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男!”元鶴急了。
畢勝男看向在場衆人,“說到底,我畢勝男在你們心裏就是一顆可以任意拿捏的棋子罷了。”
“今天我不會答應你們任何一個人的要求。”
“爸,如果你執意要這麼做的話,就權當沒我這個女兒算了。”
“你……!”畢父也沒想到她會這麼犟,不嫁給方浩就算了,現在自己帶來的元鶴也不嫁,這個丫頭片子是打算氣死他嗎?
畢勝男要走被正好回來的兩個哥哥攔住。
“小妹,你也太放肆了,這家是你說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
畢勝男冷眼看着兩個討厭鬼。
“你們想怎麼樣?”
大哥畢廷使了個眼色,二哥畢沉從包裏拿出一份文件。
“這是賠償書,如果你想亂來,那這次損失的錢必須你來承擔,我們和爸媽可不給你擦屁股。”
畢勝男拿過文件看了眼,“什麼,賠償五千萬?你們怎麼不去搶呢?”
“這份協議我不籤,公司是你們自己沒有經營好,我不會爲你們的愚蠢買單。”
哥倆氣得眼睛都紅了,要動手打她。
畢勝男目光冰冷。
“我勸你們做事情前想清楚,我欠父母養育之恩,可是不欠你們什麼,不想喫牢飯就動手試試。”
知道這傢伙嘴毒,可是都這時候沒想到還不認輸。
回身看向父母。
“從小到大,無論我做得再怎麼優秀,可在你們眼裏只能看見大哥二哥,既然我的付出這麼一文不值,從今天起我收回。”
“爸媽,我走了。”
屋子裏衆人表情各異,元鶴追出去。
……
車上女人一言不發。
元鶴更不敢打擾她,從小到大,自己是父疼母愛儘管闖禍不斷,可是絲毫不懷疑他們對自己的愛。
今天才知道,原來有的家庭真的存在厚此薄彼。
元鶴伸手握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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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男,以後不會這樣了。”
畢勝男只淡淡看了他一眼,又把視線移向窗外。
從小到大,父母對自己的不重視,讓她很難相信人與人之間的關係。
在她看來,連生養自己的人都不能信,又有什麼關係能是長久的呢?
元鶴一腳油門將車子開到海邊。
七月的京都熱浪滾滾,也就這裏還有一絲涼爽。
昨晚下了雨的緣故,空氣有些潮溼。
踩在沙子上咯吱咯吱作響,心情從未有過地平靜。
“勝男,還記得這兒嗎?”
元鶴一隻手抄着口袋,一隻手拿着鞋。
畢勝男微楞,“這是我們幾個的祕密基地我怎麼會不記得。”
“那你還記得自己那次差點在這淹死,是誰救的你嗎?”
畢勝男皺眉,當然是北寒,這傢伙爲什麼會這麼問。
元鶴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做了好事被別人忘記了。嚴格意義上來說那次是勝男正式加入他們隊伍的第一天。
初次見她的時候,沒看清她的模樣,只記得她被海浪捲進去,大老遠看見一隻胳膊不斷伸出水面。
他跳下去救人,好不容易把人救上來,累得筋疲力盡。
誰知道她醒來抱的卻是北寒,北寒想把事情告訴他,元鶴不讓。
“這點小事有什麼值得說的,她覺得是你就是你唄,萬一說出來她再來個以身相許,那我就麻煩了。”
現在想想,早知道就告訴她了,說不定她打小喜歡的人就會是自己。
畢勝男感覺他有話沒說。
元鶴想了想,苦笑,“算了。”
告訴她這些做什麼,難不成要道德綁架她?
“我只想說,無論你想做什麼大膽去做,我支持你。”
畢勝男長舒口氣。
“元鶴,我想離開一段日子,等真正想清楚一些事情再回來。”
元鶴慌了。
“多久?”
“可能一週,可能一個月,也可能……”
看見她眼底消失的光,元鶴到嘴挽留的話說不出來。
他一直知道親情在她心中的地位,她一直渴求父母能看見她,到頭來發現自己只是一枚棋子,巨大的失落讓她灰心了。
“好,我等你。”
勝男走了,沒有告訴任何人去哪,甚至歸期。
龍陽看着最近安生了不少的傢伙,很是很欣慰,最起碼不泡妞不泡吧,偶爾幾人出來喝個酒也是點到爲止,回來睡覺。
看來能治了這小子的也只有勝男一個人。
“明天就是疫苗簽約儀式,所有事宜都弄好了?”
“嗯!”
“對了,這幾天怎麼沒看見小嫂子?”
“在家陪爺爺呢,自從北寒出事,他老人家身體一下子就垮了,這五年時好時壞。估計這次……”
龍陽臉色難看,老爺子現在的心願就是能看見北寒回來,可是……
“待會兒下班,我們一起過去吧。奶奶那邊也得有人安撫着,簡溪一個人肯定忙不過來。”
“嗯!”
下午簡單交代了一下工作的事,兩人開車去了戰家老宅。
幾天不見,簡溪瘦了一圈。
正在忙碌安排着家裏的事情,這幾天家裏輪流有來看望爺爺的其中舊友戰友居多。
雖然說的都是些安撫的話,但是老爺子心知肚明,自己日子不多了。
奶奶更是寸步不離地守着,生怕一個轉身天人兩別。
“奶奶,你去休息會吧,再這樣熬身子受不了。”
戰老太擡頭,看見眼眶發黑的簡溪。
“小溪,我沒事,你去歇會吧,我再陪陪老頭子,畢竟也就只能陪他這些時候了。”
戰老爺已經開始糊塗了,嘴裏一直喊着。
“北寒,北寒。”
兩人不約而同紅了眼。
李嫂急匆匆上來。
“飛少爺,回來了。”
話音剛落,戰小飛一身戎裝已經跑了進來。
“太爺,太奶!”
自從戰北寒出事後,他跟變了個人樣一夜長大,勵志參軍。
奶奶極力反對,她戰家已經再也經不起生離死別了。
“奶奶,我戰家男兒沒有一個孬種,我注意已定,二叔的仇我替他報。”
現在再看,他已經出落成能獨當一面的男人了。原本又白又嫩的臉,成了古銅色,眼神炯炯有神。
二老被他擁在懷裏。
老爺子伸手撫摸那張臉。
“北寒,我孫回來了。”
簡溪心裏一陣酸楚,爺爺臨了的心願就是能見北寒一面,哪怕是……
她想到什麼,退出房間,猶豫很久還是給朱廷默打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