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西揉了揉太陽穴,一臉無語的問道:
“我說,大姐,你是不是有什麼精神疾病?”
劉翠萍趕忙擺擺手,解釋說:“您別誤會,我不是,我正常着呢。”她眼神中滿是急切和誠懇,雙手又不自覺地抓着衣角:
“我的本意是想讓您幫我把絲巾付了,我就告訴您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但是,剛纔突然聽那幾個店員說您是那個整容女,我就不敢繼續說了。”
劉翠萍抿了抿脣,目光中帶着一絲哀求,繼續說道:
“您不願幫忙,她們肯定饒不了我,所以……我只好賴上您,您若是願意把我從這裏弄出去,我把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您。”
聽完劉翠萍的話,蘇西蹙了蹙眉,依舊沒給她好臉色:
“你說了半天,什麼事?我都不認識你,你有什麼消息是我迫切想知道的?再說了,你偷了人家東西,誰願意相信你的話。大姐,你還是坐這老老實實等警官處置吧。”
蘇西說完話,直接把身體轉向另一邊,不願再搭理她。
片刻後,蘇西的身後再次傳來劉翠萍的聲音:
“您認識李慧蘭吧?一位孕婦護理師。”
蘇西聽到名字,微微怔了一下,那個李慧蘭是她懷孕時,薄景言專門請來伺候她的,能有什麼問題?
“你想說什麼?”蘇西又轉回身問她。
劉翠萍淡淡一笑:“當然是天大的祕密,不過,您得把我從這裏弄出去纔行。”
蘇西瞥了她一眼,說:“你以爲這是什麼地方?大姐,你偷竊,再加上嫁禍我。你想走就能走的?愛說不說,我什麼都不想知道。”
聽蘇西這樣說,劉翠萍突然又小聲抽泣起來:
“我偷東西是因爲我老公病了,等錢看病,我想去步行街偷的,可是,現在很少有人帶現金出門。我只好想着偷一些貴重的東西賣錢,那個商場的東西不帶磁扣,只要是沒人看見,我肯定能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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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劉翠萍抓住蘇西的手臂懇求道:“求求您幫幫我。”
蘇西聽到她的遭遇,雖感到有些同情,但對她偷盜的行爲無法苟同。蘇西嘆口氣道:
“我幫不了你,那些店員把你抓了個正着,你自己要承擔責任的。”
劉翠萍瞄了一眼旁邊的警官,靠近蘇西小聲的說道:
“求求您儘量幫我,那個李慧蘭,是我老公的妹妹,您幫我,我會告訴您一個天大的祕密。”
蘇西聽着劉翠萍和李慧蘭是這樣一種關係,心裏隱隱覺得這劉翠萍似乎真的知道一些事情,但蘇西臉上沒表現出其他神情,她依舊用剛纔的口吻說:
“你要麼現在說。要麼可以選擇不說,我的家人很快就來接我回去了,你恐怕要在這裏待上一陣子。”
蘇西又指了指對面,意思是讓劉翠萍看看,警官馬上就該問詢她們了,待會想說都沒機會了。
劉翠萍一臉擔憂和害怕,她抿了抿脣,說:
“我老公,也就是李慧蘭哥哥,他們兄妹兩人都有家族遺傳的心臟病。李慧蘭她……前不久已經死了。”
說到這裏,劉翠萍神情悲慼,眼底滿是哀傷:
“我們這一大家子,我的公公、我老公、還有李慧蘭,他們三個都有心臟病,婆婆也沒能力掙錢。我又要管孩子,又要管老公,所以那老兩口的負擔就落到了李慧蘭身上。李慧蘭在發病前,頻繁出現心絞痛的症狀,她一直跟我說,自己是遭了報應。”
劉翠萍說着,又靠近蘇西一些,繼續說:
“我追問之後才知道,她幾年前,在薄公館伺候一個孕婦,工資很高,能夠養的起家,平日裏定期喫的藥也能供的上。可是,有一天公公突發病,急需要錢。而那個時候,有個女人找到李慧蘭,說什麼如果做親子鑑定,讓她把什麼東西換掉,作假。她說的那個孕婦就是您,叫蘇西。”
蘇西聽到這裏,依舊壓着自己亂糟糟的心境,平淡的問:
“哪個女人找的她?”
劉翠萍回答說:“她說那個女人有一次跪在薄公館哭,求那個男人。”
蘇西聽懂了,這說的不是洛可可,還能有誰?
蘇西的手不由自主地緊緊抓着衣角,恨意不打一處來。
隨後,又聽劉翠萍語重心長的說道:
“李慧蘭說,她能感覺出來,您不想跟姓薄的過日子,想走。她就安慰自己當是幫您一把,不算造孽。”
蘇西的面色逐漸不受控制的凝重了下來,但她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雖然當時在醫院,李慧蘭前後仔細伺候着她,但有了第一次的失敗,第二次查的時候,薄景言安排的人,全程都很謹慎,怎麼會讓李慧蘭有機可乘?
蘇西趕忙問道:“李慧蘭是怎麼換掉東西的?”
劉翠萍搖搖頭:“這個她沒說。她臨終前,給了我您的照片,讓我找到您,跟您說聲對不起。可我去哪裏找您?我是跑過一次薄公館,可那裏只有一個管家看門,說不認識您。接着,我老公也發病了,我忙着照顧他,忙着四處借錢,根本沒有時間再找您。”
說到這裏,劉翠萍緊緊抓着蘇西的手,哽咽着說:
“可能是李慧蘭在天有靈,今天……今天就這樣讓我遇着您了。其實,我早有我的私心,既然是這樣天大的祕密,我想,對您一定有作用。我一直都想着能用這個消息跟您換一些錢救我老公,那會兒,情急之下,我怕您走了,怕再也找不到您,所以……”
劉翠萍深深地低下頭,抹了幾把眼淚,哽咽着說:
“您一定要幫幫我,我老公在醫院裏等着錢用,我婆婆的眼睛都快哭瞎了,我還有孩子,我要是進去一些日子,他們根本沒法生活了。求求您……”
說着,劉翠萍直接從椅子上滑下去,跪在了地上,捂着臉小聲哭泣着。
蘇西沒有去扶她,她看着劉翠萍顫抖的後背,思緒已經亂成了一鍋粥,這都哪跟哪,這都是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