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軒轅燁點頭贊成的說道:“所以這事我們也同金侯爺商議過,決定幫他們和解。把該邵保的戰功補還給他,其餘的既往不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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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若是,邵保那上司的親孃還是想不通如何是好?”辛素蘭有些擔憂的問道。
“她會想通的。”
安盛昌插嘴道:“若不是看在‘情有可原’這四個字,咱們還問過邵保意思,邵保表示不追究的份上。邵保的那上司就該受軍法處置了。
不說別的,這些年那邵保立功不少,對他就因爲得罪了上司就遲遲沒法得到晉升,實則底下是有不少人都替他抱不平的。
若不是邵保自個壓制住了那些人,不叫他們鬧事。只邵保的那上司影響了士氣這一點真追究起來。
到時候他只是連降三級都算是好結果,一個不好直接斬殺了他來提升士氣,都不算是冤枉了他。他那親孃只要知道了這些,便是心裏再有怨氣面上也得能夠想的通。”
“論起來,這事邵保雖然有過,卻也只是無心之過。”
軒轅燁也是點頭說道:“他爲此受了十幾年的懲罰,也算是夠了。咱們這一回也就是看着他那上司除此之外沒有其它錯處。
看他孝順,他那親孃也着實是可憐,就只一兒一女。實在是不忍心她先是失了女兒,又再眼睜睜的看着兒子受罰想不通。若是再罰了邵保的那上司,只怕是兩家的恩怨就該更深了。”
是,這話沒錯。冤家宜解不宜結。
辛素蘭點點頭,無奈的道:“這還真是……叫人真沒法說了。”
這事,這樣的處置真論起來雖說還是有不少的不妥之處。哪怕自家因爲何、雨兒等的緣故就跟那邵保天然親近。不過怎麼也抹殺不了邵保曾經犯過的那錯處,給人帶來的巨大傷害。
況且,當年人家在邵保勢弱的時候還是留了餘地,沒有真的把事情給做絕了也是真的。最終她也只能是唏噓的問道:“那邵保如今已經知道何氏的事了麼?”
“還沒同他說。”
安盛昌搖頭:“先前不說是戰事還不知道何時能夠平息。怕他歡喜過度,一心想見何氏母子以致分心,神思恍惚再出了什麼事?如今哪怕是知道這場戰事應當是很快就能夠結束了,不過我們這不是來的匆忙顧不上他的事麼。”
“那你們打算是回去就同他說,還是再緩緩?”辛素蘭又是問道。
“緩緩吧,等下回帶着他回來之前再說。”安盛昌隨口答道,等用完了飯沒有多停留就同軒轅燁一同離開。
兩人走後,辛素蘭思前想後又是同安婉兒商議了之後,到底還是找何氏說了邵保還活着的消息。
來邊城,何氏早就已經聯繫上了她的那個雙胞妹妹。兩家還來往的頗爲頻繁,她自然也見到了她那個已經嫁在邊城,還生了兩兒兩女,長的一看就能夠看出來是林世有親閨女的外甥女。
但是邵保還活着的消息,她卻是一絲兒的消息都沒從兩人的嘴裏聽說過。
聞言,何氏嚇了一大跳,下意識的就問道:“他果真還活着?那怎麼就從沒想過去見見我那妹妹和外甥女?若是見到了哪怕是搭不上話呢。他也不是沒見過林世有,怎麼可能會看不出來我那外甥女分明就是林世有的?”
“他想見也得是他能見到啊。況且他還攤上事了,這些年都有些自顧不暇,哪裏還敢去見她們,再把災禍給引過去?”
把邵保這些年來的經歷告訴了何氏,直把何氏聽的是目瞪口呆,又哭又笑的道:“他那個人就是那樣口無遮攔。不能喝偏要喝,一喝醉就膽子大的嚇人,什麼心裏話都敢說出來。”
這說話把人給說死了。一想邵保那麼個心軟的人這些年還指不定得怎樣的愧疚後悔。何氏雖然惱怒他闖了禍,害了一條無辜的性命,卻也馬上就開始心疼起他來。
半晌,她纔對辛素蘭說道:“我想親自走一趟他上司的府邸,代邵保同老太太磕頭賠罪。若是她願意,我就做主了,讓她的那死了的閨女給邵保當繼室。
畢竟我家的這情形,邵保不知情的時候再娶個繼室也是正常的。說不得老太太記恨了這些年,也是心疼她閨女年輕輕的入不了孃家的祖墳,又沒有夫家的祖墳可入。
將來沒人祭奠,只能做個孤魂野鬼才過不去心裏的那個坎。若是我和邵保願意叫她閨女有個歸處,也可以享用子孫的祭奠。那她心裏頭的恨自然也就散了大半,不會再耿耿於懷了。”
不用多問,何氏心裏通透的很,知道邵保的那上司背後勢必也是有人保着的。
說不得他就是駐守這邊城的威武侯金侯爺的心腹。不然就依着他的行事,哪怕是情有可原,哪怕是這些年好歹還是留了手了,他那親孃也是真可憐,若是沒有人保着他,也絕無可能被這樣輕輕放過。
既然這樣,那她自然就得上心些,儘量的幫着邵保那上司的老孃把心結給解了。
畢竟,往後都是同僚,邵保的那上司的老孃若是心裏還始終都有那麼一個結在,平日裏多少就還是會在邵保的那上司面前哭訴抱怨。
那,始終是個隱患。
唯有想着法子的把人的心結給真正解開了,把仇家變成親家。那老太太往後哪怕是依舊不盼着邵保好呢,但是總不會再暗暗的巴不得他哪天倒黴透頂了。
只要她一日心裏還恨着邵保,何氏就擔心她看着邵保往後越過越好,心裏越發的不忿起來,再生出什麼事端來。
“這事,用不用再等等,等同邵保商量之後再決定?
一想,辛素蘭還真是跟何氏給想到一處去了,也是覺着她的這想法纔是真正消除隱患的好辦法。
“不用。這是由着我出面纔是最妥當的。”
何氏不好說自個心疼邵保,實在是不忍心他都受了那麼些年的委屈了,如今還得再去親身體驗一回那老太太可能會有的刁難。
倒是她去,那老太太只要不是太過無理的就不會太過爲難她。
說不得聽了他們夫妻、父子離散這些年的悲慘事,心裏暗暗的暢快。悄悄罵完了邵保活該之後,就會覺着他的報應夠了,心裏也真正的平衡,放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