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堇兮半眯着雙眸,聲音低沉問道:“皇上可有決定?”
這事兒棘手,在一定程度上,是萬不能性走錯一步。
一旦三方開戰,無論是否滅了兩國,就以現在大華國的實力,怕是要損傷一半。若是大華國將救治旱災的方法,就讓給了兩個國家修生養息的機會,日後怕是會成爲更大的敵人,難以對付。
“皇上回了使節,需要考慮。”楚天辭回道。
沐堇兮神色凝重,不過這屬於國家大事,就算她爲此擔憂,也無法左右皇上的決定。
畢竟她雖然對商場瞭解,可對戰爭不瞭解。這事兒上,她無法出策。“莫要着急。水到橋頭自然直,會想到兩全其美的方法。”
“堇兮,解救旱災的方法是你所想的,若是將它公佈天下,你是否願意?”楚天辭猶豫了一會兒,出口問道。
聞言,沐堇兮搖了搖頭,“對我而言無所謂。”那些法子也都不是她原創。
“嗯,時候不早了,睡吧。”楚天辭溫柔的笑道。
隨後他脫下了衣物,躺在了牀上。
沐堇兮心中隱隱不安,單單一個和親的事情竟然引發了這麼多事情,還不知道日後會如何。
這一夜,二人相擁而眠。
接連三日,楚天辭都是清晨進宮,半夜才歸。
可能是南疆國與北疆國同盟的消息散播到了百姓們的耳中,引發了人們一陣驚慌,京城的氣氛略顯壓抑。
楚天辭今兒個早上離開的時候說過,皇上爲了百姓着想,若無意外定會同意南疆國和北疆國的要求。
雖然大華國暫時安穩了,但這種安穩超不過十年!
只要兩國休養生息,重新有了糧草和士兵,那麼一定會再次進犯大華國。
而大華國若是在五年之內穩定壯大,那麼,將不懼兩國!
只是,這種未知的事情誰也沒多少的把握。
“孃親,你在想什麼?”小軒兒認真的寫字,擡頭想要讓沐堇兮誇讚他時,卻發現了沐堇兮在失神,便眨了眨眼小心問道。
沐堇兮回過神來,看小軒兒小心的模樣,心中一軟,將他抱在懷中,看向他剛剛寫好的兩個字‘母親’。
他雖然學寫字沒有多長時間,可他十分聰明,夫子交過一遍,他便都能記住,夫子攢他是少有的聰明,日後定能學有所成,出人頭地。
這兩字,飽含了許多的深意。
軒兒最應該感謝和不能忘的便是他的親生母親玉兒。“軒兒,還記得母親嗎?”
“嗯,軒兒記得。等軒兒長大後,不會讓母親和孃親受人欺負。”小軒兒聽言,水汪汪的大眼睛中頓時有了淚光,可他十分堅強,並未讓眼淚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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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堇兮輕輕的拍着他的後背。“軒兒的母親希望軒兒以後過的比任何人都開心。她不希望看到軒兒想起她時流淚。”
“嗯。軒兒明白。”軒兒重重的點頭。眼睛中的水光漸漸的消失。
“咱們繼續練字。”沐堇兮柔聲道。
軒兒點頭,聽話的有模有樣的握着毛筆,認真的寫字。
這回軒兒所寫的兩個字是孃親。
見到這二字時,沐堇兮心中暖暖的。
當初收養軒兒是因爲玉兒所託。
如今幾個月過去後,她發現她與軒兒之間越來越有母子感情。
他聽話,乖,孝順,可愛,很難讓人不喜歡。
午飯後,沐堇兮讓丫頭帶着軒兒回房間小睡一會兒。
而她也有午睡的習慣,便也躺在牀上想要小睡一會兒。
誰知,剛剛合上眼睛,就聽門外的丫頭稟報道:“啓稟王妃,一名沈姓女子求見。”
沈姓女子?沐堇兮緩緩的睜開雙眼,看向門的方向問道:“全名?”
“沈柔。”那丫立即回道。
沈柔?竟然是沈柔!
聽說沈柔在沈家滿們抄斬時逃跑了,如今怎麼會再次出現?
“王妃?”門外的丫頭未聽見沐堇兮的回覆,便立即又小心翼翼的喚了一聲。
沐堇兮回了神,暗想:沈柔這時候回來求見她,會所爲何事?見或者不見?見,可以探知她意欲何爲。
不見,她只有猜測!那麼……
“嗯,帶她到偏房等待吧。”
一刻鐘後,沐堇兮重新更衣梳洗後,便立即去了偏房。
“王妃,沈柔怎麼會突然來見您?她難道不怕被他人知道?”紅綾跟在沐堇兮身後疑惑問道。
沈柔如今是罪臣之女,當時被被滿門抄斬時,她早就不知所蹤。
而當時新帝剛剛登基,便沒有派人尋找。可誰能想到她會主動出現?
沐堇兮面色平靜,可心中疑惑與紅綾同樣。現在見不到沈柔,一切就只能是猜測。
偏房。
沈柔神色冷靜的望着熟悉的四周。
她原先還是沈側妃時,來過這裏幾次,可在這裏,她屢屢被沐堇兮算計反擊。
她離開時也沒有想到終有一日她還會回來!
可當她重新坐在這裏後,才發現,她仍舊難以忘記楚天辭和這裏發生的一切。
沐堇兮走近偏房時,瞧見沈柔若有所思,她似乎在失神。
雖然幾個月未見,可沈柔變化極大,她身形消瘦,面色枯黃,看上去似乎有三十多歲了。濃密的髮絲中依稀可見銀髮。想不到短短几個月沈柔竟然會變化如此大!
房中忽然多出了一個人,沈柔已有感覺,她緩緩地收回視線,轉過頭,眼光平靜的看向沐堇兮,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王妃想不到我們還會再見吧?”就連她也沒有想到。
沐堇兮淡定從容的望着沈柔,多月未見,她脫胎換骨如今更是沉穩了,雙眼十分平靜,讓人看不出她在想什麼。
從她身邊走過,待坐下後,纔看向她道:“本王妃也有些意外。”視線忽然落在了沈柔身後的丫鬟身上。
那丫鬟低着頭,看不清樣貌,可似乎身形有些熟悉。
“幾個月不見,王妃面色紅潤,肌膚勝雪,竟然比三年前還要容光煥發,年輕美貌。”說這話時沈柔仍舊語氣平靜,聽不出一絲嫉妒。
她不過是自嘲輕笑,又接着道:“哪裏像我如今面容枯老如四十歲婦人。”短短几個月的光景,已是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