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顧中清從外面進來,看了牀上的宋暖一眼,問:“夫人這是怎麼了”
“沒事太累了,讓她休息一下吧。你叫上勝叔和我去一趟書房。”溫崇正彎腰替宋暖掖好被子,這才轉身出去。
三人來到書房。
溫崇正把那個紙團裝進一個防水的蠟丸裏,然後又畫了一張地圖,取出幾瓶藥和一封信放在桌上。
“中叔,勝叔,你們按着這地圖去一趟鳳棲族,把這封信和蠟丸交給慕容族長。這些藥丸和藥粉,你們帶着。”
顧中清收過東西。
溫崇正又道:“明天一早出發,路上小心”
“是,公子。”
第二天,天還沒亮,顧中清和蔣勝利出遠門了。
宋暖似乎又打起了精神,每天都在調試解藥,試了幾次都不理想。她晚上又在翻毒經,尋找着與谷不凡身上相似的毒。
新屋全部完工,可以住人了。
溫崇正又讓木匠打了工坊用的工具和檯面。
工坊要採光好,所以,工坊就採用一半的院子,靠那邊院子的房間用作庫房。
溫崇正推開門回屋時,宋暖放下醫書,擡頭朝他看過去,“忙完了”
簡單的一句問候,卻讓溫崇正愣住了。
宋暖起身走過去牽過他的手,推了一杯茶給他,“你這是什麼表情啊像是活見鬼了一般,我突然變得這麼難看了”
溫崇正回過神來,輕輕一帶,將她抱入懷裏。
“暖暖。”
“嗯。”
“真好啊”
他暗鬆了一口氣,他的暖暖又回來了。如果她再那般下來,怕是第一個要瘋的人是他。
宋暖輕靠在他胸前,“阿正,對不住我最近讓你擔心了。從現在開始,我會打起精神來,不會再像前些天那樣了。師父不能沒有我,所以,我不能自動陣腳。”
溫崇正的手收緊,“暖暖,你能這麼想就好了。”
“所以,我打算明天上山採藥。”
“鷹嘴峯”
“嗯。”
“不行”溫崇正立刻搖頭,“臘月裏,山上危險,你不能去。你需要什麼草藥,你告訴我,我來想辦法。”
宋暖搖頭,“只能上山去找,來不及。”
“那我陪你去,現在家裏的事也不多,交給強叔就行。鎮上阿喬的鋪子和酒樓也早就安排了可信之人,如今不用天天過去。”
溫崇正勸不了她,就要求一起去。
反正,他不會讓她一人上山的。
“好讓紫葉和蘇葉留在家裏。”
“嗯。”
“既然明天要上山,那是不是早點休息”
“你去沐浴,我去看看師父。今晚我們早點歇着,明天一早就出發。”宋暖起身,又道:“既然你也要去,那你去跟祖母說一聲。”
“好”
兩人一起出去。
宋暖去看了谷不凡,又去看了宋玲和宋家寶。
“家寶,明天大姐和大姐夫上山採藥,可能要去幾天,你在家裏多看顧着。遇事要冷靜,前幾天大姐那是錯的,你明白嗎”
宋家寶重重的點頭,“我知道了,大姐就放心吧。”
“大姐,我也會乖”一旁宋玲也連忙表態,“我在家裏會聽話,聽叔婆的,聽二伯孃的,聽姐姐們的。”
“聽不聽我”宋家寶逗她。
宋玲立刻搖頭,“不聽我是姐姐。”
她說着,擡了擡胸膛。
宋暖瞧着她神氣的樣子,不由的笑了。
她滿目愛憐的揉揉她的頭髮,“阿玲真聰明讓家寶聽你的,大姐說的。”
這個妹妹啊,她虧欠太多。
宋玲高興的點頭,下巴擡得更高了。
這一趟上山,溫崇正夫婦一去就是五天。如果不是他們有交待過,張自強都要帶着村民上山去找了。
回到山後,宋暖把順便打的獵物,全部丟給溫崇正去打理。
第一時間就衝進谷不凡的屋裏,先是檢查他的身體情況,再回屋去整理採回來的草藥。
配藥,煎藥,喂藥。
全部弄完後,她才覺得全身都要累虛脫了。
在山上的五天裏,她和溫崇正幾次都險些丟了性命,遇上兇狠的動物,幸好她配足了藥上山。
面對兇狠的動物,只能用抹了毒的箭來對付了。
熊膽,麝香,這兩樣是最難尋的。
他們得尋到熊和雄麝,這就讓他們沒日沒夜的守了三天,幸好家裏有虎骨和靈芝,不然五天也下不了山。
“暖暖,我提了熱水,你去泡個熱水澡吧。我在這裏守着凡叔,有什麼情況,我立刻去叫你。”
溫崇正從外面進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宋暖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阿正,這些天多虧有你,如果你還沒有回來的話,我一個真的不知要怎麼辦了。”
“以後我都在。”
溫崇正將她拉了起來,抱入懷裏。
