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王爺真的要去如此做的話,可這樣也沒有必要吧?
畢竟七王爺自己也曾說過,自己只是一將死之人,那這圖的又是什麼?
大家的疑問很多,唯獨風陌文一人在沾沾自喜。
“既然事情是這樣的,那小七你有何話好說?”皇帝開口。
只是今日的皇帝說話失去了以往的威嚴震懾力。
寧輓歌站在原地,聽着皇帝這般的語氣,忍不住輕嗤了一聲。
拜託,就算是假扮和演戲也該有點敬業精神吧?
現在這模樣,恐怕不止他們,其他人都會有所懷疑。
“父皇,此事是個誤會。”風陌寒淡淡啓脣,不驚不惱,好像對這件事情並不在意一般。
皇帝依然還是沉着臉色,問道:“什麼誤會?”
他這話音剛落,那跪在地上的大太監驀地站起身來,不知何時他從衣袖中抽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不等衆人反應過來就朝着高位上的皇帝刺了過去。
“護駕!”有人反應快速,立刻驚叫出聲。
而這時候,遠處跪着的楚燁也立刻起身上前。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站的離皇帝最近的是風陌文,緊接着就是大太監,正在大家都心急之時,大太監那鋒利的匕首便直直朝着皇帝而去。
風陌文想着這不過是個替身,死了倒還好,他反而能夠順利繼位,因此站在原地無動於衷。
而大太監舉着匕首的手臂驀地一震,手中的匕首“哐當”一聲墜落地面。他摔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氣,一臉驚恐的看着前方。
出手的楚燁迅速上前將他給壓制住,將大太監的兩隻手都綁在了身後。
“這是……怎麼回事?”皇帝一臉驚魂甫定的模樣。
剛剛剎那,他確實被嚇傻了,他不過是被風陌文吩咐過來做替身的,可從來沒有想過會丟性命。
“回稟皇上,我們是受七王爺的指示特地入宮做太監保護皇上的,而且前不久聽聞大太監試圖要弒君,如此險惡的事情如果不是我們發現,皇上這安危可就……”
楚燁一邊說一邊用嚴肅而憤憤的表情看着高位上的皇帝,語氣中包含的幾分憤怒之意恰到好處。
看着楚燁如此表演,寧輓歌挑眉讚歎。
只是今日這場戲,她還真的很意外。
看來這一切都是風陌寒早已安排好的,否則男人又怎麼會對眼前的事物毫無意外之感。
高位上的皇帝笑容微僵。
“如果不是七王爺有心,恐怕這刺客就當真得好了。”楚燁又追着說。
風陌文氣到笑出了聲:“一派胡言!真正想要殺了父皇的其實就是你們這些人吧?”
“你說,你是誰指派來刺殺皇上的?”楚燁渾然沒有把風陌文的問話當一回事,而是壓着這大太監,裝腔作勢的問了一番。
“回……回稟皇上,奴才都是太子殿下指使的。太子殿下告訴奴才,只要殺了皇上,奴才日後就能飛黃騰達。”
這樣胡扯的話,讓殿上的一衆人等唏噓萬分。
風陌文更是聽得雙眼圓睜,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僵硬,立刻呵斥說道:“簡直是一派胡言!本殿爲何要指派你做這樣的事情?”
更何況,他根本就知道這皇帝是假的,刺殺這麼一個假皇帝他能討得什麼好處?
這些整個殿內的氣氛更尷尬了。
寧輓歌站在一側抱着手臂,眉梢輕挑着,那眼底的神色盡是看好戲的興奮模樣。
難怪楚燁這麼高強的武功卻會投降,感情是因爲這是他們一早就導演好的一場戲吧?
而這大太監雖然自己承認是太子的吩咐,可這語氣卻是不卑不亢的,渾然沒有一點害怕的意思。
這一招,可真是狠!
風陌文也無從反駁,他雖然心知肚明這皇帝是假的,他更不可能會命殺手來殺一個假皇帝,可這種話他說不出口,否則不就所有人都知道了。
這可是隻有一條路可選,風陌文這次是栽定了。
但,還不能忽視,這假皇帝是風陌文的人。
很快,高位上的皇帝就給出了答案:“好個大膽的狗奴才,來人,給朕把他拉走斬首!這次多虧了小七的幫忙,既然如此。這二位小太監就暫時留下吧。”
風陌文抿着脣,眼底更是燃燒着濃濃的烈火。
皇帝雖然處置了這名刺殺的太監,可卻隻字未提風陌文是背後主使之人。
“好了,都下去吧,朕也累了。”皇帝大手一揮,語氣豪邁萬分。
沒想到皇帝對太子絲毫未提,這讓衆人心中的疑慮更重了。
寧輓歌可不願意就此把這怨氣給嚥下去。這麼好的弄死風陌文的機會,她如何怎麼也不能放棄!
