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蔣點燭還特意見了院長一面,給了對方不少好處,希望他能關注點夏梔,別讓她愛這裏出事。
有錢能使鬼推磨,她很早就明白了這個道理。
蔣點燭出了療養院,直接回到自己公寓。
到家時才發現,自己手機靜音,有三通未接電話,都是許應饒的。
電話回撥過去,許應饒直截了當問她什麼情況。
蔣點燭如實交代,“去醫院看夏梔了,情況不允許被打斷。”
那邊許應饒變了態度,“問出了什麼?”
“她不肯全說。”
“能告訴你就怪了。”
蔣點燭沒繼續這話題,揉了揉太陽穴,“你找我什麼事?是項目出問題了嗎?”
“你看到應心了嗎?”頓了頓,他又補充一句,“後來這個。”
後來這個,當然是指假應心,看來他還區分的清。
“怎麼了?”
“她下午就不見了,阿放在監控裏也沒找到她。”
“你用監控,監視她?”
“不是你想的那樣。”
許應饒難得好脾氣解釋,“我知道她來路不明,雖然心中也對應心有牽掛,但還是分得清兩人的,和她在一起,也不過逢場作戲,想要看看她幕後主使人而已。”
蔣點燭聽到這話,心中頗爲震驚。
她以爲許應饒是陷入假象最深的那個,到頭來,他居然是在釣魚而已。
“你一開始就知道?”
“最初不知道,後來你又帶着她逛街,又不斷給我暗示,傻子也該知道區別了。”
“看來我的努力沒有白費。不過你爲什麼認爲她會在我這?”
“夏梔出事後,她狀態一直不對,頻繁的聯繫某個人,但電話是加密的,阿放還沒有找到突破口。”
他要是這麼說,蔣點燭就明白了。
“你懷疑假應心也和安家有關,不,是和那個李瑞有關?”
“你和夏梔談過,應該知道,夏梔也是他的人吧,他第一次成功利用夏梔,逼走你,得到安家,第二次再用假應心,挑撥我們,也不稀奇。”
蔣點燭看了一眼時間,下午三點。
她直接了當發出要求,“一起喫完飯吧,見面說。”
許應饒沒有拒絕,兩人相約在一家中式餐廳。
餐廳是提前預約制度,環境優美,人少,但服務質量很高,幽靜,這正是蔣點燭想要的效果。
兩人位置靠窗,俯視窗外可以看見車水馬龍和夜景,可惜現在才四點多,晉城燈火還未璀璨亮起,但有夕陽作陪,漫天緋紅,別有壯闊風景。
蔣點燭沒什麼胃口,不過想和許應饒見面而已,因此點東西也極其敷衍,她隨便指了指菜單,直到對面許應饒提醒她。
“你已經點了三道湯了。”
蔣點燭回神收手,及時改口,“那就把冬蔭湯換掉,換成,就西湖醋魚吧。”
許應饒也跟着點了主食,合上菜單轉而看向蔣點燭。
“從療養院回來後,你就魂不守舍。”
“夏梔說的東西,信息量並不小,可她始終有保留,我希望你幫我,保護她的安全。”
“保護她倒好說,可問題是,你用什麼來交換?”
蔣點燭沒想到這個節骨眼上,他和自己談條件。
她能付出什麼,他從來一清二楚。
“安氏被搞垮後,蔣家的我帶走,剩下的都給你。”
許應饒攤手,“我不缺錢。”
“可最初你和我合作,就是因爲安氏是勁敵,而我是安籍塵前妻,知道他的弱點在哪。”
“你也說了,那是最初,現在安氏已經岌岌可危,我已經成功大半,利益消散時,合作也將不復存在,現在即便沒有你,我也可以收購他們,時間問題。”
他攤手,用最輕鬆的語氣說出最殘酷的。
商人利益至上,慣性思維。
他從來都如此拎得清。
蔣點燭搖頭失笑,“那你要什麼?”
她皺眉思索片刻,“你還要,我的……可有什麼用呢?你的心臟很健康。總不能是,單純的讓我到地下陪着應心吧?”
“我再想想。”
他雙手交叉在桌上,緩緩摩挲手指,他錯開視線,這時候再看窗外,夕陽已經徹底西沉。
天幕一寸寸黑下來,燈火逐漸亮起,放眼眺望,車水馬龍,萬家輝煌盡在眼底。
“我不明白,李瑞原本只是安籍塵父親的助理而已,職位不高,也沒什麼能力,怎麼短短几年,就走到今天的位置,好像連安籍塵都要受到他桎梏。”
“與其說受到他桎梏,倒不如說是他母親的,安籍塵這人冷漠自私,但對親情很珍視,要不是他舅舅得寸進尺,兩人也不會走到今天這種地步。”
恰好服務員爲蔣點燭送來溫水,她用雙手捧着杯子,垂眸看着被整乾淨透徹液體。
“今天夏梔說,我父親的死,李瑞也參與其中。”
她實在不願意說起這話題,每每提起,畫面都要再現,鮮血依舊滾燙。
她連聲音都低落下來。
“當時你父親被高利貸逼的緊,李瑞在後面推波助瀾,也不是不可能……那,安籍塵呢?”
“夏梔沒有給我明確的答案,她說,她那天是故意拖住安籍塵的。”
“你覺得他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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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定睛瞧她,聲音不高,卻如利劍刺進她心中,“如果他是清白,你是不是還對他有感情?”
“我……”
“畢竟,他不知道當時的情況,也沒有借錢給你的義務。”
蔣點燭皺眉,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