“放心這次你的解藥一定可行的,或許明天一早,凡叔就能夠醒過來。去吧。”他偏過頭,湊到她的脖頸處嗅了嗅,低笑,“娘子,你已經好多天沒沐浴了。我說一句可能要挨你打的話,你身上的味道很重。”
“噗”宋暖撲哧一聲笑了。
“既然知道會被打,你還敢說”
“捱打,也不能欺騙娘子啊。再說了,我的娘子是一個講道理的人,她看在我說實話了,一定不會打我的。”
宋暖推開他。
“你一個人就把話說全了,我還能說什麼呢你在這裏看着,我去洗洗吧。”她從他身邊繞了過去。
一邊往外走,一邊低頭嗅嗅自己身上的味道。
“真的臭嗎”她再嗅了嗅,“嗯,好像真的味道挺大的。”
溫崇正的耳力好,將她的話一字不漏的聽全了。他抿脣偷笑,待她關上房門,他才撂袍坐下,看着牀上的谷不凡。
“凡叔,快點醒來吧。暖暖爲了你真的很努力了。只有你醒過來,她才能真正對自己又重拾信心。凡叔,你最疼她了,你也捨不得她自責,是不是”
“”牀上的人一動不動。
宋暖梳洗回來時,溫崇正坐在牀前念醫書。
她走過去,問:“爲什麼要給師父念醫書”
“這是你叔師親手寫的,我念給凡叔聽,他或許能夠早點醒過來。”溫崇正把書合上,書皮上赫然寫着兩個字毒經。
宋暖驚訝,“這個,不是被師父燒了嗎”
“那一本是假的,這一本纔是真的。凡叔這麼愛梅姨,自然捨不得把她的畢生心血給燒了。”
“這”
溫崇正隨手把書擱在牀邊的櫃子上,起身摟住宋暖,“暖暖,我們一定要好好的在一起。不要有凡叔和梅姨那樣的遺憾。”
“不會的,我們會一直好好的。”
宋暖拍拍他的背部,手滑進袖中。
她閉上雙眼,耳朵卻沒閒着,凝神聽着那細微的聲音和強大的氣場。
她左手拍他的背,一、二、三兩人迅速鬆開,手中的暗囂齊齊朝伸手去取毒經的人射去。
當那二人閃開身,一臉驚訝的看着他們,“你們”
“我們一直在陪你們演戲,一直在等你們進局。”溫崇正抽出腰間的軟劍,宋暖則早已取出弓駑,對準那二人。
她冷冷的勾起嘴角,“今天你們走不了了。說是誰派你們來的,我師父是不是被你們害成這裏的”
溫崇正接下她的話,“只要你們說出實話,我們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
那二人相視一眼,然後搖頭,惡狠狠的道:“你們放了我們,我們取不到東西,也只有死路一條。”
“你們只要說實話,我可以護住你們。”
“你”
“是的,我。”溫崇正點頭,緊盯那二人,“不知一個玄生門能不能護住你們”
“玄生門”那二人一臉驚訝,“你與他們有什麼關係”
玄生門在江湖上,一直是一個似有若無的門派。江湖人用一句話來形容玄生門,這句話就是:玄而幻,幻而生,生而無門。
僅這十個字,便可看出玄生門的祕密和厲害。
他們可不相信,眼前這個農夫能與玄生門扯上關係。
一定是道聽途說,然後拿來嚇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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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與他們的門主很熟,他還欠我一個大人情,只要我開口,他一定會同意護你們周全。”
溫崇正掂了掂手中劍,“否則的話,你們的結果就可想而知了。”
“我們”二人猶豫,“你真的與玄生門的門主很熟”
溫崇正點頭。
二人相視一眼,突然抽出藏在身上的劍,一人朝溫崇正攻擊過去,一人去取經毒。
“我們不信”
溫崇正冷聲道:“那就是找死了。”
二人纏打起來。
咻咻咻
三支短箭釘在櫃子上,將那本毒經牢牢的釘在櫃子上。
“公子,夫人”
紫葉和蘇葉衝進來,立刻加入加鬥中。宋暖護在牀前,看向蘇葉,“蘇葉你出去,護着外面。”
“是,夫人。”
哐當
那人撞破窗戶,跳了出去。宋暖看向溫崇正,見他穩佔上風,那人不是他的對手,便急急往外跑。
“我去抓住那一個,不能讓他跑了。”
“大姐,救我”
宋暖剛跑出去,立刻就聽到宋玲帶着哭腔的聲音。她頓足,扭頭看去,只見剛跑出來的那人把劍架在宋玲的脖子前。
“你放下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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