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五十大壽,陛下剛好年滿十六歲,宮裏要大辦,而衛嬋作爲翁主,又是一品國公夫人,丞相夫人,自然是第一個被邀請之列,而就算衛嬋不願讓女兒和泰山公主對上,也沒辦法,畢竟,太后指名道姓,要她帶着女兒親自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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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內,謝明徵滿臉不耐,他生的實在與謝懷則相似,俊俏的出塵,可更加年輕帶着一點眼高於頂的狂傲不羈,一身黑色繡着金線的勁裝,穿在他身上,當真俊美,是最出色的鮮衣怒馬少年郎。
好些年輕些的宮女,甚至世家小姐,都看的臉紅了。
謝明徵卻並不在乎女人,比起跟女人黏黏糊糊,不如去騎馬狩獵,射柳打拳來的痛快。
曾經衛嬋也擔心,自家兒子長大了,難免要對女人產生興趣,她不願像那些權貴家的主母一般,不把丫鬟當人看,非要在自家兒子身邊放幾個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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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問過謝懷則,謝懷則完全不當一回事,只說歲數到了就放幾個女人通曉人事,大家族都這麼幹,他也不覺得,給自己兒子放幾個妾有什麼不對。
將來娶了正妻,再打發出去就得了。
這話給衛嬋氣的,直接把人敢出了臥室,一連好幾日都沒給他好臉色。
她明白,縱然謝懷則娶了她這個奴婢出身的女人,縱然多麼愛她捨不得她,都改不了骨子裏,他是個統治階級,不把奴才的命當命的事實。
偷偷問了謝明徵,身在這個時代,她的兒子是男子,就算有她影響,可兒子是獨立的個體,很難什麼都聽她的,三妻四妾是規則,她根本無力對抗時代的規則。
她只對兒子有一個要求,縱然納妾,有喜歡的姑娘,既留在身邊,就好好對待,莫要糟踐人家,奴才也是娘生爹養,奴才的命也是命。
誰知,謝明徵卻完全對女色不上心,房裏倒是有些懷春少女,暗送秋波的丫鬟,可他只覺得厭煩,甚至要扭斷了一個想摸他胸口丫鬟的手臂。
‘女人很麻煩,有那個時間,我不如去領兵跟羌奴人作戰。’
見兒子是這個模樣,衛嬋也沒辦法,只能歸結於,自家兒子還沒開竅。
“明徵,你在這?我到處找你!”
叫謝明徵的既不是衛嬋也不是謝懷則。
衛嬋只會溫柔的叫他徵兒,而自家那個老爹會叫他臭小子。
敢這麼叫的,只有一個,是他最厭煩的人,謝明徵一回頭,果然看到一個宮裝少女,帶着一連驚喜跑過來。
泰山公主,趙寧如。
謝明徵嘖了一聲,轉身就想走,都躲到這了,怎麼還躲不開這個災星。
真晦氣。
“謝明徵你不許跑,你等等我,你若是再跑,我去告訴我母后,還有皇帝弟弟。”
她終於如願以償,拉住了謝明徵的衣袖。
“你進了宮,怎麼也不來找我?”趙寧如滿臉嬌羞。
“微臣是外男,公主是女眷,微臣怎能隨意去找公主。”謝明徵煩都要煩死了,別的貴女礙於他的身份,可不敢如此糾纏,也就只有這女人,仗着身份尊貴,是皇家公主,屢次糾纏。
他還不能甩袖就走。
“怎麼不能,本宮是公主,本宮說能就能。”泰山公主撅嘴,想要抱住謝明徵的手臂。
他立刻躲開,還後退了一步:“公主,自重,男女授受不親。”
“你這人,怎麼一點情趣都不懂,根本不知道我的心呢。”
泰山公主比他還大四歲,都十九了,完全是個大姑娘,謝明徵才十五,他覺得有點噁心。
“公主說什麼,微臣不知,公主可是拿走了我妹妹的簪子,還請還來,那是微臣送給妹妹的生辰賀禮。”
想起自家爹說的虛與委蛇,謝明徵是半點都做不到,根本就是難爲他。
泰山公主撅嘴:“那簪子,分明是蘅兒妹妹自願給我戴的,不信我帶你去問她?”
哪裏是自願,就是搶的,不然蘅兒怎麼可能會哭,她就覺得蘅兒不會說話,就故意欺負她。
謝明徵嘔死了,這女人年歲比他們大這麼多,卻嬌縱任性,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可惡,仗着太后的寵愛,橫行霸道。
“你想要回去也行,本宮今年生辰的禮物,你還沒送呢,本宮也要親手做,拿來換這隻蝴蝶簪,如何?”
她特意從頭上拿下那隻簪,在謝明徵面前揮了揮。
謝明徵面色木然,還不如重新給妹妹做個新的,他後退幾步,拱手告辭:“微臣還有事,不打擾公主,微臣告退。”
不等泰山公主說話,他轉身就走,走的飛快,幾乎逃也似的。
泰山公主差點氣哭,跺着腳卻根本追不上:“蘇嬤嬤,你說本宮哪裏不好,謝明徵就這麼嫌棄本宮?”
“謝世子,可能是還沒開竅,謝家家風清正,國公身邊不就只有翁主一個女人,奴婢聽說,世子到現在,屋裏都不曾有通房呢。”
“這倒是。”泰山公主卻高興不起來:“可他身邊沒別的女人,他也不喜歡我啊,整日全是他妹妹他妹妹的,那個小啞巴,到底有哪裏好了。”
“公主,您求太后賜婚,太后寵愛您,哪有不同意的,您既要嫁給謝世子,爲何不對他親妹妹好一些,又不是別的女人。”
泰山公主很不爽快:“憑什麼,那小啞巴佔據了明徵所有的心神,他既要做我的駙馬,就絕不能對別的女人好,就算是他妹妹,他孃親,也不行,他眼裏只能有我,叫人去問問,他去哪了,我要找他問清楚。”
沒一會兒,打探的小太監就回來了,說謝世子沒回宴會,正在御花園找他妹妹謝明蘅呢。
又是他妹妹,泰山公主氣壞了,那小啞巴小小年紀,便生的一副傾城勾人的模樣,自己的皇弟也就算了,連親兄長都被勾的沒了魂兒,她這個未來嫂嫂,一定得好好教教她,怎麼跟別人的丈夫保持距離!
衛嬋正陪着太后說話,蘅兒喝了一點果酒小臉紅撲撲的,想要去更衣。
衛嬋摸了摸孩子的臉蛋,叫上丫鬟們陪着同去,免得在皇宮裏吃了虧。
太后見她愛女心切,又看皇帝喝了幾盞酒,也尋了理由離了席,心中瞭然。
她忽然開口:“皇帝也十六了,時間過得真是快啊。”
衛嬋頷首:“是呢,孩子們也都長大了。”
“皇帝大了,哀家老了,如今哀家唯一愁的,便是皇帝的婚事。”
衛嬋心中咯噔一下,臉上卻還是笑着:“聽聞娘娘最近在相看各家貴女,想來是有人選了。”
“戶部尚書柳家的姑娘比皇帝大一歲,賢良淑德,做皇后的話,掌管後宮倒正是合適,不過,哀家也很喜歡蘅兒,這孩子,是哀家看着長大的,不如也入宮,給哀家做個兒媳婦兒如何,你我也親上加親,豈不很好,這獨一無二的貴妃之位,給了蘅兒也不算辱沒了,雲邑,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