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昌萬萬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事,他脫口問道:“鎮北王病危了?這是真的嗎?!”
蘇溪也愣住了。
不過她轉念一想,病危了也好啊。
要是雲蘇還沒嫁過去,未婚夫就病死了,那她豈不就成了剋夫的寡婦?
這可有意思了!
當着鎮北王府人的面,蘇溪低下頭,掩飾着自己幸災樂禍的眼神。
凌風冷冷道:“這種事情還能有假?蘇將軍是覺得,我會拿王爺的病情開玩笑嗎?”
蘇明昌忙道:“凌將軍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但是沖喜……”
這是不是太兒戲了?
雲蘇還沒過門呢,這衝的是哪門子的喜?
“欽天監的人說了,大小姐的命格正好對應我家王爺,是逢凶化吉、遇難成祥的好兆頭。眼下王爺病勢危急,希望大小姐能馬上過去一趟,哪怕只是守在王爺身邊,也算盡了一份力。”
凌風面無表情地拱拱手,“希望蘇將軍不要推辭!”
蘇明昌聽到這話,終於明白了。
只怕是鎮北王真的要不好了,讓雲蘇過去“沖喜”,只是死馬當作活馬醫罷了。
可問題是……雲蘇現在不在王府啊!
這要他怎麼說?
萬一雲蘇趕不及,鎮北王真有個好歹,這些人會不會遷怒到他頭上?
蘇明昌眉頭緊蹙,心裏權衡着利弊,還沒有想清楚。
蘇溪卻按捺不住了。
她強忍着激動的心情,故作爲難道:“這可怎麼辦啊?姐姐她現在下落不明,根本不知道在哪呢……”
“蘇溪!”蘇明昌怒喝一聲,狠狠瞪着她,“你亂說什麼?”
“爹爹,你就不要再幫姐姐隱瞞了,現在鎮北王殿下情況危急,如果找不到姐姐的人,你再遮掩也沒用啊。”
蘇溪一臉替他着想的樣子,急不可耐地對凌風說道。
“凌將軍,這可不管爹爹的事,姐姐之前犯了錯,爹爹讓她在祠堂罰跪,沒想到她卻偷偷逃走了!現在已經消失好幾天了,我們根本不知道,也許……她又是跟人私奔了也說不定!”
凌風:“……”
他眉毛止不住地抽動了一下。
看向蘇明昌:“蘇將軍,這是真的嗎?”
蘇明昌一看蘇溪已經說到這了,再否認也沒用。
他長嘆一聲,痛心地道:“我也是剛剛纔知道的……”
凌風打斷他:“這只是四小姐的片面之詞,蘇將軍可有去祠堂看過?大小姐是真的不在嗎?”
“這……”蘇明昌有些不確定了。
“是真的不在!我剛剛纔去看過。”蘇溪急忙道。
她生怕凌風不相信,“凌將軍要是不信,和爹爹親自過去看一眼就知道了,祠堂里根本沒有人!”
“那就有勞蘇將軍了。”凌風立刻答應下來。
蘇明昌一時也沒好辦法,只好暗暗瞪了蘇溪一眼,親自帶路。
一行人便往祠堂走去。
蘇溪遠遠就看到,侍衛還在祠堂門口守着,臉上便忍不住露出興奮的表情。
雲蘇這回死定了!
只要推開門,發現她不在祠堂,耽誤了給鎮北王沖喜的大事。
她就徹底完了,父親也絕對不會保她。
“凌將軍,這裏就是祠堂了,你快進去看看吧!”她強忍着激動對凌風道。
“把門打開。”蘇明昌冷冷下令。
侍衛急忙重重一推。
門,打開了。
黑洞洞的祠堂裏,沒有一絲光亮,也看不清裏面的景象。
彷彿根本沒有人在。
蘇溪迫不及待地冷笑道:“爹爹,凌將軍,現在你們親眼看見了吧?姐姐她根本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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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還沒說完,一道幽幽的聲音忽然從祠堂裏傳來。
“你找我嗎?”
蘇溪臉上激動興奮的笑容頓時凝固在嘴角,聲音戛然而止。
她彷彿見鬼一般,驚愕扭過頭,看到黑漆漆的祠堂深處,緩緩走出來一個嬌小纖瘦的身影。
雲蘇臉色有些蒼白,身上衣服也灰撲撲的,站在祠堂中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們幾個人。
“這都三天了,父親終於想起我來了?”
“你……”蘇明昌皺緊眉頭,似驚訝又似狐疑,上下打量着她,彷彿在看她是不是別人僞裝的。
真的是雲蘇!
她這不是在祠堂裏嗎?蘇溪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蘇明昌覺得自己好像被人耍了,他惱怒地瞪向蘇溪,卻見她一臉震驚活見鬼似的表情。
“你怎麼會在這裏?!”蘇溪尖叫一聲,簡直不敢置信。
這不可能!
她之前明明親自看過的,祠堂里根本沒有人。
“父親罰我禁閉,我不在這裏又能在哪裏?”雲蘇冷笑一聲,慢悠悠地道。
“倒是四妹妹,你好像很驚訝我在這裏?”
這不是廢話嗎?明明一刻鐘前,她還不在這的。
蘇溪恨恨地心想:難道是她去找爹爹告狀的時候,這個賤人又偷偷回來了?
蘇溪立刻朝侍衛瞪過去。
侍衛臉色發白,慌忙說道:“屬下一直守在門口,沒有人進來。”
“這怎麼可能!”蘇溪脫口而出。
這間祠堂的窗戶都是封死的,根本沒有後門,不是從正門進來的,難道雲蘇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嗎?
“有什麼不可能,我不就活生生地站在這裏嗎?四妹在驚訝什麼?”
雲蘇挑眉說道,神情有些嘲諷,“難道四妹特意找了父親過來,是以爲我不在祠堂裏?專程過來抓我的?”
“……”蘇溪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蘇明昌也覺得尷尬。
現在這種情況,明擺着是蘇溪搞錯了。
這個女兒也是沒用的,連祠堂裏有沒有人都看不清,就敢跑來瞎告狀。
差點壞了大事。
不過,既然雲蘇還在祠堂,那事情就好辦了。
蘇明昌咳嗽一聲,威嚴命令道:“雲蘇,鎮北王忽然病重,凌風將軍親自來接你,你馬上跟他們走!”
雲蘇淡淡道:“父親不是讓女兒禁足嗎?”
蘇明昌瞪她一眼:“事有輕重緩急!禁足就先免了,你趕緊過去,別誤了正事!”
雲蘇彷彿虛弱地往柱子上一靠,幽幽道:“我被父親關了三天,連一口水都沒喝,現在頭還暈暈的,走不了路,父親還是換別人去吧。”
凌風立刻皺起眉,不滿地看向蘇明昌,“蘇將軍,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