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天推門進院兒。
就見寬闊的小院裏,蛤蟆此時正摟着小錢兒在地上打滾。
兩人緊抱在一起,相互角力各不相讓,滾得衣服上臉蛋上哪兒哪兒都是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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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扯到激烈處。
小錢兒的花邊絨帽也被蛤蟆甩到一邊去了。
“蛤蟆叔叔加油!蛤蟆叔叔加油!”
豆豆在一旁看得直樂,不時抓起雪塊砸向小錢兒的腦袋,打得他哎呦哎呦直叫喚。
“豆豆別鬧!”
李婉柔想攔也攔不住,地面溼滑,她怕摔跤。
好在余天及時回來,三步兩步衝到兩人近前,分開他們,笑着說道,“你倆幹嘛呢,摔跤還是鬥狠呢,怎麼在我家院裏幹起來了?”
“天哥…”
蛤蟆站起身,呼哧帶喘,腦門兒上都是汗,指着小錢兒的鼻子罵道,“這小子真他孃的不是個東西,他說他有東西要親自給你,我就帶他回來了。哪知道,這傢伙進了院兒直接就往牆根底下撒尿,我要是不攔着他,他還想在咱這院裏拉屎!”
這還得了?
逗的余天一邊皺眉一邊發笑,忙問清經過。
小錢兒也不含糊。
他撣了撣身上的雪,撿回帽子戴上,啐了一口,道,“院裏拉屎算什麼?我錢老爺今天還要在你們家房頂拉屎呢!我說餘老闆,您也太不地道了吧!上次咱倆沒約定好時間嗎?你怎麼今天才找我!你知道我約人多費勁嗎,好傢伙,你倒是拍拍屁股沒事兒了,我竟落人埋怨!我今天就要拉屎,我看誰敢攔我,我就拉在你們家房頂上!”
他說着就要搬梯子上房頂,看着架勢今天不拉都不行。
余天趕緊搶過梯子,好言相勸,又命蛤蟆去泡點熱茶。
蛤蟆老大的不樂意,瞪了小錢兒一眼。
將小錢兒讓進西屋偏房,等水上來,暖和一陣之後,余天才鄭重其事的給小錢兒賠了禮,“錢老闆,怪我,這次真怪我!哥們做得不對,主要吧,我老家那邊確實有事兒。錢老闆您消消氣兒,生意咱們不是還得做嘛!爲表誠意,這樣吧,我把你的提點提到8個點,怎麼樣?”
這還說啥了。
有錢好辦事。
小錢兒心裏已經高興了,但表面依然板着臉,操着京腔道,“也就是你餘老闆在我這兒還算有那麼點兒薄面兒,要不然吶,今兒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好使!”
得得得。
對待什麼人就用什麼方法。
余天又配合兩句,這才轉入正題。
“說說吧。”
他喝了口茶,問道,“你都聯繫誰了,沒有窮嗖嗖的吧?不是家趁人值的,咱哥們可不陪着。”
小錢兒就準備接這個話茬兒呢,他可是真找了幾個錢的主兒。
聽罷。
他大笑兩聲,身子後仰,左手端着茶杯,右手捏着杯蓋兒,一邊摩擦,一邊嘚瑟,眉毛都要甩到天上去了。
“哈哈!”
他得意說道,“餘老闆,我一共找了三個人,他們的名聲可大着呢,你且聽好了!第一個人,出身醫學世家,家族世代學醫,現任協和醫院副院長,姓江名華,夠不夠格?”
協和醫院的副院長勉強夠格,錢肯定是有的,人脈還算可以,可以一用。
“還有一人,姓李名剛,京城食品廠聽說過沒,北極冰飲料聽說過沒?”
北極冰飲料可太火了,京城的時尚年輕人都愛喝,商標圖案是一隻大白熊,在八十年代的京城,它算的上時尚潮流品。
“第三個人,騰飛建材公司的老總肖騰飛,在建材方面有一號,家趁人值,可以了吧?”
這個肖騰飛尤爲重要,真是說到余天的心坎上了。
建材公司以後搞裝修肯定能用得上,和他處成好哥們,以後幹什麼都事半功倍,實在是件大好事。
小錢兒覺得余天該露出驚訝的表情。
但沒想到。
余天聽罷,卻只是長出一口氣,略帶惋惜笑道,“沒啦,就這三個?行吧,也不怪你,那我就勉爲其難,抽空去和他們聊聊古玩買賣的事兒。”
“這還不行?”
小錢兒覺得余天是在吹牛,“我說餘老闆,這都不行,那你還想要啥樣的啊?不就是賣古玩嗎,有錢就行唄!定了是不,那就這樣,你把那天給我看過的貨再拿來,讓我上上眼,咱先研究個差不多的價兒,免得到時候見了面又囉裏囉嗦,您說可行不?”
“到時候再說吧。”
余天回答一聲,取了五張大團結給小錢兒,“你這回定個差不多的日子吧,定下來以後通知我兄弟,到時候我準過去,不放你鴿子。”
小錢兒攤攤手,收了錢走了。
余天回到屋裏,取出一兜子古玩,分了分,將張大千的畫兒和玉如意交給李婉柔保管,其他的裝在一起,準備見面時用。
“畫和玉如意不賣嗎?”李婉柔好奇問道。
“不賣。”余天想了想,“這兩件東西以後興許會有大用,我打算先留下來,以後有機會再用。”
存好畫以後,他又叫蛤蟆進來。
“三天時間,你跑一跑。”
他拿出早就備好的地圖,囑咐道,“三個事兒,注塑廠,電機廠,詢問價格。市場家電的價格詳細價目表,尤其是黑市。還有個特殊的任務,記得前兩個月我囑咐你的事兒嗎,去吧,把信息給我拿回來,我要全部。”
說罷。
他又拿出一千塊錢交給蛤蟆作爲辦事的經費。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瞭解所有需要了解到的行情,纔是當務之急。
蛤蟆領命出門,這種任務對他來說毫不費力。
“劉麗紅怎麼樣?”
蛤蟆走後,李婉柔問起她最關心的問題。
“她今天…”
余天說了全部經過,甚至連表情動作都描述得極爲詳細。
“嗯。”
李婉柔點點頭,開玩笑道,“我現在懷孕了,又陪不了你,你完全可以勾搭劉麗紅,反正她也是願意以身相許。”
余天半晌沒說話,臉帶壞笑。
片刻後。
他揚了揚眉毛,一把拉過李婉柔青蔥如玉的小手,說道,“誰說懷孕了就不行,我今天就要打破規則!”
“呀!”
李婉柔察覺到自己的手正在觸摸一處不可描述的地方,趕緊臉紅驚叫道,“你幹嘛,你壞死了,我纔不要!”
余天不管不顧,嘴裏還嘟囔着,“明天咱倆去一趟華清大學,看看薛靈芸。哎呦呦,先不說了,我着火了,我冒火了,好媳婦兒,咱倆玩滅火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