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事?
楚天辭剛剛舒展開的兩眉又緊緊的蹙起。
“怎麼了?”她神色一如往常,楚天辭仔細查看也看不出異樣。
沐堇兮淡笑的迎着他的審視,笑顏如春光。
見她如此,楚天辭黑眸閃動,心中那抹不安漸漸擴大,袖子下也是剛剛鬆開的左手重新握緊,他緩緩的收回目光,點頭應道:“嗯,咱們去看看吧。謝元這時候來,一定是有事。”
在他收回了目光之後,沐堇兮嘴角上的笑容也瞬間消失,眼中一掠而過的眸光,冰冷卻又十分平靜。
偏房。
謝元大口的吃了幾口茶後,神色不寧的望着門口。
在楚天辭和沐堇兮同時出現之時,便立即起身,看向沐堇兮直接說道:“如今發生這個事兒是誰都不願意看到的,索性皇上下旨讓昭華公主住在新修的府邸。雖說與王妃同是南陽王妃,可與王妃日後也沒有見面的可能。南陽王府的主母仍舊是王妃。”
在他們眼中,只要是身份未變,那麼就不會有大礙。他來王府,也是想要勸說一番,希望沐堇兮莫要想太多。
況且,身在高位的男人誰身邊沒有多個女人?
平民百姓也是三妻四妾。只不過沐堇兮與其他的女子是有些不同,自然不能將她與其他的女人相提並論。
聽言,沐堇兮淡笑着坐下,在謝元關心的目光下,她笑着回道:“嗯。我也並非那小氣之人。不過我還是覺得此事有點可笑,大華國內只有王爺一個男人嗎?”
在大華國,楚天皓和謝元二人身份都是尊貴,更是不少名門閨秀想要嫁的,南疆國和北疆國的公主卻是搶着與楚天辭和親!
如此說來,就是太過不尋常,她不懷疑沈柔在其中扮演了最重要的角色。
是她高估了自己在楚天辭心中的位置,也是她錯估了這種封建社會下的男人心裏,那一生一世一雙人,卻是一座府邸一個女人的意思嗎?
楚天辭輕皺眉頭。
謝元也是語塞,沐堇兮不是那小家子氣的女子,依照道理她應該瞭解楚天辭的難處,和大華國所面臨的情況。
她雖然沒說什麼,但是這句話問的的確讓人回答不上來,她應該是介意的吧!
他再看楚天辭,最爲難的也莫過於楚天辭,至始至終被設計的人都是他,而他,還有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南疆收服之後再反擊!
見他二人神色突變,沐堇兮嘴角上的笑容也隨之消失,拿起茶盞抿了口茶後,她便起身,對二人道:“我去看看軒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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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她未理會楚天辭和謝元二人的神色直接走出偏房。
謝元望着沐堇兮離開,一向嬉笑的邪魅俊臉忽然沉下去,他看向楚天辭,沉聲道:“王妃似乎對此事不滿意。北疆國提出和親一事太過突然,如今容不得我們再想其他的法子,唯有接受北疆國的提議。相信王妃也只是暫時心裏不舒坦。”
楚天辭面色異常的陰沉,從門前收回目光後,幽深的目光盯向手中的茶盞,冷聲道:“南疆國此時應該得到了消息。北疆國已經沒有後悔的餘地。”
“嗯,南疆國如今是自取滅亡。過幾日皇上就會派兵攻打南疆。如今的南疆國外強中乾,最是容易攻破,經過你我嚴密計劃的謀算,三個月內便會攻下。屆時北疆國就是任由我們處置,至於昭華公主,你也可任意處置。”謝元點頭回道。
“很好!”楚天辭雙眸一凜,一瞬間寒氣逼人。
將他至於危險之中,任人魚肉之人必須除之,否則南疆國與北疆國這類事仍舊還會發生。
“那沈柔呢?”謝元忽然想到沈柔,這件事情背後的始作俑者。
他當初以爲沈柔不過是個弱女子,沈宰相利用來監視楚天辭的工具,沒有多大的威脅,可想不到她裝瘋賣傻逃出了京城,還逃到了南疆國,並與北疆國有了聯繫!
沈柔?
楚天辭沉默了片刻後,道:“不可留。”
“那就等着南疆國被滅之後再除了她。不過,王爺,做大事者不拘小節,王妃固然重要,但與一個國家相比,孰輕孰重,你我皆知。”謝元同意道。沈柔若是留着還會是個禍害。
沐堇兮望着軒兒熟睡的小臉,他還在甜甜的睡着,嘴角和枕頭上印着口水,她拿出絲帕仔細爲他擦去。
軒兒午睡一般就是半個多時辰,眼下看着還有一會兒纔會醒。
她起身去了外間,走到案桌,看着桌子上鋪着的幾張畫像和字帖。畫像上有她也有柳玉兒。
字帖上卻是多出了很多字。每一個字他都寫的整整齊齊,這麼小的年紀也的確爲難他了。
至於那幾張畫像雖然從面目上看不出是她和柳玉兒,但是從二人的着衣和髮型上能夠看出。想不到軒兒的觀察力這般不錯。
“王妃,您其實無需介意。即使王爺娶了昭華公主,她也不會對王妃照成威脅。您在王爺心中那般重要,日後王爺也是在南陽王府的,這昭華公主是在遠遠的南面。”紅綾跟在沐堇兮身邊頗久,一般時候能夠感覺到沐堇兮的心情。
雖然沐堇兮現在什麼都不說,而且從神色上看不出一絲不快,但紅綾就是感覺她是傷心的。
聞言,沐堇兮的手一頓,接着將桌子上有些凌亂的幾張紙擺的整齊,似乎不經意間的問道:“回王府的路上,我讓你將一張賣身契收好,現在可在?”
“是一個叫做劉蓉的賣身契嗎?奴婢已經收好了。”紅綾應道。
沐堇兮交給她讓她保管的東西她都會放好。
只是不知王妃忽然提起這個做什麼?
“晚上給我吧。”她從來沒有想過,留着的那張賣身契竟然會派上用場!
原來,那時候讓紅綾留着的時候,她是在潛意識裏給自己留了一條後路。
“是。”
晚飯時,沐堇兮似乎什麼事情都沒有,與軒兒說說笑笑的喫着晚飯。至於楚天辭則沉默寡言,一直等到回房間,他望着更衣拆發的她纔開口,“堇兮,你是否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