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阿丞……”
“白濤已經聯繫了警方!我想,現在應該已經趕了過去!媽,我很需要你!”
這話讓袁靜的一顆心揪的更緊。
一直以來,她的鳶鳶都很獨立堅強,她很少會麻煩別人,也不會表現的很依賴什麼人。
然而這一次,她能夠聽出她話語之中的那份牽掛以及需要。
淚水模糊了視線,袁靜擡手,很用力的按着心口位置,“好,媽現在就回去!媽答應你,一定會平安的回去!”
秦鳶無力的垂手,整個人的神經都緊繃着。
袁靜剛剛說聽到了爆炸聲,厲司丞應該不會出事!
她的手緩緩的移到小腹之上。
寶寶,你爸爸一定不會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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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麼厲害!
他一定會平安的回到你跟媽媽的身邊,對嗎?
手機鈴聲驟然響起,秦鳶的心絃也跟着狠狠的顫動了一下。
“白濤……”
“秦副總!”
“是不是……”
秦鳶幾度哽咽,完全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您一定要保持冷靜!”
“你說。”她握着手機的手越發用力。
“剛剛發生爆炸,厲總目前傷勢不明!”
“砰——”
手機掉落在地上,秦鳶身子晃了晃,大腦完全空白,只有一句“傷勢不明”不停的在腦子裏迴響。
他不會有事的!
彎身撿起手機,她聲音尖利的問:“他現在在哪裏?”
許久沒有得到秦鳶的迴應,又聽到好像什麼摔了的聲音,白濤一顆心猛然懸高,還以爲秦鳶受不了刺激,暈倒了。
此刻,聽到她這般問,白濤長吁了口氣。
“我把醫院地址發給您!您先別擔心。”
秦鳶深呼吸,努力的讓自己保持平靜。
現在袁靜還沒有回來,厲司丞傷勢不明,全家老小都需要她!
“我馬上就過去!”
轉身時,對上皇甫雲翳的一雙寫滿擔心跟關切的眼眸。
“麻煩你幫忙照顧好家裏!”
“你放心!”皇甫雲翳嘴脣翕張了數下,“對不起!”
“皇甫庸跟皇甫雲墨做的孽,跟你無關!”
一開始確實會因爲他是皇甫庸的親生兒子而生出怨念,甚至,也會懷疑他此來的目的。
不過,看到他將紀柔照顧的這麼好,她心中的怨與恨也隨着時間,慢慢的消散。
皇甫雲翳眼中的驚喜完全掩飾不住,“閨女,謝謝你的信任!你放心,我一定不會做傷害你跟柔柔的事情!”
秦鳶含淚點頭,以最快的速度趕去醫院。
她從來沒有一次覺得急救燈紅的刺目,雙手緊攥,放在膝蓋上,久久的盯着急救燈。
電梯口有匆匆的腳步聲傳入耳中,秦鳶眸光遲緩滯澀的移過去。
對上袁靜那雙泛紅的眼睛,她徹底破防。
“媽——”
袁靜心痛不已,她大步上前去,將秦鳶緊緊的抱在懷中。
“沒事了!都沒事了!”
白濤嘴脣動了動,“袁董,我相信厲總一定不會出事!”
在他的眼中,厲司丞無所不能,一定不會有事!
袁靜點點頭,安撫的拍了拍秦鳶的肩膀,“放輕鬆!阿丞從小到大,波折不斷,至今還活的好好的!”
“媽,他答應過我,不管遇到什麼事情,他一定會平安的回到我的身邊!我相信他!”
袁靜噙着淚花,“我也相信!”
“白濤!”秦鳶的目光落在袁靜血肉模糊的手腕上,“你先帶我媽去處理一下傷口!”
“好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所有人的心都像是置於油鍋之中烹炸。
終於,急救室大門徐徐打開。
護士推着韓墨出來。
韓墨被厲司丞刺中了大腿,失血過多,目前傷口已經處理過,他雖然虛弱,但,沒有性命之憂。
對上衆人恨意滿滿的一雙雙眼睛,韓墨冷嗤一笑:“成者王侯敗者賊!厲司丞能不能活下去還是個未知之數!”
氣怒之下的秦鳶情緒完全失控,她衝上前去,對上韓墨的那張臉狠狠的扇了下去。
韓墨的臉偏向一側,原本嘴角就有傷,此刻傷口重又裂開,有嫣紅的血珠沁出。
秦鳶恨聲咒罵:“韓墨,你就是個瘋子!”
“我現在可是y國墨家的小兒子,你真以爲我會被重判?”
秦鳶心中的憤怒被放大到了極點,她一瞬不瞬,眸光咄咄的鎖着他的一雙眼睛,“你也別忘了,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東西叫做dna!”
韓墨瞳孔一震,就要再說什麼,卻被護士給推走。
警員勸說秦鳶:“厲太太,您要相信司法的公正!我們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作惡多端的罪犯!”
秦鳶點點頭,“我從來就沒有質疑過司法的公平與公正!”
就算韓墨真的是y國墨家的小兒子,就算他的背後有阿諾德的庇護,但是,這裏是z國的國土,只要在這裏犯罪,就絕對不會僥倖逃脫!
警員們被肯定,明顯很是動容。
韓墨陰鷙的一雙眼睛,一直牢牢的鎖在秦鳶的臉上,像要將秦鳶給灼燒一般。
秦鳶的眼眸很冷,咄咄逼人,似要將韓墨看穿看透。
急救燈終於熄滅。
一直努力維持平靜的秦鳶雙手用力攥緊,掌心裏一片黏膩。
袁靜握住她的手,“鳶鳶,不會有事的!”
秦鳶微微點頭。
等待的時間裏,她一遍遍的告訴自己,以後,不管再發生什麼事情,她都不會再跟厲司丞鬧彆扭。
人生何其之短,她應該珍惜眼前人。
看着厲司丞那張蒼白如紙的臉,秦鳶的淚水宛若決堤。
“大夫,阿丞他怎麼樣?”
“後背傷的很嚴重,可能會留下疤痕!不過,最嚴重的還是他的頭部。”
“頭?”秦鳶看着大夫,“什麼意思?”
“爆炸時產生的熱浪,不僅僅灼傷了厲總的後背,還讓他的頭部也受了很嚴重的傷。”
秦鳶捏緊手指,“那最嚴重的情況是怎樣的?”
之前紀柔受傷,傷在頭部,也是最近才醒過來。
而白雨詩,她也是傷在頭部,宛若瘋子。
這些她其實都不怕,只要厲司丞能夠活着,哪怕他變成一個廢人,她也不會離開他。
大夫深深看了一眼厲司丞,嘆氣:“可能會成爲植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