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顧明淵的安排,這幾日沈藝彤都在房內歇息,不讓任何外人發現破綻。
而隨着綠荷的下葬,沈藝彤的心結也算跟着落了下去,替綠荷着想,替綠荷報仇的心把所有的悲傷都給壓了下去,雖然這心底多多少少還是悲傷,但到底是強逼着自己恢復了正常的日子。
這幾日裏,薛神醫在湯藥裏都加了安神的東西,類似於安眠藥一般,每次喝了藥沈藝彤就困得緊,也算是將那幾天沒有睡的都給補了回來,加上藥裏還有開胃的東西,食慾也見長了不少,很快,身子就恢復了不少。
隨着身子的回覆,天知閣造的玉鐲也送了回來。
正如薛神醫所言,完完全全足以以假亂真,甚至連上面的那個原本就又的很細小的小缺口都做得一模一樣,別說是皇上了,只怕是太后自己,甚至原本做這玉鐲的人,都一兩眼難以分辨得出來真假。
“王妃,這鐲子做得真是太真了,我以前在花影樓的時候聽說過那天知閣,海納百川,也聽過有造假這一事,但沒想到做得這麼的真。”看着疾風拿來的這個玉鐲,露芝是來來回回的和原本的對比了十來遍,一點兒破綻都找不出來。
“我也沒想到,居然能這麼真,唯一的區別估計就是材質了吧。”沈藝彤還真是佩服這古人的技術,原本她以爲以假亂真這麼都是有破綻的,畢竟是人工做,又只有三天的時間,卻沒想到做得這樣的一模一樣,而材質那些內裏的東西,不碎開來查,誰又知曉呢。
“王妃快帶上吧,好幾日都沒出過房門了,今日太陽極好,出去走動走動。”說着露芝就連忙將手中的玉鐲遞給沈藝彤。
正如露芝說的,這幾天待在房裏她都有一點兒鬱結了,接過玉鐲就套上了手,起身就領着兩人往外走。
這初春的陽光一旦開出來了那就是豔陽天,暖烘烘的,讓人覺得無比的舒服,心情也跟着明朗了不少。
走出院門,府裏的樹木都已經冒出了新芽,生機勃勃的樣子讓人看起來就歡喜,特別是在幾天沒出門之後看到,更是覺得這出來走走不錯。
不過,這才走沒有多久,一個小廝就快步從一個後面快步走了過來,在跟在沈藝彤身後的疾風耳邊小聲的說了什麼。
疾風聽完一揮手讓他下去後才走上前一步,低聲道:“王妃,四皇子府有消息了,四殿下把楊良娣給放出來了。”
“把楊良娣放出來了?”沈藝彤微驚,從那日綠荷出事起,沈藝彤便就交代讓疾風盯緊四皇子府,就是想要知曉沈顏熙的動向,這幾日都沒有什麼消息,今天卻傳來了這個有些讓人琢磨不透的消息。
顧燁怎麼這個時候把楊良娣給放出來了,當初可是把楊良娣給徹底禁足了的,雖然她沒有回四皇子府去,可沈顏熙嫁進去了啊,而且這纔剛剛嫁進去不就,新婚燕爾的,就把楊良娣給放出來了,這不是打沈顏熙的巴掌嗎?
更何況了,這個楊良娣如今是沒有生育能力了的,和沈顏熙之間也是有仇的,她就不相信,事情過了這麼久了,那楊良娣還沒想清楚那其中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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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點是,顧燁知不知道這其中的事,這把楊良娣放出來,是不是因爲知道了這個事所以用楊良娣來制衡沈顏熙。
可這點又不怎麼站得住腳,畢竟這沈顏熙可是顧燁的心頭肉,心底的白月光,在他心裏那就是無比善良的人,怎麼會懷疑她和這些事有關呢?哪怕就是楊良娣和他說,他也不會相信吧。
可不是這個,又能是因爲什麼把楊良娣放出來呢?難不成憐惜楊良娣?這就更不可能了,憐惜也不至於這個時候放出來啊。
“知曉爲何放出來嗎?”
