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熊瞎子好似餓了許久,異常兇猛。
儘管曾璞使出了渾身解數去抵抗,但他還是漸漸處於下風。
熊瞎子見獵物被自己摔在地上,它頓時立起身,用前掌拍打着胸脯,好似十分興奮。
趁此機會。
曾璞再次握緊了手裏的彎刀,刺向熊瞎子的胸膛。
可是彎刀刺偏了,沒有將其一刀斃命。
熊瞎子一掌拍在曾璞的身上,他瞬間被打出三米遠,重重撞在大樹幹上,才落在地面上,噴出一口鮮血。
“吼——”
熊瞎子一聲嘶吼。
衝向曾璞,擡起一掌就要落在曾璞的身上。
曾璞知自己敗了,他閉上眼睛,準備認命。
可是預料中的疼痛遲遲未來,反而聽到熊瞎子痛苦地嗚咽。
他睜開雙眸,疑惑地看向熊瞎子。
只見它胸膛上插了一支箭羽,箭羽沒入它的血肉足足十五寸有餘,且正中心臟。
方纔他發出的嗚咽,便是留在世上最後的證明。
眼看着熊瞎子身子一歪,倒在地上再也沒起來。
“主子,熊瞎子已死。”
輕峂舉着長劍,小心翼翼來到熊瞎子身旁,確認過後,便看向一旁。
見到來人,再聽到聲音。
曾璞看過去,就見是一個翩翩公子。
他手中握着一柄紫金弓箭,手裏面還捏着一支箭羽,對準了地上的熊瞎子。
聽到下屬的彙報,他才收起了箭羽和弓箭。
看向倒在樹旁的男子。
四目相對,曾璞只覺渾身冷得慌。
他麻溜地從地上爬起來,來到男子的跟前,恭敬地抱拳,“多謝二位俠士出手相救。”
“不知二位俠士是如何尋到此處的?可是迷路了?”
道過謝後。
曾璞緊接着問出心中的疑惑。
宣日朗緊緊盯着他,將其上下打量了一遍。
這才淡漠地開口,“上山尋人。”
聽到“尋人”二字,曾璞心頭一怔。
不禁多問了一句,“不知俠士尋找何人?可以說來聽聽,興許我還認識呢。”
在主子的示意下,輕峂便拿出了一張畫像,展開在男子的跟前,“你可見過此人?”
曾璞緊緊盯着畫像上的女子。
正是月流鈴!
他眼神微怔,但很快便反應過來。
他收回視線,尷尬地笑了笑,“哎還真是不巧了,這位女子可是俠士的心上人,生得如此好看,就好似天仙下凡一般,我竟是從未見過。”
“你看仔細了,當真沒見過?”
見眼前人直耍嘴皮子,輕峂蹙着眉,再問了一遍。
“二位俠士,我是真沒見過這般好看的女子,若是我見過呀,這一輩子都忘不了的。”
“你……”
就在輕峂還要說什麼時。
宣日朗示意他噤聲,隨後看向眼前的男子。
“下屬不懂事,還希望兄臺莫怪,不知兄臺可是當地人?”
“正是,我就是那白門村的。”曾璞爲避免暴露,隨口說了隔壁村兒的名字。
“據我所知,白門村與野嶺村相鄰,不知兄臺可知曉野嶺村昨日發生了何事?”
“野嶺村?那好端端的,能有什麼事兒,不知俠士指的是?”
“野嶺村闖入了匪賊,整個村莊都被燒了。”輕峂補充了一句。
聽到此話。
曾璞佯裝大喫一驚,“不可能吧,二位俠士還是莫要玩笑了,咱們附近的村子都是與世隔絕的,莫說匪賊了,凡是外面的人都不稀罕進我們這南蠻之地,怎會進匪賊,他們搶什麼?也沒什麼給他們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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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實如此。”輕峂說。
“我昨夜就進了山打獵,迷路了,這天亮了纔打算回去,沒想到還遇到了熊瞎子,至於你們口中的事情,我當真不知情。”
曾璞的回覆堪稱完美,讓人揪不出任何破綻。
宣日朗緊緊盯着他,一言不發。
半響後。
纔開口淡淡地說道,“我們還有事,就先不打擾兄臺了。”
說完。
他便帶着輕峂離開了。
見兩人離開。
曾璞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好在沒被發現。
看到人走遠了,他撿起地上的山兔和野果,轉身趕緊往山洞的方向去。
宣日朗看到人往一個方向跑去。
他才從樹後出來,出現在方纔的位置,對着輕峂吩咐道,“此人可疑,你跟上去。”
“是,主子。”
——
曾璞跑出沒多遠。
就感覺身後有人在跟蹤自己。
他屏住呼吸,用自己從小在山裏練就的技能,豎起耳朵,仔細辨別林中的各種聲音。
聽到某處一聲輕微的細響,他勾脣一笑,果真跟上來了!
他當即掉轉方向往另一個方向去。
這個地方在密林的邊緣處,樹高草茂的,地形也十分複雜,非常適合隱身。
找了個合適的位置,他趁着身後的人沒注意,直接隱藏在草叢裏。
後面的人跟丟了,不敢再繼續追,只好原路返回。
察覺人走遠了。
曾璞才從草叢裏出來,爲了以防萬一,還東繞西拐地繞了好大一圈,才轉身回了山洞。
山洞裏的幾人聽到一旁的小道傳出聲音。
他們紛紛舉着手裏面的木棍,警惕地盯着山洞口。
準備遇到危險時,可以立即抵抗。
“我回來了。”
直到曾璞的聲音出現。
衆人才鬆了一口氣。
趕緊放下了手裏面的木棍,拉着曾璞進了山洞。
曾璞看到大家都安然無恙,他也鬆了口氣。
趕緊將剛獵來的新鮮山兔和果子放在一旁,興奮地說,“剛獵得山兔,大家將就着對付一口。”
不同於曾璞的興奮。
月流鈴卻是敏銳地嗅到血腥味兒,再見曾璞一臉緊張,而他的身上又多了許多傷口。
她心中有種不詳的預感。
趕緊問道,“你又受傷了,可是遇到了危險?”
“你胸前的傷口又裂開了,這樣十分危險,快過來坐着,我給你處理傷口。”
不等曾璞開口說話。
月流鈴就拿出了各種處理傷口的工具,一一擺放在一旁。
曾璞任由女子給自己處理傷痕。
他則將方纔遇到的事情,如實告之,“方纔我去獵山兔,回來時遇到熊瞎子,和熊瞎子交手了幾回合。”
“你是如何逃出來的?”
看着男子身上深可見白骨的傷痕,月流鈴緊鎖着秀眉。
她心中十分疑惑。
曾璞受了這麼嚴重的傷,怎會輕易從那兇猛的熊瞎子手裏逃脫!
“是兩個俠士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