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輓歌滿意點頭。果然是孺子可教也。
“那按照我的吩咐做就是,這事情你知我知,不要讓第三個人知道。”
“好。”楚燁點頭,故作嚴肅的轉身離開。
可是離開的時候忍不住用手背抹了一把實際上並沒有汗水的額際。果然女人的嫉妒心是最強的,古人說的對,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寧輓歌看着楚燁的背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紅脣勾了勾。
她竟然有些迫不及待的等待明天的到來。
到時候,會有一場好戲可看吧?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轉身推開了書房門。
“陌寒,你還不打算去休息嗎?”
屋子裏的男人還在燭火下看着書,昏黃的光線在男人的側臉上鍍上了一層淡雅的光暈,這樣的柔光卻更容易闖入心扉,讓寧輓歌看一眼覺得心軟。
風陌寒淡然的將手中的書籍合上,這才擡眸看向正走入的寧輓歌。
“過來。”
兩個字,帶着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命令式。
寧輓歌倒也沒有懷疑,直直走向他,相當自覺的在他的大腿上坐了下來,伸手就挽住了他的脖子。
“怎麼了?”纖細的玉臂纏繞住男人的脖子,聲音也放柔了幾分。
深深的夜色,昏黃的燭火,一切都營造出了一分迷離的氣氛。
她那帶着幾分嬌嗔的聲音卻只是讓男人勾脣一笑,並沒有其他多餘的表情
“你與阿燁說了什麼?”男人直截了當的問道。
這個問題問的果然很犀利。
寧輓歌抱着男人的脖子抱得很緊,聽見這個問題,微微和他分開了幾分距離,眼眸轉了轉。
“楚燁啊,要做一件好事,所以這事情必須先對你保密。”
風陌寒蹙眉。
這丫頭越來越長能耐了,竟然還會保密。
“天色不早了,再不休息可對孩子不好,我也要回去休息了。”寧輓歌感覺到他眼神的逼視,可她卻更加坦然,大大咧咧的打了一個大呵欠,迅速從男人的大腿上站起身來。
風陌寒沒有阻止她,就因爲她說的那句對腹中的孩子不好,他決定放過她了。
看着寧輓歌走出門的背影,男人無奈的低首一笑,輕輕搖頭。
……
在東陵國花燈節的到來也意味着一年最豐收的日子到來。
宮中會從早設宴到晚上,而期間皇親國戚都必須參加這樣的設宴,宮中嬪妃更是打扮的花枝招展在宮宴上準備一展風采,爲的能夠在今日得到皇帝的臨幸。
除此之外,還有一衆貴族女子們,會爲了能夠在今日這般特殊的日子裏能謀得一個好郎君,也是要使勁渾身解數纔行。
因此說是用來慶祝的節日,寧輓歌卻覺得這和相親求偶大會沒有什麼區別。
明面上是爲了慶祝豐收,實際上是用來配對的節日。
一大早他們便準備入宮,他們的馬車剛巧要駛入宮門口時卻不料從另外一個方向也同時駛來了一輛馬車。
這宮門只能足夠讓一輛馬車進入,因此很快這大門就被堵住了。
寧輓歌挑開車簾往外看,就瞧見了這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那不正是風陌炎的馬車嗎?是故意的吧?
“七弟,七弟妹,可真是巧。”路突然被攔着了,風陌炎自然也要挑開車簾來看一番,瞧見是他們的馬車,風陌炎那張臉上露出了幾分了悟的笑容來。
寧輓歌瞧着他的笑容,只覺得毛骨悚然。
風陌炎這個人萬萬不可能相信。
他卑鄙的程度,恐怕再風陌寒之上。
這人最會做的就是在背後使絆子,捅一刀。
“呵呵,是挺巧的。”寧輓歌率先回答,輕瞥了一眼沒有說話的風陌寒,“既然是五王爺,那我們要尊老愛幼,這路就先讓五王爺先行。”
尊老愛幼……
風陌炎的眉尖因爲這四個字輕微抖動了兩下。
他怎麼覺得寧輓歌這話是故意在罵他,說他已經老了。
轉頭看向寧輓歌,卻發現這女人的臉上依然掛着淡定從容的笑容。
風陌炎心中微怔。他已經不知道寧輓歌是在何時改變的,更不知道這個女人是在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端莊,和以前的寧輓歌簡直判若二人。
如果……當初娶這女人的是他而非風陌寒的話,或者他現在也能夠擁有這個女人。
“五王爺,請。”寧輓歌發現這男人盯着自己的臉看了許久就是沒有打算走的意思,她微微蹙眉,忍不住催促了一聲。
風陌炎看着她時的眼神,灼熱的厲害。
她當然不會記錯,這個男人對自己多少還是有那麼點意思的。只是這麼久了,她以爲風陌炎這男人早已經大徹大悟了。
風陌炎的眼神也讓風陌寒感覺到幾分不悅。
“呵呵,沒什麼,你們先走也是一樣的。”風陌炎這才恍惚回過神來,示意車伕將路給讓出。
“那我們就不客氣了。”風陌寒冷不丁出聲,率先命令青龍駕着馬車駛入宮門。
不過是一道宮門而已,又何必謙讓來謙讓去?
