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相信的問題嗎?
他沒辦法用十三萬百姓的性命冒險,但也無法用穆漣漪的命冒險!
他掐住她的下巴,神色更冷,透着一股她看不懂的情緒:“穆漣漪,你是攝政王妃,你是本王的無價之寶。”
……!!
她的心尖猛地一顫,心臟彷彿被人抽開一鞭子,酥麻的感覺傳入四肢百骸,她好似沒有聽清:“你說……什麼?”
“本王……”
“啊啊啊啊主子你回來啦!天一有事稟告!”
!!!!
!!!!
四周陷入了蜜汁沉默。
天一乖寶寶十分活躍的跳了進來,一進屋子卻沒看到主子,目光一轉……
獨孤瀾殤將穆漣漪壓在地毯上,做着什麼詭異的動作。
天一一愣,突然反應過來立馬用爪子捂住眼睛:“屬下……屬下什麼都沒看到!屬下是個乖寶寶!屬下滾了,你們繼續!屬下不會讓人來打擾你們的!”
穆漣漪:!!!
獨孤瀾殤:!!!!
爲什麼,每次這麼尷尬的時候,都能被天一撞見?
上一次在獨孤瀾殤的煉丹樓,這一次在瀾鑰殿,每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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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這個天一!
她鬱悶的爬起來,那句話再也問不出口,獨孤瀾殤的眸子也變回了黑色。
他對自己到底是怎樣的心裏,爲什麼能說出,她是他的‘無價之寶’這種話?
只可惜,那樣的氛圍一旦被打破,她就再也說不出口了。
穆漣漪掩去眼底的酸澀,憤怒的爬起來:“天一,滾進來!”
獨孤瀾殤神色清冷的站在一旁,反倒是穆漣漪氣的腮幫子都鼓起來了:“有屁快放!”
天一寶寶瑟瑟發抖:“主子,王妃,那種草屬下已經帶回來了。”
穆漣漪老臉一紅,都是獨孤瀾殤,明明情況緊急,要商量正事的,他還把她……
於是整理了一下衣衫,走到那盆草面前。
在看到的時候,頓時將所有旖旎全部拋之腦後,突然自信滿滿:“殿下,我想,用不了十日,我就能解毒了!”
方纔沒看清,纔沒想明白這是什麼東西。
現在她看清了,“這是苗疆的一種致幻草,短期內沒有性命威脅,所以三日了,皇都沒有沒有發生人員死亡的情況,這種致幻草的作用,是讓人精神奔潰。”
天一愣了一下,不理解,看向攝政王。
獨孤瀾殤則是黑眸一眯:“說清楚。”
“我沒有發現任何瘟疫的症狀,空氣裏也沒有病菌,但卻有一種淡淡的毒,我想,來源就是這種草。”
穆漣漪摘下一片:“致幻草的功效雖然很弱,但是成千上萬的致幻草堆積在城中,自然會引發大規模的中毒。它的特性,是中毒前三日毫無感覺,從第四日開始,則會呼吸困難,全身浮腫,精神崩潰。”
“而這種草本身不會致人死亡,但令人精神奔潰後,會驅使同伴自相殘殺。”
穆漣漪頓了頓:“看來,是有人要困死皇城中的所有人,讓這些人自相殘殺,不費一兵一卒,便將季雲國和皇城所有百姓,殺個乾乾淨淨。”
咔嚓——
獨孤瀾殤手中的茶盞碎裂。
他眸子眯起,滿是暴怒,“豈有此理!”
“雖然這法子狠毒,但我有辦法解,殿下要做的,就是找出幕後真兇,以及……”穆漣漪頓了頓。
她突然沉默,讓葉清玄不由疑惑:“以及什麼?”
“以及……”
穆漣漪抿了抿脣:“王爺,西域的商人來皇都,給每家每戶都送了一盆草,然後在一天之內消失無蹤,你覺得,若是在朝中無人,能辦到嗎?”
她說的幕後真相,指的是下毒者,也指的是幕後人。
西域商人可能是他國奸細,企圖對季雲國下手,使得季雲國分崩離析。
也有可能,是季雲國大臣不滿皇室,想謀權篡位。
更有可能,是季雲國某位大臣與他國聯手,意圖謀反。
獨孤瀾殤猛地垂眸,穆漣漪說的他何嘗不知,“嗯。”
“至於解毒,到是很方便,我去煉藥,王爺派人每家每戶的派送,我會再下一些解藥到井水裏,以防萬一。”
她說完,還咬了咬牙:“其實這種致幻草是非常低級的毒藥,若是在發現的第一日,皇上就派發面罩和藥物,也不至於全城感染!”
獨孤瀾殤擡眸,見她氣成那副模樣,不由疑惑。
這個女人,她真的看不懂。
皇都中的百姓對她並不友好,甚至還有許多人,是看不起穆漣漪的。
他們曾經和穆漣雪等人,一起嘲諷她,謾罵她。
到了如今,她卻在爲這些人的性命奔波。
果然是傻透了,傻乎乎的信任人,傻乎乎的對人好。
“太可惡了,瀾殤,看來下毒的人是有預謀的。”
葉清玄眯了眯眼睛:“告訴大家這是瘟疫,引起慌亂,以至於城門大閉。而那些有防毒面罩,沒有感染的皇族、官員、貴族、士兵,隨時可以離開,拋棄這一城的百姓。”
“百姓留在封閉的城內,就算沒有自相殘殺而亡,也會因爲沒有食物掠奪爭搶,最後還是免不了自相殘殺。”
穆漣漪擡頭,見葉清玄一臉怒氣,她突然想到一個可能。
“等一下,這麼說來,皇族和貴族是死不了的,死的,也只可能是皇都的百姓。”
“對,理論上來說是這樣的!”葉清玄點頭:
“哪次不是這樣?若是百姓得了瘟疫無法救治,只能將他們封鎖在城內,自生自滅,或者一把火燒了。你不知道,二十年前的京城第一大醫學世家就是如此被抄……咳咳。”
葉清玄沒有說完,反而是咳嗽了一下:“這個,這個事情不能提起,你就當我沒說。”
穆漣漪皺了皺眉,怎麼了?二十年前京城第一大醫學世家?
沒聽過呀。
也對,若是皇上有意下令,讓所有人都不得再提起,原主纔出生十五年呢,自然不可能聽過的。
只是……二十年前,也有一個醫學世家,因爲治療瘟疫不當,被抄家滅族的嗎?
獨孤瀾殤瞳孔翻滾着黑色的旋渦,一身煞氣迸發,危險而又凜冽。
穆漣漪猛地看向獨孤瀾殤。
他怎麼了?提到那醫學世家之時,他就成了這副模樣,莫非那醫學世家,與他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