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過楊員外沈藝彤仔細望了望那房子裏,可惜有屏風擋着看不真切那裏面究竟有沒有人。
“草民參見四皇子妃,不知四皇子妃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有失遠迎。”楊員外走上前來是趕緊的行禮,不用沈藝彤開口額頭上就已經冒出了汗珠來。
一聽沈藝彤就是那大名鼎鼎的四皇子妃,坐在院子裏的一衆農夫是忍不住的小聲議論起來,畢竟她的名聲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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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四皇子妃啊,長得倒是漂亮,聽說刁蠻得很,誰惹了誰就不好過,楊員外怎麼會惹上了這位祖宗啊?”
“那四皇子妃身邊的管家不就是前幾日來的那位嗎,那是四皇子妃的管家啊,聽說楊員外不打算把莊子賣給他了,看來四皇子妃今日是來興師問罪的。”
“楊員外竟敢不把莊子賣給四皇子妃,那不是得腦袋搬家了?”
“噓,別說,一會殃及到咱們就麻煩了。”
農夫們一陣小聲的議論落在楊員外的耳朵裏更是讓他脖頸一僵,他萬萬沒想到沈藝彤會直接來這裏找他,原本想着這她就算再刁蠻霸道也是嫁人了的,在皇子府裏也是不能隨意出入的。
沒想到不僅僅是來了,還來得這樣快,這真是要了他的命了。
“楊員外怎麼會不知曉呢,兩個多時辰前你可是才反悔了和本皇子妃的契約,就沒想到本皇子妃會找來?難道你以爲本皇子妃是好欺負的,任由你說不賣就認下來?”沈藝彤聲音低冷,似打在人的心尖上。
楊員外嚇得是臉色整個都白了下去,握着的一雙手是止不住的顫抖,顫顫巍巍道:“皇子妃息怒,皇子妃息怒,是草民不守信用了,望皇子妃恕罪,但皇子妃給的價格實在是太低了,草民賣不得,定金草民定然十倍,不,二十倍奉還。”
“楊員外是當本皇子妃是個傻子嗎?”沈藝彤聲音一沉,嚇得楊員外是腳下一軟,想要解釋可還沒開口她便質問道:“既然你覺得價格低了,爲何不一開始就不同意,爲何要拿了定金,簽了單據,然後在反悔,難道楊員外是打算給本皇子妃送錢的嗎?
本皇子妃付的定錢是一百兩,十倍便就是一千兩,二十倍就是兩千兩,這可比本皇子妃給的價格還高出兩百兩呢,楊員外你這樣卻和本皇子妃說你嫌棄本皇子妃給的價格太低了?”
楊員外一時心急也沒去想過那麼多,沒想到沈藝彤會抓住這個話茬,一下子不知該要怎麼辯解了,着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看着他這樣,沈藝彤已經完全確定了這背後是有人故意搞鬼,擡眼看着那房內厲喝一聲:“大膽商賈,竟然敢戲耍本皇子妃,你今日若是不給本皇子妃說清楚,本皇子妃要你九族都不得安穩!”
一聽這話,楊員外是再也撐不下去的癱跪下去,一個勁的磕頭求饒:“皇子妃饒命啊,皇子妃饒命啊,草民……草民也是沒有辦法啊。”
“哦?怎麼個沒有辦法,你說出來讓我聽聽啊。”沈藝彤眼也不移的說,既然裏面那個人不出來,那她就逼他出來,倒要看看是何方神聖敢在這個節骨眼上壞她的事。
坐在屏風後面端着茶杯的人透過屏風的縫隙看着沈藝彤那架勢不由的覺得奇異,這個沈藝彤和上次見到的彷彿完完全全不是一個人了。
放下茶杯,緩緩站起身來。
“草……草民…民……”楊員外吞吞吐吐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畢竟那人此刻就坐在裏面,這個時候賣了裏面人豈不是又得罪了他,這兩個人他可是誰也得罪不起啊。
見這楊員外半天不說,沈藝彤眸色一凌,打算給他點顏色嚇唬嚇唬他,可才張開口,話還沒出就看到屏風後面露出一個頭來,繞過屏風不急不緩的走出來。
沈藝彤原本張嘴就準備給對方一個下馬威,勢必把這莊子給拿下來,可看到那人的臉,頓時楞在了原地。
那冷峻的面容,如同粹着寒冰的眼眸,玄色的錦袍,她怎麼也不可能忘記,正是那日同生共死過一場的冷漸離。
“冷公子?”沈藝彤心頭開始打鼓,該不會是上次的事情被這個冷漸離給發現貓膩了,今日來報復她的吧?
