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小姐,不像輕易屈服的人。”
“你才見我幾次?況且安籍塵模樣出挑,腦子好使,家族龐大,我想一般的千金都不會拒絕。”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羅小姐之前不會在路上載我,今天也不會來見我。”
羅俏依舊在笑,笑意不達眼底,“說不定我在探查敵情。”
蔣點燭也笑,兩個女人你一言我一語,好像在討論一件衣服該不該買。
“那羅小姐的探查結果是?”
“結果是,在目前我可查範圍內,安氏是最合適我的……但是,未來不一定哦。”
話音落下,咖啡已經被服務員端上來。
羅俏攪動着咖啡,有些意味不明地看向玻璃窗外。
人來人往。
“家族的事,都不好說,女人自古地位好像都這樣。”
蔣點燭點了點頭,明白了羅俏的意思。
她早看了羅俏的資料,她還有個弟弟。
看來安氏放棄夏梔這枚棋子是早下決定了,只是現在還沒有好的時機宣佈這個事情。
而現在夏梔住進了精神病院,羅家見安氏這個架勢,便覺得目前來說安籍塵是最合適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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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招標還有半個月的時間。”
羅俏像故意透露泄露消息似的,喝了一口咖啡,“李家要想合作,可要努力了。”
蔣點燭也配合道:“半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羅俏是個聰明人,她想說的,蔣點燭不用問,她不想說的,蔣點燭也套不出來。
兩個人聊了近一小時,天南地北,相互試探,最後含笑道別。
回到家,蔣點燭滿身的疲憊。
羅氏企業在地產業內可能不是有頭有臉的,但在南城怎麼都算富甲一方。
其實這個合作給許氏,也只是錦上添花,給安氏,卻是久旱逢甘霖。
許應饒不缺這一單,但,凡是對安氏有益的,她都不會放任不管。
從晚上的談話來看,這個項目從羅俏身上下不了手,只能讓安氏自己放棄這次競標。
這個難度很大。
蔣點燭晚上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
次日,晨曦撥開雲霧時,蔣點燭就給阿放發了一條短信。
“給我一份安氏最近項目的明細。”
發完短信,她將手機扔到了一旁,轉而去洗漱。
到達公司後,她的桌面上堆滿了藍色的文件夾,卻不見阿放其人。
見此,蔣點燭捋了捋頭髮,東西真不少,看來是個大工程。
脣角勾起,眼神堅定無比。
安氏集團。
一大早,安籍塵便帶着許諾來到李總的辦公室。
李總坐在椅子上,看到自己外甥,擡了擡眼皮,似乎知道他來目的是什麼。
他表情未變半分,反而有些怠慢。
安籍塵緩步上前,態度平和,不見絲毫個人情緒。
“舅舅,和臨安集團合作這個項目,資金投入有點不對吧。”
安籍塵聲音不見起伏,眼神卻帶着透視人心的犀利。
他站在李總面前,正好影子將李總罩住,看起來壓迫性極強。
隨着他的話音落下,許諾將幾個資金報表放在了李總的桌面上。
李總眼皮都不擡一下,他雙手放到小腹上,左右悠閒轉着椅子。
“籍塵啊,我看你這個助理需要換換了,年紀輕輕,脾氣倒不小,我是什麼職位,他是什麼職位,現在都敢把文件扔我桌上?”
許諾對他還算恭敬,他這是無中生有。
許諾也不解釋,只恭敬站在一邊。
李總見他不搭話,只好冷哼一聲。
他看了一眼文件,又看了一眼安籍塵,“哪裏來的野數據,辦事一點都不嚴謹。”
這話看着是在說許諾,實則是在說安籍塵。
安籍塵頓了一下,沉穩老練勾起一抹笑,“舅舅,您是我的長輩,我自然該尊敬您,可是在安氏,我需要對這個公司負責,請您,也拿出自己該有的態度。”
“我什麼態度?”
“舅舅,在我和您好說好商量時,請您配合。畢竟,法律是不講親情的。”
安籍塵並沒有深點他,但他知道安籍塵在說什麼。
他拿着安氏的公款,花天酒地那些事,見不得人的勾當,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但畢竟還是有人知道。
這事可大可小,就看公司怎麼算。
李總眼皮一跳,臉也不繃着了。
他一抖衣襟,緩緩從椅子上站起來,“籍塵,你這說的什麼話,你媽媽……”
“她沒能力管這些。”
李總嘴角一抖,他現在雖然是公司元老,但安籍塵畢竟纔是這裏的老闆。
他最近被那些拍馬屁的捧得太高了,竟有些飄飄然,竟忘了他這個外甥,是個狠角色。
爲了不影響自己的目標,他立即能屈能伸緩和了自己態度,“籍塵,咱們一家人,說這些幹什麼。”
他還伸手想拍安籍塵的肩膀。
安籍塵瞥了一眼被他碰過的地方,隨手彈了彈並不存在的灰塵。
李總的神色頓時有些難看。
不過畢竟是老狐狸,失笑只是片刻,他又爲安籍塵拉開椅子,“我知道這個項目資金有些超,我這不也擔心嗎,你看看,這是我讓財務打出來的資金詳細。”
他說着打開自己的抽屜,從裏面取出另一份報表。
安籍塵並沒有坐下。
他只往後看了一眼,許諾連忙上前將文件接過。
“舅舅,公司最近亂的很,我勸你還是不要操心了。”
“你……”
安籍塵沒有再理他,帶着文件直接離開。
人走後,李總靠在座椅上,閉着眼睛,脣角勾起一絲冷笑。
“小崽子,真當我怕你不成?你爸活着的時候,都是我輔佐的。”
他隨手點燃一支菸,眯着眼睛吞雲吐霧,“崽子了,果然是翅膀硬了,得想想辦法纔行。”