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
寧輓歌的心底莫名咯噔了一下,下意識的看向了風陌寒。
這楚燁和百里曉茹才入宮多久,這就傳來出事的消息,難道是真的出事了不成?
“出什麼事了?”風陌寒沒有出聲問,率先出聲的是寧輓歌。
畢竟這樣的主意是她出的,如果兩人真的出事,那她可是會內疚死的。
青龍無奈地搖頭說道:“宮中傳來消息說有刺客,而且這兩名刺客還裝成太監的裝扮入宮,現在二人已經被抓住了,太子一口咬定此事是王爺指示……”
“嗯,然後呢?”風陌寒倒也淡定,彷彿對這樣的事情並不意外。
青龍有些莫名的眨了眨眼睛。
他對自家主子還是相當瞭解的,就算是再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吧,可這該有的一點表情變化總該是有吧?可他家主子如今的淡定,太不正常了一些。
寧輓歌見青龍竟然還盯着風陌寒發呆,她的心底有些急切了,催促着問道:“到底然後怎樣了?你還發什麼呆呢?”
關鍵時刻,這小子竟然還給她發起呆來!
青龍被寧輓歌的這話給驚醒,慌忙搖頭說道:“然後現在皇上派人來催促王爺入宮。”
這纔是真正的結果吧?
想來在風陌文的指示下,那假皇帝必定會要了風陌寒的命。
“嗯,那便去皇宮。”這是他的意料之中,再加上楚燁和百里曉茹二人如果耗在一塊兒,肯定會壞事。
風陌寒絲毫不意外,也不做多餘的解釋,直接上了馬車去。
寧輓歌見他上車,不等青龍反應,立刻也爬上了馬車去。
風陌寒微微皺眉。
“我也要入宮,他們二人會被抓多多少少也是我的責任。”
當然,這種話也就是說說而已,用來說服風陌寒帶她入宮的理由罷了。
她寧輓歌又豈會是這種願意什麼事情都往身上攬的人?
不過是嘴上說說罷了。
這樣想着的時候,風陌寒也根本毫無拒絕的餘地,馬車就開了。
“我跟你說好了,不要每次都想趕走我。”寧輓歌指着他的鼻尖警告。
這樣的動作如果在其他人來做的話,一定會引來男人的反感,可這動作卻是寧輓歌來做,男人只餘下莞爾。
他垂眸,可脣邊的笑意點點泄露了他的心情。
寧輓歌清晰瞧見他脣邊的淺淡笑意,微微一怔,不解的問道:“你笑什麼?”
“我並未要趕你走。”他將她的手抓住,握在手心中,輕輕揉捏把玩着。
從她準備出府開始,他就沒打算讓她走,這個出事是他意料之中。
甚至,他對帶寧輓歌入宮這件事情格外情願,讓所有人都明白,寧輓歌是他的妻。
風陌寒的笑,實在讓寧輓歌覺得自己被耍了似的。
她輕輕應了一聲,垂眸從自己的衣襟裏掏出了一張易容的臉皮,遞給了他。
“幫我易容,我現在還不想讓人知道我的下落。”尤其是寧嶽,她更不想讓他知道。
風陌寒垂眸看着遞過來的易容面具,眸底輕閃了一抹笑意,從她的手心中拿走了這張面膜,卻是隨手一丟,扔出了馬車開外。
寧輓歌的表情微愣。
“不必遮遮掩掩。你是我的王妃。”
這句話,不知爲何,他咬的格外重。
寧輓歌一怔,卻無從反駁他的任何話語。
他這樣做的意圖是什麼?想讓所有人都知道她現在他的王府裏住着?
“風陌寒,你想幹什麼?”看不懂了。
男人伸出食指輕輕按壓在了她的脣上,指腹力道加大了幾分,故意按壓了兩下,卻也感覺到了指腹下的脣瓣溫度,熾烈的讓他愛不釋手。
“輓歌,是該光明正大了。這不是你所想的?”寧輓歌微微一怔。
……
皇帝的寢殿裏難得是聚集了很多人。
往常有事也會去往皇帝的御書房,而現如今,因爲刺客一事,也讓寢殿熱鬧非凡。
楚燁和百里曉茹被壓着跪下。
百里曉茹垂着腦袋,在楚燁的耳邊低聲說:“我們不會死定了吧?”
她也不是這種容易杞人憂天的人,只是莫名覺得,楚燁是故意的。
故意將人給引來的?
整個大殿內有小小的議論聲,只是周圍的人不敢多言,畢竟是皇帝的眼皮底下。
“你們是不是七弟的指示?好個七弟,竟然蓄意謀害父皇?”
風陌文早就想弄死風陌寒了,這麼好的機會,他如何會放過。
更何況楚燁這張臉這麼明顯,他怎麼會認不出來?
