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清的推論很有邏輯，但楚悠然還是覺得有懷疑的地方。
不過她沒有立即問出來，而是繼續聽景清分析。
“我當時覺得這個人的名字有點熟悉，但沒有想起來。我想着等梓萌來了和她商量，結果發生了後來的一連串事情，直到昨天，我纔想起這個問題還沒有解決。”
“今天上午我結束康復訓練後，在手機上查看名單時，我爸看到了名字，以爲我看得人就是我哥的助理鍾棋。”
“然後我纔想起，原來我聽過他的名字。名單上有身份證號碼，爲了確認是不是他，我找了兩個朋友協助我進入了昀天的內網。”
“我查看了昀天的員工信息系統，搜出了鍾棋的資料。”
說到這裏，他看着楚悠然，聲音低了一些，“他資料上上的身份證號碼，和酒店登記的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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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他確認身份證後，就一直處於猶豫的煎熬中。
直到楚悠然進來，他衝動地問出了剛纔的問題。
楚悠然現在的表情反而平靜了很多，“景清，我還是不信。”
“如果當晚真的是他，他回房間時刷房卡就會發現不是這一張。”
景清想了想，遲疑道，“酒店可以辦兩張房卡，也許他還有一張。”
“那他對房間裏突然出現一個女人，難道就…”楚悠然咬了咬下嘴脣。
她想起那一晚，對方身上傳來的明顯的酒味。
喝醉酒的不僅是她，對方也一樣。
想到這裏，楚悠然突然起身。
“姐，你去哪裏？”景清連忙問。
“我現在去找鍾棋。”
“你去找他？”景清吃了一驚，“姐，你…”
楚悠然打斷他的話，“我想問清楚，既然都查到這裏了，不用再拖延。”
雖然鍾棋是司牧昀的助理，但他跟了司牧昀這麼多年，司牧昀也早把他看成自己的半個家人。
如果真的發生了這麼狗血的事，還是早點弄清楚再處理好。
而且她確實有疑問，想和鍾棋問清楚。
“姐，那你怎麼說？”景清擔心起來，“要不做親子鑑定吧？我想辦法去取他的頭髮…”
“不用了。”楚悠然已經做了決定，“景清，你放心，我有分寸。”
“這件事你先不要告訴其他人，我來處理。”她提起包，走之前看了一眼景清。
“景清，謝謝你。”
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他和馮梓萌爲了她，做了這麼多事情。
景清還想勸，但看楚悠然已經做了決定，只好由她去了，看着她匆匆地離開。
他希望，自己做得這些事沒有給姐姐的生活帶來負擔。
離開病房後，楚悠然纔想起應該先聯繫鍾棋，而且暫時不能讓司牧昀知道。
她想了下，給鍾棋發了一條微信，問他現在是否有空，她有點事要找他聊聊。
鍾棋很快回了信息，說他送司牧昀來了康泰醫院，司牧昀已經進去了，他現在正在醫院大門附近。
楚悠然給他發了一個離康泰醫院不遠的咖啡廳定位，請他先去那裏等自己，也讓他先不要告訴司牧昀。
爲了防止和司牧昀碰上，楚悠然走了另一處電梯，在她進電梯時，司牧昀恰好從客梯裏出來。
司牧昀在病房門上敲了敲，同時出聲，“景清，你在嗎？”
景清很快回答，“哥，我在呢。”
楚悠然才走，司牧昀竟然來了。
景清心裏有些忐忑，看着司牧昀走進來。
司牧昀看着他腿上的電腦，瞳孔縮了一下，但還是先關心他的身體，“今天上午的復建怎麼樣？”
“挺好的。”景清笑笑，“康復師說再做一週就行了。”
“那就好。”司牧昀問，“爸呢？”
“他有點急事先走了，說辦完了再來。”
司牧昀往裏走，看到了地上的水果刀和削了一點的橙子，“怎麼掉在地上了？”
這正是剛纔從楚悠然手裏脫落的東西。
“沒拿穩。”景清找了個藉口，“哥，麻煩你幫我撿一下。”
司牧昀已經率先彎腰撿了起來，把東西放在茶几上時，裝作不經意地問，“是遇到什麼問題了嗎？東西掉了也顧不得撿了。”
“沒問題。”景清搖頭，可他的臉色卻無法證明他的話，分明是遇到了事情。
“怎麼在用電腦了？”司牧昀沒有繼續拆穿，而是走到他旁邊，“這是你的電腦吧，什麼時候帶來的？”
“昨天姐姐帶給我的，她怕我一個人在醫院無聊。”
“我看看可以嗎？”司牧昀突然問，“上次你不是有個最新的機器語言還在測試學習嗎？我們公司最近也在做這一塊。”
景清頓了一下，然後點頭，“可以。”
他把電腦遞過去，司牧昀接過沒有走，而是一手捧着電腦，一手開始操作。
他徑直去查了電腦的ip地址。
在看到和公司的程序員查出來侵入內網的ip地址是一致時，心裏像是在平靜的湖面投入了一枚小小的鞭炮，將湖面炸開了很小的一圈，但並不是很大的範圍。
果然，他的猜測是準確的。
侵入昀天內網的其中一人正是景清。
在司牧昀用電腦時，景清突然想起，他今天進入昀天內網時因爲太過震驚，忘記清楚痕跡，就連ip地址也忘記換上虛擬的動態ip地址。
他有些緊張地看了司牧昀一眼，心想昀天應該沒查到吧？
他這一眼沒逃過司牧昀的餘光。
“等會兒再看吧。”司牧昀這時把電腦放在一旁，“好不容易我今天不忙，我們聊會兒天。”
“哦…好啊。”景清忙不迭地點點頭，“哥，你坐吧。”
司牧昀坐在病牀一側的沙發上，開門就說，“景清，我其實有個問題需要你幫忙。今天昀天的內網被人入侵了，我想和你討論一下。”
景清心裏咯噔一下。
果然是被發現了。
“什麼時候？”景清硬着頭皮問。
“一個小時前。”司牧昀盯着他，“一共有三個人入侵，兩個人打掩護，一個人進了昀天的內網。”
“而且，這個人進了內網後很奇怪，只是去看了昀天的員工信息系統，沒幹別的。”
“你覺得他爲什麼要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