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輓歌的內心很崩潰。
“你要是……你要是敢在這裏把我就地正法了,我就離家出走,你就別想找到我!”
這個威脅夠狠了吧?
男人的眸光一沉,對這樣的話,不得不說對他起了作用。
“輓歌,你真壞。”他沉聲說了一聲,低下頭來狠狠咬了她的脣瓣一口,以作懲罰。
寧輓歌忍不住哼哧了一聲,低低的罵道:“到底是誰壞呢?”
就算她壞,她也及不上這男人的絲毫!
她的嗔怪,在男人的眼底無疑就是一種邀請。
風陌寒從她的身上撤離,不等寧輓歌出聲說話,直接將她給打橫抱起,往寢屋走去。
男人的薄脣邊勾勒的笑意,深了幾許。
即便是她前幾日再反駁不願與他同房,到今日還是得與他在一間屋子裏睡。
寧輓歌怕自己從他的懷中摔下,也急急忙忙抱住了他的脖子,甚至還用下巴輕輕蹭了蹭他的脖頸。聞着熟悉的香氣,讓她的心間安定萬分。
“陌寒。”她忽然喚他。
“嗯?”
“你真的想要那皇位後,你……”寧輓歌頓了頓,卻沒有繼續說下去。
男人感覺到她欲言又止,垂眸看向她,清晰的看見她的眼底閃爍的那名幽光。
她在擔憂!
“想說什麼,直說,不然待會兒可沒有機會說了。”
待會兒,耕耘的時間,男人怎麼也不會讓她說其他的事情耽誤。
寧輓歌微愕,對他的話相當的意外。
這種霸道話語,也確實是他風陌寒的風格。
“如若日後你登基爲帝,那這後宮,必須只能有我一人。”
風陌寒沒有說話,卻抱着她停下了腳步。
他靜靜凝視着懷中的她,那雙如墨的眸子裏倒映着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
“如果你做不到的話,那就放我離開。我可以一個人好好撫養孩子,然後把他拉扯大,我們……”寧輓歌還沒有說完,就被風陌寒不耐煩的打斷了。
“輓歌,有你一個就夠。”其他的女人,他看不上,也消受不起。
如果真的這麼容易就娶了別的女人,那至今還空着後院做什麼?
寧輓歌看見了風陌寒的眼底氤氳開了一絲不悅,她雙眸閃爍了一下,紅脣勾起說道:“這算是你給我一個的承諾,我可是當真的。風陌寒,你要記清楚,一旦你有一絲一毫背叛我的,我都會……”
她故意不說完,卻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她這意思是想說,如果他有一絲一毫的不忠貞的話,她就會立刻弄死他或者逃離開去。
不過這樣的動作在風陌寒的眼中卻譯成了自殺的意思。
男人的眼眸一沉,不需要多做考慮,給了她一個肯定萬分的回答。
“好,那現在,可以給我用膳了嗎?”
把雲雨之事說成用膳,寧輓歌也算是對他佩服的五體投地。
……
寧府。
寧嶽趴在牀上哀嚎了一陣又一陣。
他這一身原本就是老骨頭了,這麼一經摺騰下,這身子都好像散架了去。
大夫將一張頭皮膏藥“啪”的一聲重重拍在了寧嶽的腰背上,疼的寧嶽又是一陣嚎叫。
一旁看着的大夫人和一衆妾侍看的心底甚是擔憂。
所有人都格外擔心。
大夫人也忍不住說道:“這個七王爺,現在算是和我們徹底作對了!”
“呵!不過一個將死之人,竟然敢給本相使絆子,明日之後本相讓他知道惹我的下場……啊!”正罵的厲害時,腰際上又是一陣啪的響聲,他轉過頭來哀怨的看着大夫說道,“大夫,你就不能輕點嘛?”
“丞相大人,您這淤血若不是要使勁拍下去,恐怕沒法活血化瘀。”大夫說的是煞有介事。
寧嶽無奈,轉回頭去又道:“夫人,派人去給太子殿下送封信!馬上就要到科舉考試了,這件事情上必定要萬無一失!絲!你怎麼撕掉了?”