看着風陌寒沉着的臉色,寧輓歌不免多看了這男人的臉色幾眼。這小子是不是喫醋了?
下了馬車後,宮宴處已經匯聚了不少皇親國戚。
走近了還能聽見幾人在小聲的議論着今日的事情。
“聽聞那北淵國公主今日要獻曲獻舞。”
“可不止呢,我聽說那公主還跟皇上說,她今日要與這七王妃比試比試,如若比試贏了就要這正妃的位置。”
這議論聲不大,可基本上大家說的最多的話題都是這件事情,立馬就讓寧輓歌給聽見了去。
寧輓歌微微頓住了腳步。
她蹙眉,搜尋的視線立刻在人羣裏觀望。
昨天晚上不是吩咐楚燁照着她的要求做嗎,不知道那小子到底有沒有按照她的要求去做?
如她所料,北如煙這女人今日一定會找準時機來表現的。
但,北如煙想表現,她還非不給這個機會。
風陌寒的神色未變,伸手卻牽住了寧輓歌的手,淡聲說道:“想什麼呢?”
“沒什麼。”寧輓歌回過神來,對着男人柔柔一笑。
可若是此刻小綠在場的話,瞧見寧輓歌這樣的笑,一定會知道這是不懷好意的笑容。
風陌寒也沒有再細問,領着她的手走上原本就安排好的座位上坐下,那方皇帝入座,所有人起身行禮。
所有的禮節做完後,那高位上的假皇帝這才笑的一臉高興的道:“今日如此喜慶之日,朕要宣佈一件事情。”
這話剛說了一句,寧輓歌就確定宣佈的事情肯定是關於北如煙的。
大家都屏住呼吸等待皇上宣佈。
假皇帝提起胸膛,張嘴,話正要衝出口時,恰恰這時候一名太監匆匆忙忙的衝入了殿內,一副出大事的神情叫道:“皇上,不好了,出事了!”
這突然的聲音,讓大家的視線一致落定在那小太監的身上。
寧輓歌看向那小太監,還好不是百里曉茹和楚燁。
“出何事了?”風陌文本來也有些迫不及待的,可沒想到這小太監突然半路殺出來壞了好事。
“北淵國公主她……她今日一早削了發準備出家去做尼姑去了!”
“噗!”寧輓歌聽到這裏,一時沒忍住把茶水給噴了出去。
她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更沒有想到楚燁那小子有才至極。
她昨天本來是吩咐楚燁給北如煙一點教訓,最好是連夜把她給送出宮去,或者拐到別的地方,總之不要讓她出現在皇宮內,竟是沒想到楚燁竟然使出這樣的一招。
她更好奇,楚燁是如何做到說服那女人去削髮爲尼的?
風陌寒輕瞥了她一眼,神色依然鎮定。
皇帝卻沒法鎮定了,從位置上站起身來,問道:“她人呢?”
這好好的公主竟然要削髮爲尼,到底是什麼想不開?
風陌文皺着眉頭,心中甚是鬱結。之前那北如煙分明和他說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變卦了?而且這變卦的速度快到他都未曾反應過來。
“回稟皇上,公主早已出宮,雖一位師太離開了。”
“……”皇帝重重摔坐再座位上,彷彿是被嚇住了。
風陌文卻是最爲清醒的,立刻叫道:“快,派人去把北淵國公主給攔住!必須要攔住!”這要是出家了,他所有佈置好的局都會被打亂了去。
非但如此,而且他也沒法和北淵國的皇帝交代。
他還想着能夠靠北如煙弄死風陌寒,他好把寧輓歌佔爲己有。
畢竟寂夜大師的話還在耳邊,寧輓歌是要母儀天下的女人。
皇帝這才慢半拍的點頭叫道:“對對,快去把公主給攔住!”
至始至終宴席上無其他人敢說話,如此混亂的局面大家都看的懵了。
“輓歌。”忽然身邊的男人喚了她一聲。
寧輓歌轉過頭來看他,只是剛剛茶水噴出,還有不少茶水凝在了脣邊沒有來得及擦拭乾淨。
風陌寒的視線凝落在她的脣邊,輕輕掃視了一眼,忍不住莞爾。
“你這丫頭。”他語氣很軟的說了一句,卻溫柔的擡起衣袖擦拭她脣角邊的水珠子。
不用猜也知道這事情和她昨晚上跟楚燁交代的事情脫不了干係。
可,也讓男人的心情莫名愉悅。
不過一會兒,又有一名太監匆匆忙忙的衝了過來,說道:“回稟皇上,公主不願回,還用死來威脅奴才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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