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手,蘇翎覺得,這樣應該是萬無一失的,擡頭看到李桃兒那奇怪的神色。
“桃兒,這東西誰都不能碰,回頭你也同你姐姐杏兒說一聲,知道嗎?”
李桃兒連哦了兩聲,越發好奇了。
“走吧,準備一下,竈房裏新作的蛋糕也帶上一些,咱們去女德學院看看她。”
李桃兒連忙讓路,等蘇翎先走,“哦哦,好好好。”
宅子門外,駕馬車的是蕭正,他看到蘇翎,這回倒是沒說什麼廢話。
就是那神態,怎麼看都覺得他今天安靜的過分奇怪。
話裏行間,也沒有之前那種懟人的感覺。
“蘇娘子可是坐好了?”蕭正興致似乎不錯。
蘇翎‘嗯’了一聲,蕭正就駕着馬車往女德學院去了。
一個時辰後。
接近京畿郊外的地方,山石清秀,楊柳在河岸邊上紛紛發了嫩葉子。
女德學院門前種着絨花樹,此絨花樹,又叫做合歡樹,開合歡花。
花型似絨球,清香襲人,日落而合,日出而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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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翎走出馬車,看到這些,不免笑了。
這女德學院教女子三從四德,教女子不得與男子私相授受,婚姻大事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可是門前,卻種着象徵友好愛情之花。
此花雖美,但花期時,風一吹滿天飛絮,有些對花粉過敏的人,是最怕它的。
“到了,下來吧。”
蕭正安好馬凳,笑意盈盈的看着蘇翎,真的比以前和善了很多。
蘇翎下來,李桃兒提着蛋糕,和鳴翠也跟着下了馬車。
走了兩步,蘇翎回過頭來,走向蕭正,不解的問道:“我怎麼覺得你這兩日不對勁?”
蕭正攤手,“我怎麼不對勁了?”
他說話間,酒壺不曾離手,“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偏見?”
呵……
到底是誰對誰有偏見?
前些日子,這位大叔,話裏行間似乎都帶着些刺,那感覺就像,就像是幫着夫君看着她一樣!
對,就是那種感覺!
“你真的想多了,你可是阿譽正經的夫人,我哪敢對你不敬?對不對?”
蘇翎忍不住翻白眼。
自從夫君身份被這傢伙知道以後,他估摸着已經把夫君的事情當自己的事情了吧?
開口阿譽!
閉口阿譽!
時時圍繞着阿譽,一心都爲着阿譽……
誒?
難道她以前不是夫君正經的娘子?還是夫君還有別的娘子?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那誰是不正經的娘子?”
蕭正無語,“我可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如今是阿譽如假包換的娘子……”
“什麼叫做我如今是夫君如假包換的娘子?難道我以前不是嗎?”
怎麼聽着,好生奇怪?
難道蕭正真的知道什麼祕密?比如夫君在外邊有外室?
她一雙眼能看出怒意,蕭正一攤手,“是呀,是呀……”
以前那是掛名夫婦。
如今,纔是阿譽真正意義上的娘子啊!
蕭正還是有自知自明的,自己一大把年歲,怎能繼續和人家十六歲不到的小丫頭說太多?
“夫人,劉夫人,女德學院已經到了,有人來了。”
蘇翎循着蕭正的視線轉身。
朱漆大門裏緩緩走出個衣着簡潔的婦人來,身後還跟着幾位像是練家子的女護衛。
自她們馬車停下,門房已經去通知了顧院長。
蘇翎上前,與顧院長微微頷首見禮,“見過先生,問先生好,我是蘇翎,乃是劉雪雁的嫂子。”
雖然不知道這人是誰,但看她出來,還有女護衛簇擁着,身份顯然不低,喊一聲先生應該沒錯。
顧院長不經意的打量了一下蘇翎,笑道:“原來如此,夫人此來所爲何事?”
顧院長心想,看來,這個蘇翎不是個好對付的!
原以爲鄉下來的丫頭,即便是長得清秀,肯定也是個上不得檯面的。
誰知道,這丫頭見了她慢條斯文的,禮儀周全,說話也很講究。
蘇翎道:“夫君讓我來看看妹子,在學院是否一切安好。”
“安好……安,還好。”這個丫頭一言一行叫人心生敬意,面容姣好,不施粉黛,卻透着迷人的氣息。
這樣的女子,不是那些胭脂俗粉能比的。
這樣的女子,即便是顧意朧,姿色上也遜色了兩分。
難怪啊,難怪顧鴻遠讓意朧要大度一些。
這般妙齡少女,這樣天人之姿,皇太孫哪裏會休棄。
“先生?”
蘇翎又喊了一聲,顧院長這纔回神。
之前,顧院長言語間有所停留,後又有些猶豫,這讓蘇翎有些懷疑。
看了一眼鳴翠,難道劉雪雁在這裏真的十分艱難?
夫君可是出了錢的,怎麼說劉雪雁在這裏也算是客戶的吧?
鳴翠不敢看蘇翎,只是低頭。
一行人進去,顧院長這才叫人去請劉雪雁來相見。
女護衛去了一會兒,回來,急匆匆的樣子,“院長,不好了,廢院打起來了。”
顧院長不可置信的,驚了一跳,“怎麼會打起來了?”
她看着蘇翎,“夫人,要不移步去看看?”
蘇翎不免驚訝。
這位婦人竟是女德學院的顧院長,她一個小人物過來看自家妹子,用得着院子親自去迎接嗎?
蘇翎起身,規規矩矩的道:“還請顧院長帶路。”
又是一陣風風火火,一行人來到了廢院,遠遠的就聽見哎喲哎喲的哀嚎之聲。
接着,蘇翎就聽見劉雪雁苦苦哀求的模樣,“褚小姐,你就饒了我吧。”
衆人走進去,就看到劉雪雁跌坐在褚鈺嫣的跟前,卑微的低着頭,跪在地上。
嘖嘖嘖……
劉雪雁是卑微,但她不會在別人面前這樣卑微。
“這都發生了什麼事?褚小姐,您和劉小姐,這又是怎麼了?”
顧院長喝斥着,走上前去。
褚鈺嫣愣在風中,剛剛劉雪雁來敲她的門,說是來給她道歉的。
這她剛出來呢。
這傢伙就跪在了地上。
褚鈺嫣沒好氣的說:“喂,女人,我可是警告你,我褚鈺嫣可不是好惹的,以前,是我爛好心想幫幫你,你不領情也就罷了,咋們井水不犯河水的,今日你又發什麼瘋?”
看着一院子的人。
人羣裏,顧院長,女護衛,以及蘇翎都來了。
褚鈺嫣只覺得頭疼,“怎麼回事?你不會是故意把你嫂嫂帶來,然後讓他們覺得是我欺負你吧?”
有沒有搞錯?
她不過是在劉雪雁洗臉的時候,看到她臉上有一點點疤痕的痕跡,只是隨口一提。
劉雪雁就跟發了瘋似的,也不知道口裏碎碎念着什麼,然後她就去拉她……
誰知道,她竟然撲在地上,癲癇發作。
真是倒黴透了!
這也不算什麼大仇大恨吧?
從此以後,劉雪雁警告她,不許告訴別人,她癲癇發作和臉上有一點疤痕的事情!
再看到她都是繞到走!這樑子結的莫名其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