疾風無奈的搖了搖頭。“是今日一早突然放出來的,並沒有任何徵兆。”
突然?
沒有半點的徵兆,也沒有任何事,顧燁就突然之間把楊良娣放出來了,就這樣臨時起意?
這讓沈藝彤實在覺得奇怪,這麼久了,這個楊良娣都沒有放出來,就這樣突然就出來了,背後定然不可能沒有任何事。
不過這對於她來說倒也是好事,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如今楊良娣和沈顏熙共同的敵人是她,而如今,她也可以和楊良娣統一戰線。
正還想着要如何將楊良娣放出來,顧燁就率先心動了,不管如何,問了便就知曉。
“讓人悄無聲息的給楊良娣送一封信,就寫我能替她死去的孩子報仇,讓她明日去天香樓,派人暗地裏將她帶到城西去。”
“是,王妃,屬下這就去安排。”疾風不耽誤的就立即往外走。
疾風這前腳剛剛走,後腳劉媽媽就從側邊的拱門走了進來,見到沈藝彤立即放快了腳步,急道:“老奴正要去院裏尋王妃呢,沒想到王妃來着了,好在老奴從這邊走,否則就要錯過了呢。”
“劉媽媽這般着急尋我作甚?”瞧着劉媽媽這樣子,沈藝彤就知曉是有急事了。
“宮裏來人傳話,說太后召王妃您進宮去。”
“太后?”沈藝彤心頭一驚,這個時候太后怎麼突然要召她入宮去?這玉鐲纔剛剛拿到手太后這就來傳了,難不成是知曉了?不可能啊,這事瞞得極好啊,她這幾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身邊也只讓露芝伺候,不會有其他人知曉啊。“傳話的人可有說太后爲何召見嗎?”
“老奴問了,傳話的人說也不知道,只是依着命令行事。”
倒也是,傳話的人哪裏敢問是什麼事,更何況,如果太后真是知道了玉鐲已經被她們發現的事也不會明面上說出來。
不管如何,太后的命令已經下了,她是沒有辦法違抗的,這宮是怎麼都要去的。
“知曉了,劉媽媽去忙吧,若是王爺回來就同王爺說一聲。”
“是,王妃。”劉媽媽福身一禮就退了回去。
沈藝彤擡起頭來,看着不遠處枝丫上發出的新芽,深吸了一口氣,不管太后這是鴻門宴還是斷頭鍘,她都要去闖一番了。“露芝,立馬備車,入宮去。”
“是,王妃。”
太后的召請,自然是誰也不敢耽誤,馬車駛入宮中,停在偏門後就發現,太監早已經擡着暖轎在此等候許久了,一個個凍得雙手都發紅了。
一路上腳程極快,似乎活怕太后等久一分一樣,一路趕到慈寧宮門前。
“明王妃可算是來了,太后等了一段時間了呢。”秋嬤嬤親自在門前恭候着,一見沈藝彤從轎子裏下來便親切的打招呼。
“王府距離皇宮有些路程,來的慢了些,勞煩秋嬤嬤在這等候了。”沈藝彤謙遜的說着,禮到底是要做足的。
“王妃這說的哪裏話,這都是老奴該的,這外面風大,王妃還是莫在這兒說話了,快隨老奴進宮吧。”秋嬤嬤說着就轉身往前引路。
沈藝彤自然是緊隨其後的,跟着走進慈寧宮內,一路往正殿去。
大門大開着,一路低頭走進去,聽到秋嬤嬤傳話之後沈藝彤才擡起頭來準備給太后行禮,可這一擡頭,這身子還沒順勢福下去就看到這殿內不止太后一人,還有趙貴妃。
爲何趙貴妃會在這裏?那事和趙貴妃沒有絲毫的關係啊,還是另有他事。
不管是什麼,沈藝彤也不敢在太后面前失禮,短暫的一愣後就立即冷靜下來,福身下去行禮道:“參見母后,趙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