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夫君來到京畿,甚至就要按照前世的模樣發展,他不可能坐得住?
除非,他還有後招。
是什麼後招?
難道是推陵王上位?
不可能,陵王上位,依着他們之前爭儲的激勵狀況來說,不論誰勝出,另一方都將付出慘痛的代價。
那賢王爲什麼要這樣做?
難道他覺得,皇位根本就不必去爭?
爲什麼不必去爭?
難道是因爲皇位本就是他囊中之物?若是如此,他何故對付夫君?
天哪。
蘇翎覺得自己腦袋都要裂開了。
“翎兒?你想什麼呢?”
劉譽搖了一下,甚至親了她臉頰兩次,蘇翎都沒有反應。
想什麼這樣入神?
“夫君,如果你知道未來的一切,你想要爭奪家產,就必須將所有的兄弟姐妹鬥倒下,可你卻忽然不這樣了,反而幫着其餘兄弟爭資源,爲什麼?”她看着劉譽,滿臉認真的樣子。
燭光之下,劉譽看着她過於認真,就認真的想了想說。
“除非他知道即便這些萬貫家財到手,最後也會拱手讓人。”
拱手讓人?
蘇翎張嘴結舌,忙問道:“聽聞晉國進攻樓國不過幾個月,已打下了樓國半壁江山,這件事夫君怎麼看?”
“翎兒還關心戰事?”
蘇翎一笑,“我是怕到時候打到大越來,晉國好戰,也不是沒可能吧?”
晉國狼子野心,如豺狼虎豹的存在,你敢說晉國不想侵略大越?
劉譽點了一下她的秀鼻,“翎兒也懂戰事呢。”
蘇翎推了一下他的肩,“陵王,或者秀兒有沒有提過,咱們大越爲何不出兵幫助樓國?樓國之路一旦打開,咱們大越也是困獸,萬一晉國就是要一步一步的吞併,實現一統呢?”
“聽聞,老護國公曾請旨支援樓國,但姬將軍和賢王認爲應該保存國力,免得給晉國理由攻打大越,如今大越糧食緊缺,食言緊缺,實在不宜開戰!”
我靠!
蘇翎心底罵娘,這情況真是不容樂觀啊!
雖然大越不是她真正的母國,但她現在的身份就是大越人,大越就是自己的母國啊!
她都能預見大越將來的境地,皇帝不可能不知道啊?
老護國公請旨被拒,等等……
賢王劉祁、姬將軍反對。
他們反對的理由是保存國力?困獸之鬥也叫保存國力?脣亡齒寒哪裏還有國力保存?
他乃是大越堂堂賢王,不至於眼看着自己的國家亡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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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頭疼。
“賢王的母妃趙妃乃是晉國公主,賢王保證,他舅舅絕不會侵犯大越,爲這件事護國公和賢王、姬將軍朝堂爭辯幾度,直至宮中下了鑰。”
呵呵……
這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老護國公當真是盡了力了。
一個強悍的好戰的國家,依靠鹽和戰爭發家的晉國,會因爲一個遠嫁公主的兒子而放棄大越的金山銀山?
但似乎,皇帝信了。
不然,怎會袖手旁觀樓國的淪陷?
賢王劉祁是重生之人,他知道後面會發生什麼事情,他這樣鎮定,耐人尋味。
“夫君,找人盯着賢王,一舉一動,一點都不要放過!”
“已經盯着了,賢王未曾有任何動作。”
沒有任何動作這就更讓人後怕了。
難道他重生一回,除了想除掉夫君,不想要儲君之位?不想做皇帝?
“夫君……”
她嬌喊了一聲,抱着他的脖子,親暱的說:“以後,賢王的事情,朝堂的事情,你能都與我說嗎?”
他的翎兒就是與常人女子不同。
關心朝堂大事,國家大事。
甚至還有別人不曾有的靈敏點,劉譽問道:“翎兒,你可是想到了什麼?”
蘇翎搖頭,卻道:“我只知道,一定要盯緊賢王,他太不尋常了。”
……
翌日。
劉譽打早去了漯河黑水井。
蘇翎起來時,李桃兒來說,褚鈺塵已經在正堂等候多時。
“你怎麼不早些叫我?”蘇翎微惱道。
李桃兒說:“奴婢是要叫你的,可是褚公子不讓,說也不是什麼大事,叫你不必着急。”
梳洗好,着了一襲粉色襦裙,這才匆匆去見褚鈺塵。
“阿褚。”
她邁步進去,褚鈺塵正在喫核桃酥。
摺扇擋住了嘴,嚥下去後,這才收了摺扇道:“我爹孃已經應允了,你是不是要去接嫣兒?”
蘇翎道:“必須去啊。”
阿褚真是太瞭解她了。
她和褚鈺塵一起去,這樣才能彰顯是她苦口婆心給她求來的自由啊,以後這份姐妹之情就穩了。
“等會兒還得去一趟稻花村,不去看看,我心底不踏實!”
褚鈺塵道:“正好,我與你一道去,阿譽忙完估摸着也會去接你的。”
蘇翎驚訝,“夫君和你說的?”
褚鈺塵眨了下眼,“是。”
“那我夫君那裏,一切都還順利嗎?”
坐在馬車之上,只有他們二人,蘇翎才問起。
褚鈺塵點頭,“一切就緒,已經出了一批鹽,質量看起來都很不錯。”
蘇翎問道:“賢王他知不知道咱們大越能自己產鹽了?”
“你怎麼這樣問?”
蘇翎道:“實不相瞞,我很不相信賢王,當然也是因爲他針對夫君,幾次差點要了夫君的命,所以……以前聽聞賢王和陵王之間競爭很是激勵,交鋒十分精彩,近來聽聞賢王甚至支持陵王,阿褚你可否知情?”
褚鈺塵微微頷首,“好像是有些不一樣,我爹也覺得賢王轉性了。”
好一個賢王劉祁,他哪是轉性了,分明是別有所圖。
如果他真的轉性了,根本不會去刺殺夫君的吧?
這一世,難道劉祁的目標僅限於殺夫君報仇就行了?
皇位於他來說毫無吸引力了嗎?
重生一世的人,如果真的無慾無求。
他完全可以什麼也不做,什麼也不管,如此不論將來誰繼承大位,他都是有封地的王爺。
可是,他沒有放下仇恨,也不可能放下對權利的渴望。
長長的嘆息一聲,蘇翎也放下執着,不再去想了。
她也只是知道賢王是重生之人罷了。
並不知道後面大越會如何,夫君會如何,未來會如何。
“黑水製鹽的事情,除了我和阿譽,以及鹽務司以前的理事,就連我爹都不知道,我想賢王並不知情。”
聽見褚鈺塵這般說,蘇翎說不出的感覺,總歸覺得心口舒了一口氣。
來到女德學院。
當蘇翎和褚鈺塵一同出現在學院門前時,已經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當日,蘇翎來接劉雪雁可是鬧了不小的動靜,可現在,蘇翎竟然和京畿才貌雙絕的褚小公爺一同前來。
這是什麼情況?
他們之間無論是什麼關係,是不是都於理不合?
當褚鈺塵拿了護國公的手諭,顧院長只好讓人將褚鈺嫣叫出來,就此褚鈺嫣真正的脫離女德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