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皇帝感覺這道聲音很熟悉,可是眼前模糊一片,他絞盡腦汁想都想不出來這聲音到底是誰的。
“我……朕好像醉了。”
他邊說邊無意識的揮着自己的手,像是在無意識的做這件事。
寧輓歌確定這皇帝是真的醉了,朝着對面的風陌寒點了點頭。
她揪起了假皇帝的衣襟,問道:“我問你,你是誰?”
因爲她當時下的藥中含着讓人產生幻覺混淆理智的迷藥,而這個時辰剛好是藥效發作的最佳時機。
趁着這個機會,她必須要找到真的皇帝的具體位置。
“我……我是……”皇帝結結巴巴,似乎正在腦子裏搜尋這個答案。
“真皇帝在哪兒?”寧輓歌眯眸,耐心都要被這個人給耗盡了去,這樣下去她怎麼才能問出答案來?
乾脆直接就問出了關鍵問題。
至始至終,風陌寒都沒有插嘴打斷她的問題。
假皇帝眼睛半眯半闔的狀態下,有些聽得不是很清楚寧輓歌的話,但只能捕捉到一個關鍵的詞語,真皇帝。
“真皇帝在……”他結結巴巴的說,可是每次都是隻有上半句而沒有下半句,這樣的狀態讓寧輓歌很想揍人。
每次都在關鍵的地方停頓下來,說明這個人心中的的戒備很強,否則也不會在這樣意識迷離的情況下還存在這麼高的戒備。
“在哪裏?”寧輓歌趁勝追擊。
“在……”
可這意料之中的答案還沒有來到,門外就傳來了一聲低喝聲。
“太子殿下!”
寧輓歌猛地回過神來看向風陌寒,心中暗惱。
這個風陌文,怎麼沒有多拖他些時間,讓他這麼回來了!
“走。”風陌寒倒也不惱,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拉扯入懷中。
寧輓歌被男人給抱入了懷中掠出皇帝寢殿,時間把握的恰到好處。也正是這個時候殿門被推開,風陌文走入殿內。
只是風陌文入殿卻不見任何人的蹤影,他的衣衫不但凌亂,而且還非常破爛,像是被人給撕扯過一番,臉上的神情就算是再狼狽也難掩臉上的怒容。
小太監匆匆跟在他的身後小心翼翼的問道:“太子殿下,您這是怎麼了?”
龍榻上的皇帝還在自言自語,但是碎碎念着,也不能具體聽明白他在碎碎念些什麼。
風陌文一個擡手,說道:“滾出去。”
小太監不敢逗留,立刻滾了出去。
這是他們父子之間的事情,他作爲一個小太監,還是不要多問的好。
走出宮門後就被楚燁和百里曉茹給堵住了。
“哎,裏面的情況怎樣了?”百里曉茹伸手勾着小太監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模樣問。
她的動作做得隨意親切,可是在楚燁的眼中,卻讓男人的心底燃起了一股酸酸的味道。
他不動聲色的上前就推開了百里曉茹放在小太監肩上的手,取而代之的是他的手臂。
“快說說,發生了何事?”
搭在人家肩頭的手一空,百里曉茹有些鬱悶的撇嘴,瞪了楚燁一眼,這才裝作若無其事的走在小太監的身邊。
“這……裏面太子似乎很生氣。”
百里曉茹暗暗發白眼,能不生氣嗎?如果換做是她的話,被那樣整慘了也會氣傻了吧?
原本只是把北如煙給送去出家的,只是沒想到這風陌文倒是執着,硬是要去把北如煙給攔截。既然要攔截,那他們當然也不能坐以待斃,最後只能派人把風陌文的人給痛打了一頓。
風陌文被揍的全程都護着自己的臉,衣裳倒是被撕碎了也毫不顧忌。
百里曉茹微微挑了挑眉,看向楚燁,二人相互頷首了一下。
……
離開皇宮,寧輓歌抓住了風陌寒的衣袖說道:“幹嘛這麼急着走人呢?什麼都還沒有問出口。”
就算是風陌文來了,也大可以把他給打暈了去。
要解決風陌文,這種事情並不難。
只是當時情況太緊急,男人拉着她,她也毫無辦法去反抗。
“輓歌。”風陌寒忽然低聲喚了她一聲,低低的兩個字,帶着一種奇怪的壓迫力。
寧輓歌不解的看着他的反應。
“到底怎麼了?”