楚燁低低的笑着說:“太子殿下,你這毫無證據可言怎麼就說我們是刺客?我們是正當入宮做太監,我們一心服侍皇上,忠心耿耿。”
百里曉茹一臉驚愕的看着楚燁。
這種不要臉的瞎話,他也真是說的臉不紅心不跳的。
“你說是不是?”楚燁轉頭又問向百里曉茹,畢竟這個丫頭至始至終都格外沉默。
百里曉茹雙眸忽閃了一下,連忙點頭說道:“是啊,是啊,我們都是按照規矩入的宮,這何來刺客一說?更何況太子殿下這般口說無憑,得拿出證據纔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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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據?”風陌文冷笑,轉頭看向大太監,“你來說。”
大太監暗暗心驚,無奈的扶了扶自己的額際,知道這是非是找定自己了,他是沒法反駁。
“回稟皇上,太子殿下,事情是這樣的,其實這兩名太監入宮後奴才就覺得奇怪了。之後他們堵截奴才的去路,還威脅奴才……”
“喂喂,這位公公,這飯可以亂喫,可這話不能亂說好嗎?我們何曾對你動過手呢?”百里曉茹坐不住了,立刻駁斥了回去。
她之前在百里府也曾如此在朝堂上對皇帝如此理直氣壯,因此即便是在東陵國,她也是如此,坦然而又理直氣壯。
高位上的皇帝沒有言語,反倒是看向了風陌文詢問道:“太子,你看此事要如何處置?”
最近不管是什麼事情,這皇帝都喜歡來先過問太子的意見。
即便殿中這麼多的人,皇帝還是下意識的會看向風陌文,詢問這事情的如何處置。
楚燁盯着他們二人,冷冷的哼了一聲。
“父皇,此事和七弟絕對脫不了干係,不如就等到七弟來此,一同對峙爲好。”
“嗯,說的極是。”皇帝頷首稱是。
這模樣看上去絲毫皇帝的架子都沒有,反而讓人覺得太子纔是這皇帝的主人一般。
而這時候門口傳來了太監的傳喚聲。
“七王爺到……額,七王妃到!”
七王妃?
大家的視線一致落在了殿外。
因爲之前寧輓歌失蹤的事情早已傳遍了,尤其是寧嶽對寧輓歌的失蹤氣怒不已,之後便傳聞寧嶽病倒,臥榻不起。
風陌文聽見這三個字,心中的怒火就猛烈的燃燒而起,他驀地擡頭看向門口。
很快,夫妻兩就出現在了殿門處。
男人一身簡單素雅的白袍,這衣衫看上去是簡裝,而寧輓歌穿的同樣也是白色的簡裝,應該是原本打算出門去。
可如今這般看着二人,格外登對相配。
風陌文緊緊捏住了自己的拳頭,一股沉重的怒氣在心底盤旋之後,又要噴涌而出。
“寧輓歌!你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不等衆人反應過來,他立刻就呵斥出聲。
既然自己得不到,那他就要親手把這得不到的毀了。
寧輓歌既然無法成爲他的女人,那他也不能讓任何其他人得到這個女人。
尤其是寂夜的那番話,在多少人的心中激起漣漪,讓人心生惶恐。
如果寧輓歌當真會母儀天下,那這皇位的人選不就代表着是他風陌寒的嗎?
突然的一聲呵斥聲,把在場不少人都給嚇住了,包括在龍椅上的皇帝,皇帝的眼睛瞪大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風陌文,差點要出聲呵斥住風陌文了。
寧輓歌冷嘲了一聲說道:“夫君,這太子真是好不要臉,他怎麼還有臉這麼罵我?”邊說邊挽住了風陌寒的手臂。
她與風陌寒一同跨入殿內,視線極快的將在場的所有人都掃視了一眼,最終落定在了風陌文身上。
迎視着風陌文那惱怒的眼神,她卻越發坦然的揚了揚下巴。
就知道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看看風陌文那一臉氣怒到就像一隻炸彈的樣子,她就覺得好笑。
“不是說有刺客嗎?刺客在哪兒呢?”她率先出聲轉了話題。
既然高位上的皇帝是假的,那她現在說話的語調也沒有往日的那般規規矩矩。
風陌寒反手握住了她的手,領着她往裏走去。
風陌文瞪着他們二人交握的手,眼底的殺氣越來越深。
“既然都來了,那我們就說清楚好了,他們二人七弟不可能不認識吧?”風陌文指着跪在地上的楚燁和百里曉茹,嗤笑着說道。
“自然認識。”風陌寒掃了一眼楚燁,如墨的黑眸中毫無波瀾。
“呵呵,既然承認了,那事情好辦了。父皇,這兩名刺客,就是他風陌寒指示做的!”風陌文一聽,忍不住狂喜出聲。
這可是個除掉風陌寒的大好機會,若是不把風陌寒給除掉,那他這日後的路走的更不會順暢!
風陌文的一句話,讓殿中的人紛紛將懷疑的目光投向了風陌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