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中毒了呢!
兩個大男人,還在爲‘誰受傷更嚴重’做計較,是小孩子嗎?
他正想嘲諷兩句,卻突然見他擡眸:“謹言,日後‘白彥之’這個名字,不要再提了。如今我是司徒彥之。”
雲謹言一愣,一股悲涼從心底浮起,他別開眼睛:“好。”
“小蠢丫頭,研究出什麼了沒?”葉清玄站在一旁,看着蹲在地上的穆漣漪糾結了半天,問。
她將毒分門別類,已經裝了十幾個小瓶子了,可是這才弄了一半。
穆漣漪從毒術師的頭頂開始提取毒素,現在才提取到手臂,她搖搖頭:“這個人有點像煉製失敗,被拋棄的廢品。”
葉清玄突然來了興趣:“怎麼說?”
“他的全身上下有二十八種不同的毒,很多毒性相剋,並且時間很久,他的身子因爲毒被腐蝕,卻沒有解藥醫治,死了以後還會變成怪物,我覺得他已經不能算人了,而且長得這麼醜,還被扔在這裏,怎麼看都是煉製失敗的毒人啊。”
她邊說,邊將毒素提取下來:“我沒有找到機關弩裏的毒,不過……”
穆漣漪頓了頓,看向獨孤瀾殤:“這個毒術師,有一個機關弩,與殿下你給我的機關弩,長得很像。”
話音一落,獨孤瀾殤黑眸微縮。
穆漣漪抱着機關弩走到他面前,一臉要誇獎的模樣把葉清玄逗笑了,可是下一刻,他就笑不出來了——
“蠢丫頭小心!”
那機關弩瞬間爆炸!
葉清玄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要知道方纔穆漣漪可是抱着機關弩的呀,機關弩爆炸噴射出毒氣,會直接將她悶窒息的!
更別說爆炸一瞬間產生的碎片造成的威力了。
穆漣漪瞪大眼睛,只覺得腦袋撞上了什麼硬硬的東西,天旋地轉,爆炸聲在耳邊炸開,她卻安然無恙的落在了不遠處。
“嗷!”她捂着腦袋,發現撞上的居然是獨孤瀾殤的胸膛,男人帶着她一瞬間便遠離了爆炸的範圍,堅硬結實的胸膛疼的她頭昏眼花。
葉清玄的心猛地落了下來,跑到兩人身邊:“你們沒事吧?機關弩怎麼會突然爆炸?”
“此地不宜久留。”獨孤瀾殤淡淡蹙眉,放開穆漣漪,獨自一人走回爆炸之後的小樓,將她的藥瓶拿了出來,然後全部丟給葉清玄:“帶上,走。”
“可是還沒研究完……”葉清玄喃喃道,突然在下一刻閉嘴了,機關弩爆炸,想必是人爲的,莫非獨孤公子就在附近?
三人沒有拖延,連夜出了海市,往他們在皇都郊外的房子飛奔而去。
穆漣漪一直一直被他護在懷裏,暖和的披風裹住她,獨孤瀾殤難得垂眸說了句:“睡吧,路程很長。”
是很長,穆漣漪記得來的時候,大約用了三個時辰,也就是六個小時。
用輕功飛三個時辰,何況還要帶着她,這兩人不累嗎?
“你受傷了,不用休息一下?”她的木屬性對獨孤瀾殤無效,雖然她一直在努力修煉,但木屬性修煉者終身無法超過三階,穆漣漪無法突破,自然不能用木屬性醫治八階的獨孤瀾殤了。
那個男人卻淡漠的瞥她一眼,冷漠的吐了兩個字:“小傷。”
而葉清玄看了獨孤瀾殤一眼,奇怪,瀾殤怎麼會受傷?
他身上的那些傷口,是早年在戰場上留下的,他已經很多很多年沒有受傷了呀。
但穆漣漪知道他爲什麼會‘受傷’。
從前的獨孤瀾殤並非沒有受傷,而是用他那逆天的治療法術,損耗性命,修復了。
如今他聽了穆漣漪的話,不再動用那種損命的法術。
她窩在他懷裏:“獨孤瀾殤,我一定能突破木屬性瓶頸的,每個人都說木屬性無法突破三階,所以修煉者在到達三階,便不再修煉,那麼永遠都不可能突破了。”
“我一定會努力的,一定能成功,以後你受了傷,我會救你的。”
她說的很認真,獨孤瀾殤喉結一動,破天荒的答應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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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閉上眼睛,安心的睡去。
……
“彥之,他們走了。”雲謹言嘖了一聲:“明天還有拍賣會呢,獨孤瀾殤卻急不可耐的走了,連裝裝樣子都不裝?”
司徒彥之翻閱着一本書,淡淡應了聲:“嗯。”
“小漣漪走了,你不難過?”
“很快就會再見的。”他頓了頓,“獨孤瀾殤很快就能查到焚如城來,我那個穆王府世子穆辭的身份,做不久了。”
……
穆漣漪醒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兩個半時辰。
她迷迷糊糊的看着天色,破曉的光從黑夜中迸射出,天光乍破。
她看了眼葉清玄,葉清玄明顯累的上氣不接下氣,只能勉強跟上獨孤瀾殤的步子。
而攝政王殿下,披星戴月,一身風霜,眉目依舊冷冽,沒有絲毫疲倦。
又過了半個時辰,小樓終於到了。
葉清玄鬆了口氣,整個人癱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穆漣漪扭了扭身子,正準備跳下來,那人卻把她抱的更緊了。
“獨孤瀾殤,你快放開。”被抱了六個小時,她渾身都麻了。
葉清玄對於穆漣漪能夠直呼攝政王殿下的姓名一事,已經不做驚訝了,這是全世界唯一一個能夠直呼他名字的女人,這三個字從穆漣漪嘴裏崩出來,毫無違和感。
那男人沒有理會,直接將她抱回房間,穆漣漪急了:“獨孤瀾殤,你傷口流血了,快放我下來!”
他黑色的衣袍一片溼濡,而他本人卻毫無知覺似的。
穆漣漪真想咬死他,她看着都疼,“可以放手了嗎?我要給你包紮,不然你就等死吧!”
穆漣漪又生氣了啊。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穆漣漪一驚,這人受了傷怎麼還有這麼大的手勁?!
獨孤瀾殤不顧她的掙扎,將她擁入懷中,驚得穆漣漪倒抽一口氣:“你幹什麼!”
“本王看見他抱你了。”他淡淡地說。
“……”穆漣漪只覺得天地在這一瞬間寂靜,好似聽錯了一般,她愣了愣,問:“你……說什麼?”
答非所問,獨孤瀾殤道:“穆漣漪,只有本王可以抱你。”
接着,清冷的吻落下,沒有多餘的動作,他只是簡簡單單的覆了上來,片刻後便離開;“也只有本王可以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