“不用問了,我知道可能藏在何處。”男人原本是不想說出口的,可是寧輓歌的大眼睛瞪視下,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一番。
這個丫頭一旦胡思亂想起來,說不定會做出一些衝動的事情。
寧輓歌眯着眼眸看他。
不能確定他說的話到底幾分是真,可向來風陌寒都是做有把握的事情,如今既然這麼說,肯定是有把握纔會這麼說。
“那好吧,回去休息。”她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伸手替他撫平了他衣襟上的皺褶。這處皺褶是她剛剛情急之下抓出來的皺褶。
風陌寒垂眸看了一眼胸襟前那被女人的手撫過的地方,薄脣勾了勾。
……
北如煙的事情傳得很快,尤其是這出家做尼姑的事情可謂是轟動了北淵國。
過了兩日,北淵國的皇帝就派了大使去把人給接走了。
寧輓歌此刻坐在園子裏聽着小綠彙報過來的情況,一邊塞着糕點一邊聽着暗暗點頭。
她都可以想象北如煙離開時的表情會是多麼的委屈。
“王爺上朝還沒有回來呢?”寧輓歌塞滿了嘴裏的糕點,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這纔回過神來問向小綠。
風陌寒這兩日都有上朝,至於朝堂上的事情,他回府後也從來沒有和她說過什麼。
她也明白,現在朝廷的局勢極其不穩,任何的差錯都不能出錯。
她也從來不會問。
小綠也迎着她的視線往外看,小聲安慰說:“小姐,這不是還沒有到下朝的時辰嗎?小姐你這是太在意了呀!”
寧輓歌瞪了她一眼,可喫糕點的心情就莫名沒有了。
現在她的肚子也有些明顯了,只是如果穿着寬大的衣裳卻還是能極好的遮擋住她的孕肚。她不知道自己這懷孕的跡象有多少人察覺到了。
現在局勢不穩的情況下,她並不希望被人察覺自己懷孕。
“對了,小姐,有件事情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小綠突然轉了話題,語氣中小心翼翼。
這樣小心翼翼的語氣,寧輓歌眯眸看她,“有什麼就直說,婆婆媽媽的做什麼?”
“聽說那南倉國的小王爺要替他哥哥報仇,所以都向自己的父皇請示要帶兵打仗了。這……這事情奴婢也都是聽別人說的,奴婢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以相信。”
這話,卻在寧輓歌的心中激起了不小的漣漪。
如果不是今天小綠提起南宮鴻這個人,她還真的都快忘記了這號人物了。可南宮煜的殘廢和她關係極大,南宮鴻肯定是不會願意放過她。
正想着時,小綠卻忽然從她的身邊站起身來,恭敬的喚了一聲:“王爺。”
聽見這兩個字,寧輓歌驀地擡頭看了過去,瞧見了風陌寒正走入院中,腳步依然優雅。
可她隱隱瞧出了他的步子裏的幾分着急。
小綠識相的站起身來退出去,把這兒的偌大空間讓給了他們夫妻兩。
寧輓歌連糕點都不吃了,順道還把手掌心中的糕點渣渣拍掉,站起身來迎上前。
她確定四下無人之後,直接就撲了上去勾住了男人的脖子。
“陌寒,你今天上朝怎麼這麼久?”
男人因爲這結結實實的一個大懷抱腳步微微一頓,卻也輕鬆穩住了寧輓歌的大熊抱。他伸手托住了她的腰際,防止她掉下去,回答的倒是相當鎮定。
“怎麼了?”平常也是這個時辰下朝,倒是她的反應讓男人有些意外。
寧輓歌從他的身上下來,站直了身子,正兒八經的看着他。
她的視線有些熾熱,讓風陌寒的心微微一軟,他伸手颳了刮她那小巧的鼻子。
“沒什麼啊,就是想你了。”寧輓歌眨了眨雙眸,難得的說了一句大情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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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之間都老夫老妻了,這種話還是很少說的出口的。
男人的眸光幽邃了幾分,凝着她那鄭重萬分的臉蛋,忍不住又捏了捏。
“今天上朝後沒有什麼別的事情吧?”寧輓歌追問。
她不知道是女人的直覺太強,還是自己太過多心,她竟然覺得自己有一種特別的不安。
這個問題剛剛問出口,男人的眼眸微沉,但很快又鎮定自若的回答她:“沒事。”
兩個字,言簡意賅。
這樣的語氣和平常確實沒有什麼區別,可寧輓歌感覺到他的古怪。
寧輓歌伸出兩手將他的臉給捧得端端正正的,讓他直視着自己。
“陌寒,你看着我,說實話。”
男人的眸光輕閃,倒也不閃躲,直勾勾的盯着她眼底的光芒波動。
“你想讓我說什麼?”
“好吧,既然你不願意告訴我的話,那我就不問了。”寧輓歌深呼吸了一口氣,鬆開了捧住他臉的手,倒也乾脆。
他不願意說,可是如果發生了什麼事情,小綠肯定能捕捉到蛛絲馬跡。
剛走了兩步忽然被身後的男人給捉住了手腕。
“怎麼……啊呀!”她剛剛被男人給握住了手腕,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男人給打橫抱起往屋子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