寧嶽正說到一半,發現自己腰際上的狗皮膏藥又被狠力撕扯了下來,他甚至懷疑自己是整塊皮給撕扯下來了,疼的他嗷嗷大叫。
大夫一臉無奈的攤手道:“這不能貼太久,否則會讓皮膚紅腫難癢。”
“……”寧嶽發現自己已經毫無力氣說話辯駁了。這大夫也不知道從哪裏找來的。
“大夫,我家老爺是不是沒有其他的大礙啊?”大夫人見大夫的手法嫺熟,自然也在心底不疑有他。她笑着誠懇的問寧嶽,語氣中帶着幾分試探。
這位大夫的身形龐大,看上去有些壯碩,而且雖然外面穿着白色寬大的外袍,可依然遮不住他的大肚腩,怎麼看怎麼都不像是一位大夫。
大夫聽見大夫人的話,倒也乾脆的回答:“夫人且放心,丞相大人這不過是跌打損傷,不礙事。”
寧嶽點點頭,揮了揮手說:“行了,我也沒事了,你們都退下吧。”
不然,整個屋子裏都瀰漫着這些女人的胭脂水粉味,讓他極度不舒服。平日他極爲喜愛這樣的氣味,可今日,他不知爲何聞着就格外煩躁厭惡。
夫人和小妾們不敢逗留,轉身便退了出去。
大夫人離開前回頭看了一眼站在牀畔的大夫,越看越覺得大夫的詭異。
看着衆人都離開了,牀畔邊的大夫卻遲遲還未走。
寧嶽不解的轉頭看向他,奇怪的問道:“大夫還有何事?”
大夫忽然笑了一下,擡起頭來看向寧嶽。
寧嶽的表情微變,雖然大夫的模樣很陌生,可這眼神卻奇怪的眼熟。
寂夜伸手將臉上的易容面具驀地扯落,淡定的看着寧嶽。
“你,你怎麼在這兒!”寧嶽的面色大變,沒想到會是寂夜。難怪之前覺得寂夜格外熟悉,竟然是易容的!
“寧丞相,老衲呢也是個出家人,特地受人所託來此,也怪不得我。”寂夜說到受人所託時,忍不住朝天翻了一個超級大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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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要不是風陌寒派人來讓他這麼做,他纔不想放着這麼美好的夜色來做這樣無趣的事情。
寧嶽嚥了咽口水,心中對這位大師甚是害怕的。
“如果你明日上朝後按照我說的做,我今日就饒你一命。不過你這命,隨時都能夠奪走,就不知道那人是否會心慈手軟了。”
寂夜連老衲這樣的自稱都不用了。
寧嶽被嚇得臉色僵硬無比。
“你……你想要讓我做什麼?”他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
寧輓歌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來,並且中途無人敢吵醒她,這一覺睡得她毫無夢境困擾。
昨晚上累到她不行,尤其是那男人,像是一隻困獸突然被放生出來一般,開始對她各種猛烈的攻擊,讓她毫無招架之力。
她怕因爲這件事情用力過猛而導致腹中的孩子不安全,所以剛剛醒來猛地坐起身來抓了自己的手腕。
一直守在門邊的小綠似乎聽見了屋內的動靜,立刻衝入了屋中,一眼就瞧見了她醒來了。
“小綠,去幫我找大夫過來。”爲了確認一遍,寧輓歌不得不吩咐清楚。
小綠聽罷,不多問轉身就去做。
許久之後,小綠沒有請來大夫,而是請來了風陌寒。
“怎麼了?你身子不適嗎?”風陌寒腳下踏風而來,一步步走到牀榻邊,看着牀榻上的寧輓歌,眼底的關切之意毫不遮掩。
看着風陌寒那般在意的程度,寧輓歌無奈的扶額。
“陌寒,你快去幫我找大夫來。”她雖然自己也略懂些探脈,也懂些醫術,可這自己判斷附中的孩子是否安然無恙這件事情上,她還真的不能把握。
從脈搏上看,她自己感覺孩子沒事。
風陌寒的表情微變,臉上是毫不遮掩的關切之意,轉頭就對着小綠吩咐道:“快去。”
那語氣中的緊張,連小綠都聽得出來,小綠偷笑了一下立刻轉身出去。
王爺和小姐之間的這點事情,她可是都看在眼底的。
“別擔心,不會有事的。”寧輓歌看着男人蹙着的眉,反倒是成了她來安慰他。
“是我不好。”他竟是率先垂眸認罪。
昨晚上不該如此,可現在自我責備也無用。
“對了,你是上朝回來嗎?”寧輓歌的目光一頓,落在男人的身上,他身上穿的雖然還是銀袍,銀袍更讓男人矜貴無比。不過寧輓歌知道,他只有入宮參加比較正式的場合纔會穿這樣的衣袍。
雖然他的衣袍大多都是銀色或者白色。
風陌寒循着她的目光低首掃視自己一眼,不覺勾脣一笑。
“是,剛剛下朝。今日朝堂之上,你爹勸說太子納妃。”
“額,然後呢?”寧輓歌總覺得,風陌寒的笑容格外的不懷好意。
讓太子納妃這事情,也確實沒錯。之前還讓寧嫣然嫁了一次,結果丟人的趕回寧府關着,最後還不是自找死路。
這樣的用意是什麼?
“假父皇答應了,而接下來……”
男人故意沒有說下去。
寧輓歌原本遲鈍了一下,可聽見了風陌寒的這話,那遲鈍的心思頓時一掃而空,露出了一分恍然大悟。
她真是佩服這男人的奸詐。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
簡直是用心險惡啊!看來風陌寒是打算出手了,準備將風陌文給拉下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