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辭的嘴脣離開林淺的額頭,落到她的嘴脣上。右手繞到她身後,骨節分明的手指夾住連衣裙的拉鍊,緩緩下拉,露出她光潔如玉的後背。
林淺後背的肌膚袒露於空氣中,空調吹出的冷風吹拂於身,她後背激起一層雞皮疙瘩。
覺察到到顧硯辭的意圖,林淺握住他肌理流暢的右手臂,凜聲問:“幹嘛呢?”
顧硯辭眉眼帶笑,用他慣常愛用的,半正經半痞氣的口吻說:“你助我一臂之力,我感激不盡,陪你恩愛一場,聊表謝意。”
林淺神色揶揄,是聊表謝意嗎?分明是滿足他的生理所需。
“刺啦——”
拉鍊一拉到底,連衣裙緩緩滑落,顧硯辭抱起林淺,走向放置在全景落地窗前前的環形沙發。
他放下林淺,慢條斯理地解開襯衣的鈕釦,再單手扯下垂掛在身前的黑領帶,隨手丟到沙發的扶手上。
林淺抖開搭在沙發背上的羊毛毯,裹着上半身,“你好歹把窗簾拉上。”
全景落地窗照射進明晃晃的晝光,窗戶又寬又大,透過窗戶,可清楚看見外邊鮮花盛開的露臺。
再遠處,則是寬闊筆直的街道,林立着的高樓大廈。
在這樣的環境下一晌貪歡,猶如處在野外打野~戰,林淺打心底抗拒。
看出她的心思,顧硯辭挑了下眉,嘴角扯出玩世不恭的曖昧淺笑,“老夫老妻了,玩點刺激的。”
林淺:“……”
……
下午,倆人又回到醫院。
經過護士站時,一個護士叫住他們,“林小姐,有你的快遞。”
她遞上印着“EMS”字樣的紙袋,收件人那一欄,赫然填寫着林淺的名字。
寄件人,是宇寰法務部。
林淺還沒來得及伸手,顧硯辭搶先接過紙袋。
第六感告訴顧硯辭,紙袋裏裝着的文件,大有問題。
由法務部寄來,十有八·九是……律師函。
想到這,顧硯辭眸色幽暗。
自傳出財務報表是由林淺泄露的風聲,好些股東和高管,都叫他以原告的身份起訴林淺,追究她的刑事責任。
他予以拒絕,那些人又商議着以股東的身份起訴她。
怕他們動真格,他當面告訴那些人,起訴林淺相當於自尋死路。
那些人怕他大動肝火,不得不打消念頭。
顧硯辭捏了捏手裏拿着的文件袋,眸光漸冷。
不顧他的告誡下律師函,那個人,估計是……
她於多年前退居二線,依舊保留着高級副總裁的職位,手裏尚且掌握着一定的權力。
顧硯辭拿着紙袋走進病房,拆開一看,果然,是一份爲數三頁的律師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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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致林淺:宇寰集團法務部受本公司高級副總裁甄苒女士之委託,指派本法務部就貴方故意泄露公司財務報表事宜,特致函如下:
據委託人陳述及提供的資料:
貴方於20XX年X月X日,故意泄露宇寰集團的一級機密文件(財務報表),給公司造成股價暴跌、市值蒸發……
看完律師函上所寫的字字句句,顧硯辭冷沉的眉目間染上戾氣,下頷緊繃成銳利的直線。
又是甄苒!
她仗着她是他媽,行事肆無忌憚。
顧硯辭三下五除二地將律師函揉成一團,丟進垃圾桶。
他從襯衣上方的衣袋裏摸出手機,在通訊錄裏找到個號碼,撥號。
對方甫一接通,顧硯辭冷嗤:“給我老婆發律師函,分不清大小王,你和你的手下吃了熊心豹子膽?”
對方頗爲無奈地說:“甄副總叫我發,我不得不發。別人的命令我敢違抗,你母親的命令,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違抗。”
顧硯辭臉色更冷,沉聲喝問:“嗯,你不敢違抗她,下一步,你是不是要依照她的命令,上法院以‘泄露公司機密罪’起訴我老婆,再按她的意思把我老婆送進去?”
對方:“……”
顧硯辭正要再罵幾句,林淺拉下他舉着手機的右手,搶過手機,掛斷電話,又將手機丟到牀頭櫃上,“別罵他,他不過是個唯命是從的打工人。他不遵從你母親的命令,你母親自會找尋其他律師起訴我。”
她垂下眼瞼,目光盯着地板,“你母親討厭我,恨不得除掉我,好不容易逮到個置我於死地的好機會,她豈肯放過。”
顧硯辭頹然,起訴林淺的若是別人,他花費點心思便能說服。
是甄苒,他磨破嘴皮子,起不到任何作用。
財務報表的確由林淺泄露,而泄露屬於公司自己機密的財務報表,甭管是有意還是無意,均觸犯法律法規。
這一次泄露,所造成的後果極其嚴重。一旦立案,林淺將被追究法律責任,依據《刑法》第二百一十九條的規定,處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看來,”林淺自嘲,“我跟監獄有不解之緣,前腳出去,後腳又進去。”
她回想去年,嘴角的笑容加深,“去年的這個時候,我出獄。走出大門時,獄警在我身後說,大步向前走,別回頭。我那時以爲,憑我現今的頭腦和智商,再不會重複之前被誣陷入獄的命運。想不到,造化弄人,我終究逃不過命中註定。真的是,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顧硯辭神色一凜,單手托住林淺的腰肢,雙眸一眨不眨的直視她,一字一句地說:“你命由我不由天,以前你沒人撐腰,由着命運捉弄你。現在不一樣,有我護着你,你不會也不可能進監獄。”
他低頭,薄脣貼着林淺的額頭,語調沉緩有力,許諾說:“放心,我會盡到爲人丈夫應盡的責任,護你周全。”
林淺默不作聲,她信他所說,可她清楚,要甄苒撤訴,難於上青天。
“說起來,都是我的錯。”顧硯辭的眼底浮現懊惱,“本來喜歡你的她,突然間討厭你,全源於我那句‘你嫉妒顧瑾瑜,老說顧瑾瑜喜歡我,懷疑我跟她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林淺謾笑:“現在後悔了?晚了!事已至此,後悔又有何用。”
“是啊,晚了。”顧硯辭神色悽鬱,“若上蒼對我的懲罰,是事業上的挫折,千夫所指萬人唾罵,我甘願承受。可懲罰若是失去你,我萬萬不可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