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他都這麼大了,要什麼禮物。”墨韻的性格爽朗,看着小羊也覺得投緣。
墨韻一句話徹底打碎了墨祁晨的計劃,他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了。
“可是我怎麼感覺這大外甥好像有點不太開心呢?”小羊說着從點心盤裏拿出一個糕點遞向墨祁晨:“大外甥,借花獻佛你別嫌棄。”
墨祁晨看着小羊用墨家的糕點在這裏搞什麼借花獻佛氣的牙根癢癢。
“你還在等什麼呢?”墨韻沉下臉色,今天她對墨祁晨的表現非常不滿意。
在墨韻印象裏,墨祁晨雖然有些荒唐貪玩,沒個正經不求上進,但從來沒有這樣沒禮貌沒教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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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蕭姨。”墨祁晨的臉色難看,僵硬地從小羊手中接過那點心,心裏盤算着該怎麼算計回去。
他墨祁晨在自己家可沒有一直挨欺負的道理。
“去把你的鞋子穿好。”墨韻再一次打亂了墨祁晨的計劃:“然後就回房間忙你自己的事情吧,這邊不用你陪着了。”
等客人走了之後,她必須跟墨祁晨好好談一下。
這個兒子就算不接墨家的權勢,也不能看他就這麼廢掉。
“是。”墨祁晨應了一聲這才頗爲不甘心地轉身離開,到了茶室門口墨祁晨就對上了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
墨祁浛早就領教過小羊的那張嘴了,如今看見被欺負的人是墨祁晨,他還挺開心的。
墨祁晨差一點就沒忍住動手要打墨祁浛了,但是一想到身後還有墨韻看着,他便只加快了步子,沉着臉越走越遠。
身後傳來了墨韻的聲音:“小浛,你剛剛去哪了?到姑姑這邊來。”
“好的姑姑。”墨祁浛聲音是一貫的溫柔,淺笑着走了過去。
墨祁晨的眼神越發陰森狠厲,滿是恨意。
“墨祁浛,你剛剛乾嘛去了,差點錯過正事。”小羊笑眯眯地意有所指。
“蕭博士我剛剛收到了一封匿名郵件,去處理了一下。”墨祁浛沒有隱瞞。
“什麼匿名郵件?”墨韻看着墨祁浛問道:“學校的事情?”
“是一些照片。”墨祁浛回答道:“最近好像一直有人在跟蹤我,拍了一些……不太好的照片。”
“什麼?!”墨韻立即蹙眉說道:“怎麼回事?”
墨祁浛是她一手培養的墨家未來接班人,絕對不能在這個關頭被人拍到什麼不好的照片。
“我已經讓人去查了。”墨祁浛回答道:“很快就能查到發件人的IP地址。”
“你要記住你自己的身份,平日就該多加小心!”墨韻看着墨祁浛眼神裏也有些不滿。
“是。”墨祁浛沉眸沒有反駁。
“現在反正等着也是等着,要不先把照片拿出來看一下?”小羊撐着下巴說道:“萬一照片裏有什麼線索呢?”
“我已經打印出來了。”墨祁浛將一沓照片放在茶室的桌面上。
“咦……怎麼都是這種醜照啊?”小羊看着照片,照片都是拍的墨祁浛在學校的日常。
只是這偷拍的人技術明顯不怎麼樣。
不是墨祁浛在打哈欠,就是墨祁浛的眼睛沒有睜開,再不就是一身疲憊地靠着牆或者桌邊休息,看上去頹廢又疲憊。
還有幾張照片明顯是有些低血糖了,臉色蒼白的有些難看,也有在醫務室輸液的照片,閉着眼睛張着嘴,嘴角好像還有亮晶晶的口水。
一看就是累壞了。
“確實……不太好看。”被拍了這種醜照,墨祁浛也有點無語:“不知道是故意惡作劇還是別的什麼。”
“墨家少爺能讓人近身拍這麼多照片還毫無察覺,保護你的人呢?都幹什麼喫的?”墨韻皺着眉頭質問道。
“之前小晨回來的時候,舅舅說小晨性子跳脫,更需要人保護看管,我平時只在學校附近,不需要那麼多人保護,就把我身邊的人調走了,只留了一個司機。”墨祁浛垂眸回答道。
“什麼?”墨韻明顯是不知道這件事的,她的聲音分貝徒然高了許多:“這種事你怎麼不早跟我說!”
“我該跟姑姑說什麼呢?”墨祁浛看向墨韻。
墨韻一哽,好似一團棉花堵在了嗓子眼裏。
墨家現在是她掌權,墨祁晨是她的兒子,這些事情在墨祁浛看來,何嘗不是她默許的呢?
眼看着事情要跑偏到家庭倫理範圍了,白心予趕緊將話題拉扯回來了,她拿出幾張照片擡手指了一下說道:“你們學生會還有年紀這麼大的同學嗎?他在你照片裏的出鏡率還挺高的。”
“嗯?”墨祁浛和墨韻這才順着白心予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瞧見了一個明顯不是大學生年紀的人頻頻出現在墨祁浛的附近。
那人的視線也一直落在墨祁浛的身上,像是在……監視。
“我讓人去查一下這個人是誰。”墨祁浛皺起眉頭說道:“我沒有注意到身邊有這樣的人出現過。”
“這是你作爲繼承人該有的洞察力嗎?”墨韻不滿道:“有人在你身邊監視你都不知道!”
“墨韻姐姐,他都沒有一個繼承人該有的配置,每天累得像個孫子一樣,很難有繼承人該有的洞察力吧。”小羊用指尖抵着墨祁浛在倚靠着牆邊無比疲憊的照片推到了墨韻的眼前。
墨韻看着這張照片,眼神裏也閃過一抹心疼。
墨韻知道自己對墨祁浛的要求很高,但她也沒有辦法。
大哥大嫂去世的突然,墨家的每一個人都過得不容易。
她也只是希望墨祁浛儘早能成長爲獨當一面的墨家繼承人罷了。
在這個世界上,不強大起來就只能被惡意和算計吞噬。
墨家沉寂了那麼多年,躲了那麼多年,還是逃脫不掉。
如果不快速強大起來,如果不拼一把,墨家終將不復存在。
“小羊,這是墨家自己的事情。”白心予開口提醒道:“你越界了。”
“沒關係。”墨韻知道白心予這是在照顧她的感受,擡手輕輕擺了擺說道:“只是今天墨家突然有事,不方便再招待三位了。”
“是我們貿然拜訪給你們添麻煩了。”白心予起身便準備告辭。
墨韻和墨祁浛一起送三人出墨家,在走到正廳的時候正好瞧見了下樓喝水的墨祁晨,這一次墨祁晨的鞋子好好地穿在他的腳上。
只是這會兒,墨祁晨還在氣頭上沒心思搭理小羊,轉身便要離開上樓。
“大外甥。”小羊則是蹦蹦跳跳地衝到了墨祁晨的面前,攔住了他上樓的腳步,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問道:“學到了嗎?”
“什麼?”墨祁晨一時之間沒聽懂小羊的話。
“不要以己度人。”小羊勾着脣角說道:“在你認定家人是我的軟肋,可以用來隨意拿捏報復我的時候,你就已經把你的軟肋交到我手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