“皇上,這罪魁禍首,難道就不該處置嗎?”寧輓歌出聲。
不少重臣都在場,聽見這話,忙不迭的點頭贊同。
既然太子有如此危險的心思,怎麼能夠如此放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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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尷尬了。
風陌文惱怒的瞪着寧輓歌,只覺得這個女人格外多事。
“這……太子你還有何話好說的?”就算是太子的人,這皇帝的角色也要好好扮演下去,否則惹來衆人的懷疑那豈不是更加糟糕?
風陌文想都不想就道:“這是栽贓陷害,這都是栽贓陷害啊父皇!”
“那可未必。”風陌寒不等皇帝給出回答,率先出聲,“父皇大可看看剛剛大太監刺出去的匕首。”
風陌文的臉色立刻變得鐵青。
皇帝更是無奈的扶額,這下看來是想幫也沒法了。只能點點頭:“那……那就將匕首呈上來。”
如果是真的皇帝,可不會這麼說話結結巴巴,現在這位假皇帝毫無氣勢可言,甚至還有些膽怯懦弱。
也不知道風陌文是去哪兒找來的人假扮,實在是沒有任何的說服力。
風陌寒的話讓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把匕首上。
匕首被宮人呈上,皇帝看了一眼,表情微變。
匕首上赫然刻着一個“文”字。
“這樣的匕首,父皇曾在我們及冠之禮時都會贈送一把刻有我們末字端的匕首,好見證我們兄弟間的情誼,可不想現在太子皇兄竟然用如此惡劣的行徑來刺殺父皇。”
風陌寒的話,字字珠璣,句句逼人,這麼說出口讓人譁然一片。
一旁的風陌炎和風陌玄最爲沉默,尤其是風陌寒的話,讓風陌炎眯了眯眼眸。
所有人都看出來了,風陌寒準備出手了。
只是這樣的出手,讓他們更有危機感。
風陌寒的話,讓皇帝尷尬的笑着。
風陌文捏着拳頭怒道:“胡說八道!一派胡言!風陌寒,你這是血口噴人!”
“人證物證具在,不知道太子殿下還有何好說的?竟然還說別人血口噴人,你倒是做了這樣的事情,你還有臉說別人胡說?”寧輓歌輕嗤了一聲,滿臉的不屑。
風陌文恨得牙癢癢的,下意識的看向了皇帝。
“父皇,求父皇爲兒臣主持公道!”
不願意就這樣認輸,尤其是還要向風陌寒這個病秧子認輸,他怎麼也不願意。
“既然是求情,就應該誠懇一點跪下才行啊,你站着求情算什麼真誠啊?”寧輓歌又說。
想看風陌文這樣的一天已經等待很久了,今日可真是看着他一臉喫癟的模樣十分好玩有趣。
風陌文惡狠狠的轉頭瞪了一眼寧輓歌,那眼神充滿了嫌棄和厭惡。
他現在真是越來越討厭這個女人了,當初要不是看她長得不錯,也不會栽在這個女人的手上了!
“行了!”皇帝一聲呵斥聲,立時叫道,“這事情就此結束,今日之事日後誰都不得再提,太子回宮好好面壁思過。”
這一句話,沒人再爭論任何。
風陌寒也不言語,握住了寧輓歌的手就走。
不少人都退了出去,風陌文恨恨的瞪着風陌寒和寧輓歌的背影,拳頭捏的很緊,手心中都是汗水。
看來要這麼被動是完全不行的,必須要主動出擊!
……
“爲什麼這麼容易就放過他們了?我以爲你準備今日就解決了他們!”回去的路上,寧輓歌嘟着嘴不滿的說道。
“時機還未到。”風陌寒看着她微微嘟起的脣瓣忍不住無奈一笑,手一時也沒有忍住伸出去就捏住了寧輓歌的臉頰。
這些日子雖然懷孕,可是寧輓歌依然喫的並不多,所以這會兒臉上也不見怎麼長肉。
風陌寒的手突然捏住了自己的臉,寧輓歌哎呀了一聲,一把拍開了他的手輕嗤道:“我和你說正經的,你就不能正經一點回答我的問題嗎?”
再說了,真皇帝如果一日找不到,那不測的可能就更大。
“嗯,我何時正經過?”男人挑眉,隨口問道。
一句話,還真是流.氓的讓寧輓歌毫無反駁的話。
她暗暗朝天翻白眼,算是已經徹底佩服他的厚臉皮了。
回到府中後,青龍就領着了一位穿着青衫的中年男人走來,待走近了,寧輓歌瞧見了這人正是之前殿上的大太監。
“果然,都是你一早就安排好的吧?”
風陌寒這廝果然很卑鄙,卑鄙的讓她這樣的厚臉皮人都甘拜下風。
“王妃。”青衫的中年男人朝着寧輓歌福了福身子,輕輕說道,“此事確實是王爺提前安排好的,可是這一切都是因爲自從那日後,皇上就變得不對勁了,奴才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