我去,這冷漸離的武功那麼高,身邊還跟着一衆人,而且身份估計也不低,她這不就是踢到了鐵板了嗎?
他奶奶的,這運氣到底是被哪個倒黴蛋給摸過是怎麼的,就沒有一點好運氣的時候,走哪裏都能遇到鐵板,難道這京城裏她就不能遇到一個她能夠輕鬆壓制的嗎?
“冷公子怎麼在這裏?”沈藝彤裝傻的明知故問,畢竟得先開一個頭嘛,天才聊得起來嘛。
“四皇子妃來這裏是做什麼的,我來這裏便就是做什麼的。”冷漸離沙啞的回答,嘴角啜着一抹笑意,纔不出明暗。
“那真是好巧啊,既然冷公子要買莊子的話……”沈藝彤正打算認慫把這莊子給讓出去,雖然不捨,但總比惹麻煩的好,可她話還沒說完冷漸離就截斷道:“原本是來買的,之前並不知曉四皇子妃已經定下來了,凡事都要分個先來後到,這莊子該是四皇子妃的。”
這話把沈藝彤給聽愣住了,這就讓給她了?不是故意算計她的?之前真不知曉她已經定下來了?
那這樣說來就是……
沈藝彤垂下眼鋒利的看向跪在地上的楊員外,楊員外立即明白自己是做錯事了,連忙解釋道:“都是草民的錯,都是草民自作主張,收了四皇子妃您的定金後見冷公子要,給的銀錢又不少,而且草民與冷公子有些許交情便想着給冷公子,不想是辦了錯事了,望二位恕罪!”
得,沈藝彤算是明白了,一切都是這個楊員外自己個怕得罪冷漸離所以才這樣做的,如此說來,這個冷漸離的身份不可小覷啊,至少比她這個皇子妃高多了。
既然他無心害自己,那不如拉攏拉攏,說不定日後還能幫她一把,這個時候她正是需要幫手的時候。
“恕罪?哪有那麼輕巧的事,楊員外你這自作主張可是得罪了本皇子妃和冷公子兩個人,你三兩句就過去了?若是這樣就恕了你,那日後誰人還會把本皇子妃和冷公子放在眼裏呢?”
楊員外也是在這商海沉浮多年的人了,有些話還是一聽就能夠聽出來的,這個時候命可比錢重要的多,立即就自己開口道:“是草民的錯,草民自然是要賠罪的,這三個莊子就當是草民向皇子妃賠罪了,望皇子妃莫要嫌棄。”
“倒也沒有白要你的道理,賠罪是該的,這般吧,就按你說的十倍定金的算,扣你一千兩,給你八百。”沈藝彤擡手一揮,露芝立即就從袖袋裏拿出八百兩銀票來。
看着這銀票,楊員外是心頭一沉,不知這沈藝彤是有心還是無意,這莊子送出去的這事也就算了了,日後也不會有什麼瓜葛,可這個時候給他八百可算是對他寬恕了,自然的他也就欠了一份情,這日後沈藝彤要是有什麼事他可不好拒。
可不管到底是哪一樣,這個時候他也萬萬不敢拒絕的,只能感恩戴德的接過這銀票,轉手就把原本準備給冷漸離的地契奉上。
接過地契,沈藝彤看都不看,就將一張直接遞給了冷漸離笑得爽朗道:“不能讓冷公子白跑一趟,一個莊子望冷公子不要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