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漂亮的鳳凰玉佩啊,謝謝父皇。”雲姝看着那鳳凰玉佩,忍不住的上前摩挲了幾下,就差點兒沒有直接帶在身上了。
衆人聞言,皆是大喫一驚,要知道這鳳凰圖案是隻有中宮可以用的,哪怕是雲姝現在是最受胤德帝喜愛的小公主,現在也還不能用。
蘇清瑤猜對了,知道兩個孩子的生辰宴辦在錦瑟殿,胤德帝就一定會送一些不合規矩的禮物。
承珏的禮物也好說,畢竟胤德帝當初收這份禮物的時候,也還只是個皇子,不是太子,所以寓意可深可淺。
雲姝的這份禮物,寓意可就真的那麼簡單了。
“陛下,雲姝還小呢,被臣妾嬌慣的不太懂規矩,您就別拿着這鳳凰玉佩嚇她了。”蘇清瑤起身,對着胤德帝深行一禮,胤德帝對雲姝明目張膽的偏愛,雲姝還小,自然是可以什麼都不懂,但是她必須要守着規矩纔行。
雖說自己已經答應了做胤德帝的皇后,內務府和尚衣局也在準備鳳袍,但是封后聖旨一日未下,封后大典一日未辦,她蘇清瑤就必須警醒一日。
自己走了五年,才走到了皇貴妃的位置上,眼看着就要坐上鳳坐,能給孩子們嫡出的身份,在這個關鍵的時候,蘇清瑤怎麼允許自己出岔子呢,這不就前功盡棄了嗎?
“一塊玉佩而已,瑤兒不必緊張。”蘇清瑤正想着這些,只見胤德帝已經站在自己的面前,將自己扶了起來。
蘇清瑤微微擡眸,對上了胤德帝的柔和的目光。
那目光中帶着些真誠,讓蘇清瑤有些分不清,他到底是需要一位皇后,來統管後宮、母儀天下,還是需要一位妻子,與他兩情相悅、相伴到老。
想想他年少的時候,也曾以爲純昭懿仁皇后會是他一生的伴侶,所以兩人成親兩三年,他都沒有納妾,蘇清瑤相信,胤德帝是對純昭懿仁皇后動了真感情的,可是呢,他愛的女人永遠永遠留在了二十五歲。
沈煜宸和上官筱悅的故事,蘇清瑤像是一個看客,看到曲終人散,也沒有看清,究竟是誰對不起誰多一點。
只有一點兒,蘇清瑤清楚,不是愛上帝王就會命苦,而是自從進入這金絲籠,就沒有一個人是輕鬆的。
惠妃說過,她對二十四歲的沈煜宸動過真感情,可是現在兩個人的聯繫多半都是爲了孩子。
溫修媛進宮時位分最低,也曾經幻想過陛下時時將她護在身後,可是她卻成了擋箭的那一個。
還有秦充媛,就是在三年前的今天,被胤德帝一巴掌打斷了情誼,從此她的少年郎就死了,有的只是陛下。
這樣的人,這樣的帝王,哪怕是把這世間的珍寶全都捧在她和孩子面前,蘇清瑤都不會動心半分,她不敢。
鳳凰玉佩的象徵,不言而喻,在座的人都能夠看得清楚,心裏也都明白,看來明年,三公主殿下就能成爲陛下唯一 的嫡女了。
“臣在此敬陛下和皇貴妃娘娘一杯,祝陛下萬歲萬福,皇貴妃娘娘祥瑞金安。”上官筱霖坐在臣子之首,見此景連忙起身給胤德帝和蘇清瑤敬酒。
作爲純昭懿仁皇后的親弟弟,他心裏又何嘗不明白,這位皇貴妃娘娘遲早有一日會是皇后。
三年了,他也應該學會釋懷了。
畢竟國事永遠永遠比家事重要。
三人隔空碰杯,隨後將酒盞裏的酒一飲而盡。
“不是說自己夫人懷着身孕,自己也不能喝酒嗎?”胤德帝笑着打趣。
上官筱霖想到,確實有幾次胤德帝找他喝酒,他都以自己的夫人懷有着身孕爲由拒絕了,絕不會讓自己的寶貝女兒聞到一絲的酒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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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小徒弟過生辰嗎?”上官筱霖回答道。
不說是帝王賜宴,只說是自己小徒弟的生辰,滿朝文武也就是上官筱霖敢這麼的不給胤德帝面子。
“徒兒多謝師父。”上官筱霖說完,承珏就小跑着跑到上官筱霖和顧霏兒面前,給兩人‘敬酒。’
“二皇子就是懂事兒,比你的伴讀懂事兒多了。”上官筱霖對着承珏,嘴裏是止不住的誇讚,言語中似乎在表達對自己兒子的不滿。
時序今日宴會,就一直在惠妃和藝安的席面上,上官筱霖哪怕自己再是個女兒奴,也覺得自己的兒子應該矜持一下,畢竟惠妃娘娘的孃家人可都在呢。
上官筱霖敬完酒,也有很多臣子,向胤德帝和蘇清瑤敬酒,幸虧胤德帝命人給蘇清瑤上的是果酒,要不蘇清瑤就真的要醉了。
一個官員起身,提酒走到金階下,此人看上去年歲和胤德帝差不多,蘇清瑤對他並不熟悉,可官員們似乎都有些懼怕他,此人正是欽天監正使孫才。
“臣孫才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孫才似乎是滿朝文武中最特殊的存在,別人要麼不敬酒,要麼給胤德帝和蘇清瑤兩人敬酒,孫才倒是唯一一個只給胤德帝敬酒的人。
今日是承珏和雲姝的生辰宴,而孫才的表現,似乎是不把他們放在眼裏。
蘇清瑤不和他計較,畢竟有些臣子,你和他計較多了,反而是無趣。
元承雖坐在後排,但也是聽得清楚,孫才的聲音,怎麼這麼像一個人。
他右手緊緊的攥着椅子扶手,觀察着孫才的一舉一動,將這一切都盡收眼底。
心裏有了 一個大膽的猜測,果然啊,有些人本就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一場生辰宴過得熱鬧非凡,不僅僅是承珏和雲姝收到了心儀的生辰禮物,而且蘇清瑤和小兒子承瑞也收到了很多珍貴的禮物。
紀家人在京城又住了三日就回江南了,這一次紀夫人也沒有很捨不得,畢竟離下次見面已經不遠了。
其他的孩子們都要去尚書房,蘇清瑤和惠妃就帶着承瑞和承袁送紀夫人和孫曼及孩子們到了宮門口。
看到幾人上了馬車,蘇清瑤幾人才依依不捨的準備回宮。
忽然,天上飄來了幾片烏雲,狂風驟雨說來就來,直接打到了幾人的衣衫上。
宮人們連忙扶着主子們上轎,蘇清瑤抱着承瑞坐好,轎簾還沒有後放下,她看到一個官員匆匆進宮。
正是欽天監正使孫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