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搖頭,然後訕笑道,“怎麼可能,雖與大哥相識不長,但是我也知道大哥不是這樣的人。”
“既如此,那便讓大哥看看你這是什麼寶貝。”那人說着就把手放在了胖子手裏抱着的東西上。
既然他的意圖都這麼明顯了,若是胖子還推辭的話,那就是不給他面子,所以他爲難的湊到那人的身邊,然後小聲的說到,“大哥,不然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那人的眼神在胖子的身上轉了幾轉之後,然後身後的小廝就招呼他們道,“二位樓上請。”
他們二人跟着小廝去了二樓,一路上胖子都是扭扭捏捏的,一幅沒有見過世面的樣子,這落在那人的眼裏,倒是讓他放了心。
到了二樓的雅間之後,這房門一關上,外面的喧囂全都隔絕在了外面,那人率先坐下,然後審視着胖子道,“現在可讓我看看你這是什麼寶貝了。”
“大哥,我若是讓你看了,你可莫要告訴旁人。”胖子小心翼翼的說到,說的時候還謹慎的看了看周圍,彷彿這東西真的是寶貴的。
那人點點頭,“這裏就只有你我二人,我與誰說去,我又豈是那多嘴的人。”
見他如此承諾,胖子這才放心,他小心翼翼的把盒子放在桌子上,然後當着那人的面打開,“這是我爹說祖上留下的寶貝,若不是到了不得已的時候,萬不能打開的。”
話必,盒子就已經打開了,然後他拿出畫來,在那人的面前展開,一開始那人並沒有什麼其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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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胖子的畫之後,內心倒是輕嗤了一聲,不過是一張畫,到底是沒有見過世面的人,只是一張畫就如此的小心。
“看好了嗎,大哥。”看他的神色,胖子便知道他是沒有看出這畫的貴重之處來,是個不懂貨的人。
那人點頭,“收起來吧,你家祖上是何處的。”那人漫不經心的問道。
“小弟年幼時是居住在京城的,後來家道中落,小弟便四海爲家了。”胖子說的若有其事一般,“這畫便是父親交與我的,說是什麼前朝的畫。”
“前朝。”看着胖子收畫的動作,那人一愣,然後他似乎是看到這畫的落款閃過一個李字,“稍等一下,小兄弟,我可否在看看你這畫。”
“怎麼了。”胖子防備的後退了一步,畫也沒有在展開。
見到他的動作,那人繼續的說到,“剛纔你離得太遠,看到並不仔細,如今覺得這畫似乎是有幾分熟悉,不免有些想要看的清楚一些。”
“當真。”胖子遲疑的問道。
那人篤定的點頭,“自然是真的,這周圍都是我的人,若是我真的想要對你做些什麼,早就動手了,何必等到現在。”
聽到他如此說,胖子才放下自己的防備心來,然後重新的把畫放到桌子上打開,“大哥,不是我懷疑你,是之前有太多的人打這副畫的注意了,小弟一不小心,就把你也當成是那種人了。”
“是嗎。”這次那人站起來了,注意力全都放在那畫上,說話都有些變得漫不經心,這畫果然是跟他想的一樣,“這畫如此的貴重,你有防備心是應當的。”
“這畫我留下來可是不容易,現在好些了,當年在京城,大街上都有人來搶的。”見那人上鉤了,胖子說的更加的賣力。
那人笑道,“這些人不識貨而已。”
“大哥知道這是誰的畫作。”見他如此說,胖子也來了興趣。
那人看了他一眼,然後才道,“若是我沒有看錯的話,可是前朝李鬱的山水居圖。”該是八九不離十的。
胖子點頭,“大哥果然是見多識廣,正是此畫。”
那人心中微微一驚,加上胖子剛纔說的,這畫是從京城傳來的,“你姓什麼,這麼久了,還未問你的名字。”
“在下姓李。”胖子道,“大哥看看完了,若是看完了,在下便把這畫收起來了。”他說着便想要動手。
雖然想要在看看,但是這畢竟是人家的畫,那人的眼神依依不捨的從畫上移開,“你一人帶着這畫多少年了。”
“得有十餘年了。”胖子佯裝思慮了一番之後才說到,“說起來,家中沒落了也有十餘年了。”說起這話的時候,他的表情很是落寞。
“可否方便告訴大哥,家中可是因爲何事。”那人很是關心的說到。
胖子搖頭,“大哥如此關心,我心中甚是感動,只是這家中的事情已經過去多年,如今有些記不清了。”
“記不清那便莫要在強行記起了,徒增傷心事。”那人很是善解人意,“剛纔是我冒犯了。”
“何來冒犯,大哥是關心我。”胖子笑着說到。
“可是餓了,不如讓他們上菜,今日大哥請你,當作你讓大哥看了這樣一幅好畫的謝禮。”
胖子舔舔嘴脣,然後笑着說道,“這樣不太好吧,大哥。”
“既然你叫我一聲大哥,我請你喫一頓飯何妨,走吧,我們去別處喫。”這人站起身來,胖子跟在他的身後,不過手裏還是抱着這盒子。
那人見了,“你手裏爲何還拿着它,在這裏放着也是極爲安全的。”
“大哥有所不知,我爹臨死之前跟我說過,這畫不管是什麼時候,都是要跟我寸步不離的,我就算是睡覺也要抱在懷裏的。”胖子說的很是認真。
那人也不好在說什麼,只是笑了笑,然後才道,“若是這東西你不時時的放在身上,反而不會那般的引人注目,如今看你如此寶貝的模樣,倒是讓大家都看的到。”
“看的到也沒辦法的,除非是我死,不然誰也不能從我這裏把它奪走。”胖子說這話的時候帶了幾分的狠意。
他的心中卻是翻了一個白眼,若是不時時的抱在懷裏,如何能讓旁人看到,若不是讓旁人看到,如何能賣錢。
那人笑道,“沒想到你對這畫如此的看重。”不過他的心裏卻是冷了幾分,本以爲是個傻小子,沒想到是個這般堅持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