不敢接觸秦六月那哀求的眼神了。
“媽媽真的是女神嗎?”秦六月神往的問道。
“是!”商榷非常肯定的回答說道:“絕對的女神,無可取代的女神!”
另一側,項文南跟嚴鍩走到了窗戶邊,嚴鍩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你到底想幹嘛?六月要打聽自己的身世你也跟着瞎摻和?”
項文南無奈的推推鼻樑上的眼鏡框,說道:“我沒摻和。我只是覺得,那是人家的私事。就算你跟六月關係好,也要適當的避嫌。不是嗎?”
“哼。”嚴鍩橫他一眼:“賤人就是矯情!我跟六月的關係,是普通的關係嗎?她就沒有什麼事情瞞過我。”
“好了,我們先不說這個。”項文南轉移了話題:“小鍩,我想問問你,黎歌當年的心願到底是什麼?”
嚴鍩聽到項文南提到黎歌,臉上瞬間陰沉了下去,轉身就走。
項文南一下子抓住了嚴鍩的手臂,說道:“這裏是尚叔叔的地方,別鬧的太難看。當年的事情,我已經道歉了。我也知道,那些道歉,不足以平息你的怒火。但是我說,我願意做出補償和彌補呢?”
嚴鍩一把拍開了項文南的手臂,冷冷的看着他:“你拿什麼補償和彌補?你能讓黎歌重新活過來嗎?當年你什麼都不問清楚,就指出了一條死亡之路。現在再來問,是不是太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